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国公想站出来为申怀安辩解时,长公主突然冲了进来,她对着兵部、吏部和刑部的官员动手就打,搞得大殿上乱成一团。
这些官员再怎么嚣张,可是面对长公主,他们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那可是连皇上都礼敬三分的人啊。
皇上见如此立即对长公主道:“皇姐,这是在大殿,是朕和朝臣商讨国事的地方,你为何发这样的大火?”
长公主这才停手,只见那些兵部、吏部和刑部的官员,个个头发散落,有的甚至脸上还有长公主的指印,他们这是被长公主挠的。
长公主道:“皇上,申怀安刚灭了匈奴,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才回京几日,就被朝臣针对,这还是我大梁的朝堂吗?
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摆出为国操劳的样子,那好啊,你们带兵去灭了匈奴,或是去平了巴蜀。
这些年大梁连年遭受匈奴的袭扰,背后又被巴蜀和西域捅了刀子,这些你们怎么不去说,反而指责我大梁英雄,你们还要点脸吗?”
百官都知道长公主恨匈奴是恨到骨子里了,但是他们却想不到,长公主为了维护申怀安,竟公然在朝堂上对百官大打出手,实在是有损皇室颜面。
可这个时候长公主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长公主一向要强,弹劾申怀安的官员早就没了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现在都一个个的像打了霜的茄子,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长公主。
皇上:“皇姐,胡闹,有事说事,在大殿上动手殴打朝臣,成何体统,你给我出去。”
长公主:“陛下,本宫今天就在这里了,哪里也不去,该走的是这些朝臣。
还有你们,滚,都给我滚出去,统统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百官见长公主越来越不像话了,但皇上没有下旨,他们留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上也从未见过长公主发这么大的火,他自小被长公主带大,现在皇姐发这么大的脾气,肯定事出有因,只好下旨道:“今天先就这样吧,退朝。”
百官这才纷纷退出朝堂,今天早朝真是窝囊啊。
不一会长公主道:“国公、申怀安留步,本宫还有话要说。”
安国公和申怀安也只得留了下来,不知长公主有何要事。但长公主没有留下左相,左相愣了一下,也退出了大殿。
皇上道:“皇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的脾气?”
长公主道:“陛下,本宫确是看这些朝臣不顺眼,申怀安刚立子大功他们这是眼馋了,想借此打压申怀安。”
皇上:“皇姐,你将百官都赶了出去,一定是有话要说吧,说吧,究竟什么事?”
申怀安也发觉了长公主的不对,他是上从长公主的寝宫出来,他走的时候长公主还好好的,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长公主眼里红红的,带着哭腔道:“陛下,我们姐弟三人活的好苦啊,好不容易灭了匈奴大仇得报,你我算是能扬眉吐气了,可是皇妹如荷公主在大宇却还在受苦。”
皇上:“什么,皇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皇妹是我大梁的长公主,现在又贵为大宇的贵妃,而且她的孩子素儿现在正出使大梁,皇妹应该过得很好才对,她究竟怎么了?”
长公主平息了一下心情道:“陛下,本宫刚听素儿说,他和皇妹在大宇过得并不顺心,处处被人针对。
皇上你也知道,自从母妃离世后,我们姐妹三人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现在皇妹在大宇处处受着排挤,本宫实在是不忍心让她一人在大宇受苦了。”
皇上道:“皇姐,素儿和究竟说什么了,你说清楚。”
经过长公主这么一说,皇上和申怀安、安国公这才知道,大宇为何此次让赵宣素出使大宇了。
赵宣素虽然被封为大宇的昌王,由于母亲的原是大梁的长公主,两国互通婚姻嫁到大宇,碍于这层身份,赵宣素从出生以来就注定了他无法受宠。
可是赵宣素从小要强,而且对于兵法有着极高的天赋,渐渐在诸皇子中崭露头角,后来还逐渐掌了兵权。
可是由于他的出身,让其它皇子都有些坐立不安了,特别是大宇新册封的太子赵宣化,更是视他为眼中钉。
去年赵宣化联合大宇皇后,硬是让赵宣素带军前往烟瘴之地,去征战高句丽,想让他战死沙场,就算赵宣素不战死沙场,他们也可以以此指责赵宣素兵败的事,借此打压他。
可是赵宣素却带兵收复了高句丽,虽然战况很惨,可是赵宣素活着回来了,还立了大功,让大宇的百官对他敬佩有加。
这下太子赵宣化更坐不住了,他为了抢功,自己领兵去东海平乱,好想在战功上力压赵宣素一头。
可是太子本就不是打仗的料,再说东海的敌人是东瀛的倭寇,从海上过来的,他们飘洋过海来侵犯大宇,肯定是做了准备的。
赵宣化不仅没捞到军功,反而兵败受伤,而且大军损失惨重,失了颜面,他本就性子偏激,将兵败的事情全都放在赵宣素身上撒气。
在太子的打压下,赵宣素不仅失了军职,赋闲在家,而且他的一些旧部,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也全都得不到重用。
这些可是功劳卓着的将士啊,他们不是被降了军职,就是被赶出了军营,甚至赵宣化还诬陷他们,将力挺赵宣素的将军都下了大狱。
可是赵宣素此时却无能为力,在这样下去,连他这个昌王也难逃被贬的命运,后来太子又想了一计,让赵宣素带着老弱残兵出征东海,去平倭寇。
好在大宇听说大梁刚平了匈奴,要派人出使大梁,在母妃如荷长公主的坚持下,说是平倭寇可以向大梁取经,大宇皇帝这才派赵宣素出使大梁。
申怀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为何赵宣素来到大梁后,一直闷闷不乐,而且心事很重,原来是为了这个,长公主一向重情,特别是对于皇上和如荷长公主。
自从他们的母妃离世后,长姐如母,是她联合上官仁远力挺皇上登基,为此还不得己自己和亲匈奴,让皇妹如荷嫁到大宇,现在大梁已然安稳,当听到如荷在大宇不顺心时,难怪她要发脾气了。
皇上道:“皇姐就是为了这个才发火的吧,一码归一码,你在朝堂之上殴打群臣实在是不像样子,以后不许这样了。
关于皇妹和素儿的事,鞭长莫急,朕也无能为力,申怀安,你可有法子?”
申怀安道:“长公主殿下,昌王何时和你说的?他现在什么地方?”
长公主道:“我准备进宫时,刚好看到素儿出了宫,本宫见他闷闷不乐,这才让他说了实话。”
申怀安道:“怪不得昌王在和谈之初就退了出去,原来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此次出使大梁,他完全是来自保的。
陛下,长公主,还有安国公也在,臣有些初步的想法,但还需要一些信息,能否将昌王殿下召进来,臣问问情况。”
皇上立即命丁升传昌王进宫,昌王一进来,长公主就拉着赵宣素泪眼婆娑的道:“苦命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放心,有你姨母在,还有你皇舅会尽量帮助你的。”
申怀安道:“长公主,恕臣失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昌王殿下,你来大梁时,如荷长公主还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赵宣素道:“申将军,母妃让我来到大梁后,如果没有寻到破敌之策,就让本王留在大梁,不要回大宇了。”
皇上道:“什么,竟然闹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你们在大宇过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长公主也道:“皇妹和本宫一样,从小就要强,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你们母女在大宇并不受宠,可是你们应该早告诉本宫的啊。”
赵宣素道:“母妃也不想舅舅和姨母担心,所以一直忍着没说,以前侄儿在军中,远离京城,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可是自收复了高句丽之后,就一直赋闲在京城,处处受制于人。
手下的旧部死的死、逃的逃,可侄儿只能眼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是此次出使大梁,也许现在侄儿正带着残兵在东海作战吧。”
申怀安道:“昌王殿下,按理说大宇国力强盛,对付倭寇完全没有问题,怎么仗打成这样?”
赵宣素道:“那些倭寇侵犯大宇已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开始只是小范围的骚扰,根本翻不起大浪。
而那时我在北边驻扎,并不知道此事,回京后才得知这几年,他们越来越狂妄,可是父皇却只认为是些外来的土匪,让当地州府自行解决。
申将军,你不知道,大宇虽然临着东海,可其主要心事全用在内陆的安稳上,并不具备制造大型战舰的能力。
只有沿海的渔民自己造的小船出海捕鱼,太子每次带兵出征时,那些倭寇就往海上一躲,本王知道后,就建议朝廷坚避清野,让那些倭寇无好处可捞,逼着他们在陆地上作战。
可是太子怕我抢了出谋划策功劳,并没有全听我的,虽然是让海边的渔民全都退到内陆了,可是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倭寇见大宇好欺负,竟然在海边建了城池,他们陆地作战不行,大军一动他们又都全部退到海上去了。
如此反复,大宇不仅没有剿灭他们,反而让他们越来越壮大了起来,这可苦了那些沿海的居民了。
他们一辈子靠海吃饭,现在迁到内陆了,失去了生活来源,光靠朝廷的救济只是杯水车薪,后来那些倭寇竟采取了愚民政策,在当地开仓放粮。
现在导致沿海的居民为了活命,不得不当他们的眼线以换取粮食,如此反复,那些倭寇渐渐就成了气候,甚至从他们本地来的侨民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将成了大宇最大的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