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拜别出门后,对门外的皇后、长公主、禁军统领林岳和丁公公道:
“陛下已痊愈,召你们进去,这段时间,由曾太医每天把两次脉。”
皇后:“真的?那太好了。”
申怀安说完就带着明镜回申宅了。
皇上的寝宫内,皇后和丁升泪眼婆娑。
皇上:“哭什么,朕不是好了吗?
皇后、皇姐,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丁升,把奏折拿来,朕明日早朝。”
“遵旨……”
申怀安回到家中,门外的禁军已全部撤走,只是京城还暂时封闭。
申怀安一回到家,笃竹一脸沉重的道:
“小师叔,当回京时,你们脱险后,我和叶恨北又带人追杀了一阵。
你猜我看到谁了……?”
申怀安:“此事我也很是纳闷,这个时候究竟是谁在阻碍三皇子进宫。”
笃竹:“我看到一个背影,好像是莫成杰。”
申怀安:“什么,是他……不应该啊。”
笃竹:“我也不敢确定,但那个背影,我依稀记得。
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进京时,我和叶恨北去清源莫家接应雷鸣吗?
当时我在暗中见过他的背影,很像是他。”
申怀安:“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雷琛,我不在京的这段时间,你们可曾探听到什么消息?”
雷琛道:“公子离京时就安排我在申宅,马鹏成在暗。
经我和马鹏成一明一暗在京城探查,前些时间的流言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申怀安:“什么流言?”
雷琛:“说是公子在潼州砍了上百颗人头,而陛下的京城也大肆杀戮。
从而激怒了上苍,封州水患就是上苍在惩罚大梁。”
申怀安:“还有这个事……?”
雷琛:“只是流言太广,我们无从查起,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申怀安:“看来大梁还有一股敌人潜在的敌人啊。
这样才最可怕,根本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随后申怀安又问了一下阮天林建筑情况,还问了一下顾倾言在京城的商业情况。
同时京城这段时间的信息,他也全部了解了一下,并做了一些安排。
但这个时候巴蜀与西域交接的一片山林中,莫成杰跪在辰王面前道:
“王爷,此次回大梁完成了所有的计划,但是损失了好多兄弟,还请王爷责罚。”
辰王:“这个不怪你,只怪申怀安太狡猾了。
他竟然能调动安国公府的府兵,真让人想不到啊……
你可曾见过景轩……”
莫成杰:“回王爷,卑职见过景轩世子一面。
京城的流言就是京轩世子一手安排的。”
辰王:“左相呢……”
莫成杰:“左相还是那句话,让王爷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辰王:“景轩知不知道左相是我们的人。”
莫成杰:“王爷不让说,景轩世子并不知情。”
辰王:“如此甚好。”
莫成杰:“可是王爷,他们两个在京城一明一暗,不是可以更好配合吗?”
辰王:“皇上多疑,两条线还是分开走吧,万一……
本王也可以留有后手。”
莫成杰:“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辰王:“你们这么多人在大梁来去自如,没有人识破吧。”
莫成杰:“如今左相的儿子龚坚守着潼州,他还算配合,所以……”
辰王:“本王就知道,左相这个时候让龚坚来潼州,肯定有目的。
还是左相想的周到啊,这下我们可以在大梁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莫成杰:“可是王爷,当初景恒世子和莫家主在潼州,闹得阵仗如此之大。
王爷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清源,现在却……”
辰五:“为何不提前谋划,也不至现在却躲在深山里是不是?
告诉你吧,本王早就知道景恒和莫世瑾成不了气候。
一个狂妄自大,一个意想天开,三年前本王就知道他们必然失败。
所以本王就退到幕后,看着他们折腾。
如此也可以让京城放松警惕,为我以后的反攻做准备。”
莫成杰:“还是王爷想和周到,皇上和申怀安怎么也想不到。
景恒世子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景轩世子和左相。”
辰王:“当初景恒幽禁了景轩等几个孩子,本王让景轩故意配合申怀安,让出潼州。
本王算准了皇上不仅不会给景轩降罪,反而会把他困在京城。”
莫成杰:“如此以来,朝廷以为潼州已平,就会放下警惕。
以后我们就可以更好的谋划了,王爷的计中计,卑职钦佩。”
辰王:“莫成杰,你记住成大事者一定不能心软,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莫成杰:“可是王爷,卑职还有一事不明。
此次在大梁,我们那么多人,很轻松的就可以抓住三皇子,做掉申掉安。
可是为何王爷只是让我们去吓了他们一下,就退走了?”
辰王:“你们离京城仅有五十里,如果你们真劫走了三皇子。
整个朝廷就会全力缉拿你们,你们还能安稳退出大梁?
到那时,你们仅全军覆没,还会暴露身份,本王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莫成杰:“可是为何还是大张旗鼓的闹这一出?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辰王:“成杰,你想想,如果三皇子途中有失,对谁最有好处?”
莫成杰:“这个时候唯一受益的就只有大皇子了。”
辰王:“所以,明知我们劫不走三皇子,我就给他们眼里上药。
这个时候皇上肯定会怀疑大皇子,就算他不忍心。
但从此后大皇子和三皇子也会产生隔阂,明争暗斗,朝廷也就不会再太平。
我就是要让他怀疑自己的皇子,也让他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莫成杰:“王爷算无遗漏,卑职钦佩。”
辰王:“成杰,你打小就聪明多智,以后你就好好办事。
事成之后,本王决不负你。”
莫成杰:“多谢王爷赏识,王爷放心,成杰绝无二心。
我还要杀了申怀安给我家人报仇。”
辰王:“你我的仇家和仇人都一样,本王这才找到你,好生办事。”
莫成杰:“卑职明白。
……
而此时在大梁京城,皇上大病初愈,次日就要早朝。
上朝前,他要除了看奏折,还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首先是三皇子景伦,这是他准备传位的最佳人选。
不然病重前,他也不会紧急将三皇子召回。
皇上:“封州水患信息申怀安已告之朕了,朕现在问的是你回京时,遇到追杀,你可曾发现什么?”
三皇子:“回父皇,申怀安和他的两名护卫拼死一路保着儿臣。
而且申怀安还将他贴身的衣甲脱下给儿臣。
如果不是这件衣甲,儿臣早已身首异处了。”
皇上:“你进京时,你大皇兄有没有什么异常。”
三皇子:“父皇,大哥没有什么异常,反而是他一路带人护送儿臣回宫。
但他把安国公的府兵全都拦在城外。”
皇上:“他把安国公的府兵全都拦在城外,就你们几人进城。
你就不怕你皇兄在途中对你们……?
要知道这个时候你只要出事,最受益的就是你皇兄了。”
三皇子:“父皇,都是兄弟,儿臣并没有起疑。
而且申怀安说只要进了京就安全了,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是安全。
另外申怀安还说自古家和万事兴,所以儿臣相信大哥。”
皇上:“你从小在宫里长大,性子平和,也没经历过那些事。
你当然不会生疑了,而景皓从小磨难,又常年在外领兵。
景皓此次让朕很是欣慰,申怀安说的对,家和万事兴。”
三皇子:“父皇,此次儿臣前往封州,一路所见很是悲痛。
那些都是我大梁的子民啊,到这个时候还有官员中饱私囊。
如果不是父皇病重,儿臣真想留在封州砍下他们的头颅。”
皇上:“胡闹,你是皇子,皇子要有皇子的气量。
那些事不是你去做的,朕自然会安排人去做。”
三皇子:“父皇,儿臣去封州时,看到申怀安和灾民同吃同住。
百姓对他很是感激,他说这都是父皇的恩德。
百姓也感谢皇恩,父皇,既然百姓如此感恩父皇。
朝廷更应该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这个时候惩贪治恶,不正是好时机吗?”
皇上:“景伦,你还是不理解父皇的意思。
申怀安是不是说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维护稳定才是大局。”
三皇子:“回父皇,申怀安是这样说的。”
皇上:“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早朝。”
三皇子:“儿臣告退。”
皇上见三皇子走后,思索了一下道:“丁升,让林岳来见朕。”
丁升:“遵旨。”
不一会林岳来到御书房,身上带着宝剑。
他是禁军统领,随身护驾,可带剑上殿,这也是他的特权。
皇上:“林岳,朕问你,当初申怀安为给朕治病。
你仅不阻拦,还控制了丁升,你就这么相信申怀安?”
林岳单膝跪地道:“回陛下,申怀安忠心耿耿,臣信任他。”
皇上:“这就奇怪了,平时你谁都不信,只听朕的。
你连申怀安的面都不曾见过,一见面就如此相信他,没有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