申怀安:“荀统领,自打离京时,我就对你带的这一队很是敬佩。
如今虽然兵败,但我们也是胜之不武。
如今再次重振御林军的士气才是首要。”
听申怀安如此一说,荀无常这才不再作声。
而后申怀安为了惩罚灵山守卫队的失误,让他们立即加强训练。
而且毫无保留的让荀无常全程观看。
此次加练,从午时直到酉时,灵山守卫队除了嚼了几块生牛肉,并无其它进食。
而且训练强度之大,连荀无常都感觉申怀安这是在要他们的命。
负重前进、登山潜水、过独木桥、双方对攻,单手俯卧撑。
这还不说,如此高的强度后,还需穿针引线、箭无虚发,连嚼生牛肉蹬着马步。
整个四个时辰,没有一人掉队,也没有一人喊累,全都拼命相互配合完成训练任务。
酉时已过,当最后一个兄弟努力负重爬进规定的圈中时,申怀安这才吹响集合哨。
灵山守卫队来不及喘气,立即整队,丝毫没有怨言和抗拒。
看到这里,荀无常不得不服啊,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如果放在御林军,有几人能撑过去?
申怀安:“今天的训练我还算满意,大哥二哥,今天就到这里吧。”
随着于勇绍的一声令下,灵山守卫队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帐休整。
等待他们的将是午夜的紧急集合和黎明的哨声。
当夜申怀安和荀无常等都留宿在灵山。
次日一早,荀无常也一脸疲惫,忙问申怀安道:
“申大人,昨夜我看闹了一宿,我还以为敌人来了呢,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申怀安:“哦,昨天深夜我让兄弟们起来撒了个尿,然后跑了几圈。”
荀无常:“那天亮前又在做什么?”
申怀安:“鸡一叫所有人必须起床,继续重复昨日的训练。”
荀无常:“昨天那么高强度的训练,你不仅不让他们睡好,还那么早起来,你这是在要他们的命啊?”
申怀安:“这才哪到哪儿,这些都是日常最基本的操作,他们可都经历过魔鬼周的。”
荀无常:“什么是魔鬼周?”
申怀安:“就是七天七夜不睡觉,换着花样的完成训练科目,只能通过了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荀无常:“什么,这样也行?那是把他们往死里练啊。
你是说他们都通过了,包括你在京城的那些兄弟?”
申怀安:“这么说吧,训练只是最基本的,你看他们身上的装备。
他们所配置的兵刃,每把刀都值五千两银子;
身上的防刺服,每套八千两银子;
登山靴每双两千两银子,身上背的弓弩和箭矢,每套值一万多两银子。
还不说每天吃的牛肉、补给、营地的设施等。
而且这些东西用坏了还得立即补上,这样的装备和训练。
你御林军能抗过他们半个时辰的攻击已超过我的意料之外。
荀统领,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何昨天我如此愤怒了。”
荀无常:“天啊,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啊,能扛过训练已是万般不易了。
没想到他们身上的装备竟然这么值钱。”
申怀安;“荀统领也不必自责,我敢断言,以后如果我再给他们配上战马,换成长兵器。
假于时日,他们在战场上将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什么潼州、什么匈奴,遇上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投降,不然瞬间将被虐成肉渣。”
荀无常:“申大人,昨日请恕卑职无状,冲撞了大人,还请降罪。”
申怀安:“荀统领,我并无此意。”
荀无常:“可是大人,你私自训练这么强的战力,就不怕我禀报圣上,私自募军那可是死罪啊。”
申怀安:“长公主和右相既然让你跟我前往潼州,我就对你百分百信任。
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至于你如何禀报,那是你的职责。”
荀无常:“卑职明白。”
申怀安:“来清源数日了,是该前往潼州了,荀统领,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先去清源。”
荀无常:“卑职这就安排。”
几人下山后,申怀安在家吃过午饭,就和于勇绍、孟青商议起前往潼州的事。
申怀安:“大哥,我要的人你都安排好了吗?”
于勇绍:“我已安排了两个小队秘密前往平阳,带队的是于长焕,到时他自会与你会合。”
申怀安:“大哥,二哥,有些话我一直没有提起。
当初在潼州,你们为何被辰王逼成这个样子,而且连家都不敢回,跑到清源来了。”
于勇绍:“三弟,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如今兄弟们日子都有盼头了,我也就不再提起了。”
申怀安:“回灵山前,我在监牢问过莫世铭了,大哥,我现被圣上封为钦差,就是要到潼州削藩。
有些事大哥不必隐瞒,但说无防。”
这时二哥于海辰道:“什么,莫世铭下狱了?就是当初在清源状告我的莫家家主?”
申怀安:“是的,二哥你应该认识。”
于海辰:“抓的好啊,当初他二儿子莫成才还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这时于勇绍道:“三弟,实不相瞒,当初我们借给平阳县的粮食,实际就是抢的莫家的,而且还抢了多次。”
申怀安:“他们就没找你麻烦吗?”
于勇绍:“他们派去人过,但是不了了之了。”
申怀安:“听说我进京后,他们没有酿出酒来,还到灵山找过你们的麻烦。”
于勇绍:“一码归一码,三弟,清源莫家并非坏人,如果方便,还请放他们一马。”
申怀安:“大哥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关于潼州的事,还请大哥明言。”
于勇绍:“三弟,我答应过莫家,潼州的事就算了吧。”
这时于海辰却道:“大哥,你能释怀,我却不能。
当初因为他们我们受过多少苦,连家都不能回。”
申怀安:“二哥,还请如实告之。”
经于海辰一说,申怀安这才知道。
当时夏弘晨太子被废,被封为辰王,外放潼州不久,于勇绍和于海辰因伤边关退伍。
当他们带着伤残的身躯回乡落户,前往县衙申请退伍补贴时。
因其几十人战死边关,只回了两人,其申领的退伍费时还将其战死边关的同僚一起报请。
县衙造册后见其数额较大,便逐级申报,直到报到辰王府。
辰王当时因太子刚废,心情不好,再一看,整个村子战死几十人,只回了两人。
就有些恼怒,他想如果如今他还是太子的话,定将进行奖励。
但目前你们战死这么多人,也是为了保新太子的江山。
再说其中还有一个人名字叫于海辰,本王刚被封为辰王。
你的名字里也带个辰字,这明知没把我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避讳本王的名字,于是便将退伍补贴按住不批。
而且还派县令三番两次去于勇绍家里找其麻烦。
说他们出去的几十个人,唯独他二人活着回来。
虽然带着伤,那肯定是投敌叛国或是战场逃回来的。
于勇绍拿出边关将领开出的证明,却被县令一把撕掉,还欲拿其二人归案。
兄弟俩没办法,这才杀了县令上山落草。
后辰王知道后大怒,如今连一个伤残退伍的小卒都敢违背本王,那本王还有何威信治理潼州。
于时辰王派兵剿匪,于勇绍兄弟二人没办法才从潼州逃到清源,在平阳的山上落草。
后来的事申怀安也知道了,两人逃到平阳多年后,偷偷回过一次家。
见那些同僚的孩子个个衣不遮体,良不果腹,这才将他们也接到山上。
申怀安听到这里,心里也很是为大哥二哥打抱不平。
作为边关英雄,他们不仅没有得到应得的荣耀。
反而被辰王视为不祥,这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反击。
何况是经过战场洗礼的大哥二哥,这个辰王果真该死。
先是逼迫大哥二哥被迫逃亡,后夏景恒又联合莫家派人冲击京城申宅。
还有抬高粮价、指使莫家不断给朝廷制造麻烦。
此人不除,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潼州辰王、世子夏景恒,还有莫家,真是自寻死路啊。
好好的在潼州偏安一隅不好吗,非得折腾。
申怀安思索了一会道:“大哥、二哥,此去潼州你二人也同去。
有些恩怨也该了了,具体我会通知你们。”
于勇绍::“三弟,清源莫家与潼州莫家虽同出一脉。
但其已是分支,根本不受潼州待见,此次他们会不会有所牵连?”
申怀安:“大哥这是在替他们求情了?”
于勇绍:“一码归一码,虽然当初我落乱时,莫家不少参与。
但清源莫家虽然不善,但好在也曾暗里助过。”
申怀安:“大哥,既然我们已义结金兰,你的仇也是我申怀安的仇。
再说你方才也说一码归一码,你放心,我绝不诛连。”
于勇绍:“如此一切就听三弟的吧。”
申怀安又问孟青道:“你留下的两名兄弟,他们安全吗?”
孟青:“他们是自愿留下来的,当我问起他们如何藏身时。
他们只是让我不要过问,他们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