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客流稍缓,李小邪正靠在柜台边,拿着手机美滋滋地翻看评论区那些夸他帅、夸药膳香的留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啧,这帮小姑娘,真有眼光。”他自言自语。
林婉儿在一旁整理着预订单,看他那嘚瑟样,忍不住轻笑:“小邪哥,你再这样看下去,锅里的汤都要熬干了。”
就在这时,店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不是熟客推门那种随意的响声,而是带着一种刻意控制的、优雅的节奏。
李小邪抬头望去,眼神微微一凝。
来的不是那位女助理,而是秦凰本人。
她今天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紫色西装套裙,衬得肌肤胜雪,身材曲线玲珑。乌黑的长发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一对设计简约却价值不菲的钻石耳钉。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凤眸扫过店里那些拿着手机偷偷拍她的年轻顾客,那些人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李小邪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更深的玩味。
“哇……”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飘飘,在看到秦凰的瞬间,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躲到李小邪身后,小声嘀咕,“这坏女人……气场好强。”
林婉儿也立刻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订单纸。
“秦总?”李小邪放下手机,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从柜台后绕了出来,“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来了?我这小店蓬荜生辉啊。”他嘴上说着恭维话,眼神里却满是警惕。这富婆,亲自登门,准没小事。
秦凰红唇微勾,并不在意他的调侃,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前,优雅落座,仿佛这里不是烟火缭绕的小餐馆,而是她的总裁办公室。“路过,看到李老板这里生意兴隆,线上更是风生水起,来看看。”她的声音带着独特的磁性,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嗨,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哪比得上秦总您的大生意。”李小邪给她倒了杯店里最好的茶,放在她面前。
秦凰端起茶杯,指尖涂着暗红色的蔻丹,与白瓷杯壁形成鲜明对比,她轻轻嗅了嗅茶香,没有喝。“小打小闹?”她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小邪,“能把我提供的药材,变成供不应求的‘白玉膏’,能把一家小餐馆,运营成拥有十万线上粉丝的‘网红店’,能在司徒家的打压下,不仅没垮掉,反而逆势上扬……李老板,你这如果叫小打小闹,那很多所谓的企业家,都可以回家种地了。”
李小邪心里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运气,都是运气,再加上朋友们帮衬。”
“运气?帮衬?”秦凰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自然流露,“我看是本事。你李小邪,有技术,有头脑,还有点……不按常理出牌的市井智慧。”她顿了顿,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更深度的合作。”
来了。李小邪心中暗道,脸上笑容不变:“哦?秦总还想怎么合作?现在的药材供应不是挺好吗?”
“现在的合作,太初级了。”秦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我的提议是,我们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我负责提供启动资金,解决所有产品合规所需的牌照、资质,以及应对像司徒家这样的‘外部麻烦’。而你,以技术和管理入股,负责产品研发、生产和核心运营。”
李小邪瞳孔微缩。这女人,手笔真大!这意味着,他几乎可以甩开所有前期最头疼的资金、资质和外部压力,专心做他擅长的事。但这也意味着,他将和秦凰深度捆绑。
“那……股份怎么算?”李小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秦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红唇轻启:“我七,你三。”
站在李小邪身后的林婉儿和柳飘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比例,几乎是把李小邪当成高级打工仔了!
李小邪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摸了摸下巴,没有立刻回答。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后厨炖汤的咕嘟声隐约可闻。
几秒钟后,李小邪忽然笑了,不是之前的痞笑,而是一种带着自信和锋芒的笑:“秦总,您的条件很诱人。解决了我的大麻烦,还给钱给牌照。”他话锋一转,“但是,三成……太少了。‘青衣’这个牌子,是我一手创立的,白玉膏和药膳的核心技术在我手里,现在线上这十万粉丝,也是冲着我李小邪和‘青衣’来的。您提供的固然重要,但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没有您,我或许走得慢点,但未必走不下去。可没有我,‘青衣’和白玉膏,就不存在。”
他直视着秦凰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凤眸,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控股权。新公司,我占百分之五十一。”
此言一出,连秦凰眼中都闪过一丝细微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浓的兴味。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身处劣势,却敢在她面前如此强硬地争取利益。
站在后面的林婉儿紧张得手心冒汗,柳飘飘则是一脸“师兄牛逼”的崇拜表情。
秦凰没有说话,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权衡。片刻后,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同冰河解冻,带着惊心动魄的美,却也藏着更深的东西。
“李小邪,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条件,我会考虑。不过,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秦凰的资源和庇护,值这个价。期待我们……下次的谈话。”
说完,她优雅转身,香风掠过,如来时一般,径直离开了小店,留下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李小邪看着店门方向,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竟然有点湿了。跟这女人谈判,压力真大。
“师兄!你太帅了!居然敢跟她讨价还价!”柳飘飘立刻跳了起来。
林婉儿也走上前,担忧地问:“小邪哥,这样拒绝她,会不会……”
“没事。”李小邪摆了摆手,眼神却异常明亮,“合作是相互的,我们不能让人当软柿子捏。她有她的筹码,我也有我的底牌。现在,就看谁更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