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木山的清晨,总是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雾气沾在巨大的蕈类植物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顺着伞盖边缘往下滴,落在蛤蟆油池里,发出“嗒嗒”的轻响。池子里的蛤蟆油泛着金色的光泽,像融化的琉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腥甜气味——那是蛤蟆油特有的味道,初闻时有些刺鼻,久了却让人觉得安心。
鸣人趴在圆石边,双手撑着地面,慢慢从蛤蟆油池里爬出来。金色的蛤蟆油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把他的金发黏成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他的脸颊、胳膊上,到处都是油迹,连睫毛上都挂着小小的油滴。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肌肉因为长时间保持紧绷而酸痛,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
但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怨,也没有急着爬回圆石继续修炼。他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的蛤蟆油还在往下滴,可他的指尖,却残留着一种奇妙的暖意,仿佛有一股温柔的能量,还在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
“喂!小鸣人!发什么呆呢?摔傻了?”深作仙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它站在一块稍小的圆石上,小小的身体裹着褐色的袍服,手里拿着那根磨得光滑的竹棍,竹棍顶端的蛙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它的蛙脸上带着疑惑,一双大眼睛盯着鸣人,似乎不明白这个总是急脾气的小鬼,今天怎么突然安静了。
鸣人慢慢抬起头,眼神有些发直,声音带着一丝恍惚:“深作老大……刚才……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努力回忆着那种感觉,眉头微微皱起,“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活过来了。风吹过草叶的声音,水珠滴进池子里的声音,甚至连脚下石头的‘呼吸’……我都能感觉到。然后,身体里突然涌进来一股暖洋洋的东西,很舒服,又很有力量,好像能把所有的疲惫都冲走……”
深作仙人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手里的竹棍“啪嗒”一声掉在圆石上。它几乎是瞬间跳到鸣人面前,小小的爪子抓住鸣人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你感觉到了?那是自然能量!你成功把自然能量引入体内了?!”
“自然能量?”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是你说的,能练成仙人模式的那种能量?我……我真的感觉到了?!”
“是!是!”深作仙人用力点头,蛙脸上的褶皱都舒展开了,“虽然只是一瞬间,而且肯定因为你心神波动散掉了,但这已经是巨大的突破了!多少人在妙木山修炼几年,都摸不到自然能量的边,你才练了几天就做到了——你这小鬼,果然有点天赋!”
鸣人瞬间兴奋起来,他猛地跳起来,金色的蛤蟆油溅得到处都是:“哇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可以的!本大爷果然是天才!等我练成仙人模式,就去雨隐找佩恩,把好色仙人救回来!”
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深作仙人毫不犹豫地捡起竹棍,对着鸣人的脑袋“梆”地敲了一下。“笨蛋!”它没好气地说,“才刚刚摸到门槛就得意忘形!你以为感觉到自然能量就够了?要把它稳定在体内,和你的查克拉融合,还要能在战斗中灵活运用——这才是仙人模式的关键!你刚才那一下,顶多算是‘碰’到了自然能量,离真正掌握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痛!”鸣人抱着头,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脸上的兴奋丝毫没减。他揉了揉被敲痛的地方,看着深作仙人,眼神里满是期待:“我知道了!深作老大,你再教我!我一定能更快掌握的!”
深作仙人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也软了下来。它叹了口气,把竹棍递给他:“先平复心情。自然能量最忌讳心神不宁,你刚才就是太激动,才让能量散掉的。现在,闭上眼睛,深呼吸,回想刚才那种‘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不要急,慢慢来,试着用查克拉去‘引导’它,而不是‘抓’它。”
鸣人立刻照做。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腥甜气味涌入鼻腔,雾气的清凉沾在脸上,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努力回忆着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风的流动、草的呼吸、石头的温度……渐渐地,他的指尖又开始发热,一股微弱的、带着草木气息的能量,正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
这一次,他没有激动,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查克拉包裹着这股能量,像捧着易碎的玻璃一样,慢慢引导它在经脉里流动。虽然能量很微弱,而且时不时会散开,但他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阳光慢慢穿透雾气,照在妙木山的大地上。金色的蛤蟆油池泛着光,鸣人站在池边,闭着眼睛,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深作仙人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它知道,仙人模式的曙光,已经在这个小鬼的面前亮起了。而这道光,或许不仅能救自来也,还能改变木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