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白晓玉眼睛一亮,“看来今天下午,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在争什么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优优的平板上,屏幕里的代码还在滚动,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没人知道,这个被“无视”的透明人,才是藏在暗处的关键——她收集的信息,比宾馆里的任何人都多,而她的目标,或许比所有人都更危险。
这场雪山宾馆的迷局,就像一个不断收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而白晓玉知道,解开迷局的钥匙,就藏在这些“诡异的平静”和“刻意的伪装”里,只等着某个契机,彻底爆发。
深夜的雪山宾馆静得能听见雪粒落在窗户上的轻响,地下室入口的木板被白晓玉轻轻掀开,潮湿的寒气裹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比白天更浓烈了些。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线在陡峭的楼梯上晃了晃,确认林清砚在入口处望风后,便猫着腰往下走——白天看到张姨拎着黑色箱子进了地下室,她料定夜里会有人行动,没想到自己先撞上了“意外”。
刚走到楼梯底部,手电筒的光突然被一道黑影挡住。白晓玉反应极快,立刻关掉手电,身体往旁边一躲,同时握紧了藏在袖中的警棍。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对方显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脚步轻得像猫,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谁在那里?”白晓玉压低声音,语气警惕,耳朵却在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眼前的人,她总觉得暗处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对方没说话,反而突然出手,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她的胸口。白晓玉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格挡,掌心撞上对方的拳头,只觉得虎口一麻——这人的力气不小,拳术也很扎实,不是普通的混混。
两人瞬间缠斗起来。黑暗中没有光线,全靠听觉和身体的反应力判断对方的动作。对方的招式凌厉,招招指向要害,却总在最后一刻收了半分力;白晓玉精通散打和擒拿,避开攻击的同时,也在寻找对方的破绽,警棍几次擦着对方的衣角划过,却没真的下狠手。
“功夫不错,可惜藏着掖着。”白晓玉一边格挡,一边调侃,手指却在暗中留意对方的动作习惯——这人出拳时喜欢先沉肩,转身时重心偏左,这个动作她白天见过,很熟悉。
就在白晓玉找到破绽,准备用擒拿术扣住对方手腕时,暗处突然传来一道风声,另一道黑影朝着她的后背袭来。白晓玉赶紧后撤,避开偷袭,同时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扫了一眼——后来的人手里拿着短棍,动作灵活,和之前的人配合得极为默契,显然是提前演练过的。
“还有帮手?”白晓玉挑眉,心里却松了口气——两人虽然联手,却依旧没下杀手,招式里全是“试探”而非“致命”,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缠斗了几分钟,最先出手的人突然虚晃一招,朝着地下室深处退去。后来的人也立刻跟上,两人脚步极快,转眼就到了铁门附近。白晓玉没追,只是站在原地,借着手机光看着他们的背影——两人都戴着黑色面具,穿着宽大的深色外套,把身形和性别遮得严严实实,可那个率先退走的人,转身时习惯性地扶了一下腰,这个小动作,和白天周明远整理外套的姿势一模一样;而另一个人的步伐,轻盈中带着点刻意的沉稳,像极了苏晚走路时的样子。
“是你们俩。”白晓玉心里了然,看着两人打开铁门的缝隙钻了进去,随后传来铁门关闭的轻响,“倒是比赵宇那几个会藏。”
她刚想靠近铁门看看,入口处传来林清砚的声音:“晓玉,没事吧?刚才听到打斗声。”
“没事,人跑了。”白晓玉走到楼梯下,抬头看向林清砚,“是周明远夫妻,戴着面具,没下杀手,看样子也是来查地下室的。”
林清砚皱了皱眉:“他们不是‘杀手’吗?怎么会来查地下室?”
“哪有杀手打架藏着掖着的?”白晓玉笑了笑,揉了揉刚才被撞到的胳膊,“他们跟赵宇一样,都是冲着张姨的实验来的,只是目的不同。赵宇是想偷东西,他们大概是来阻止实验的——而且你没发现吗?他们刚才的招式,更像保镖或者特工,不是杀手。”
两人回到一楼走廊,林清砚才继续说:“我刚才在入口望风时,看到优优从楼梯间走过,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好像在记什么。她看到我,也没躲,只是点了点头,跟平时一样沉默。”
“优优……”白晓玉摸了摸下巴,“她被所有人‘无视’,却能自由出入各个地方,说不定她才是最清楚真相的人。对了,周明远夫妻刚才进了铁门,你说他们会不会跟张姨打起来?”
“可能性不大。”林清砚摇头,“张姨的实验室有机器声,说明她还在里面。周明远夫妻没下杀手,也不会轻易跟张姨硬碰硬,大概率是去偷证据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白可心抱着镜子从房间里跑出来,脸上带着点慌张:“草姐姐!镜子里有红色的光,还有人在哭,小虫子快死光了!”
白晓玉心里一紧——白可心说的“红色的光”和“小虫子快死了”,很可能是指实验室里的实验出了问题,或者张姨在销毁证据。她立刻拉着林清砚和白可心往地下室走:“去看看!别让他们把证据毁了!”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地下室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周明远夫妻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多了个白色的文件袋,面具已经摘了,脸上带着点凝重。看到白晓玉三人,两人也没慌,周明远甚至还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白警官也来查地下室?”苏晚开口,语气依旧清冷,却没了之前的刻意疏离,“里面的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知道。”白晓玉看着他们手里的文件袋,“这里面是张姨实验的证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周明远看了眼苏晚,又看向白晓玉,沉默了几秒才说:“我们是‘监管局’的人,专门调查非法生物实验。张姨的实验已经害死了三个人,那个‘女鬼’黑影,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这话让白晓玉愣住了——监管局?非法生物实验?受害者变成黑影?这些信息像惊雷似的炸在她脑子里,之前的所有猜测,似乎都有了答案。
而此刻的地下室里,张姨正站在实验台前,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据,脸色惨白。她手里攥着个针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眼神里满是疯狂:“不能让他们把证据带出去……绝对不能……”
这场雪山宾馆的迷局,终于撕开了最关键的一角。而白晓玉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张姨的疯狂,还有那个神秘的假靳小姐,以及始终被“无视”的优优——所有的线索,都将在这个夜里,汇聚成最终的真相。
深夜的雪山宾馆彻底褪去了白日的伪装,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映得墙壁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藏在暗处的鬼魅。白晓玉刚从地下室回到一楼,就听见大厅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赵宇、张扬和李默拿着从厨房翻出的菜刀和铁棍,气势汹汹地冲向周明远夫妻,张扬嘴里还嘶吼着:“你们这两个杀手!今天就送你们上路!”
周明远和苏晚对视一眼,脸上没了之前的“温和”与“清冷”,取而代之的是狠戾。苏晚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把短刀,周明远则抄起旁边的椅子,两人背靠背站着,摆出防御姿势:“就凭你们三个毛头小子,也想跟我们斗?”
“灭口大战”一触即发,大厅里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林秀吓得拉着白可心躲到楼梯后面,紧张地喊:“晓玉姐!快想想办法!”
白晓玉却没动,反而眼神一亮——这正是她要的机会!她对林清砚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绕到走廊,朝着张姨和芳姐的房间走去。此刻宾馆里的工作人员都被大厅的动静吸引,正好给了他们“逐个击破”的空隙。
第一个找到的是芳姐。她正躲在房间里打电话,语气慌乱:“实验出问题了!那些人都在抢证据!你快想想办法!”白晓玉直接推门进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用警棍抵住她的后背:“别喊,再喊就把你跟张姨的事全说出去。”芳姐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
接着是胡丙。他躲在自己房间里,一边玩游戏一边骂骂咧咧,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林清砚从背后按住他的肩膀,他还以为是芳姐,不耐烦地喊:“妈,别烦我!外面打起来跟我没关系!”直到白晓玉把警棍放在他眼前,他才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游戏手柄掉在地上:“白……白警官?我什么都没干!都是我妈让我做的!”
最后是张姨。她刚从地下室出来,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针管,看到白晓玉和林清砚,眼神瞬间变得疯狂,举起针管就想冲过来:“你们别想阻止我!我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白晓玉侧身避开,同时一记扫堂腿将她绊倒,林清砚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胳膊,夺下针管。张姨躺在地上,还在疯狂挣扎:“放开我!小雅还在等我!我要让她活过来!”
“小雅就是那个‘女鬼’吧?”白晓玉蹲下身,看着她,“你的实验害死了她,还想继续害更多人?别做梦了。”
将芳姐、胡丙和张姨都捆在大厅角落,白晓玉才松了口气——整个宾馆的工作人员,除了优优,都被控制住了。可当她问起优优时,芳姐和胡丙却一脸茫然:“优优?谁是优优?我们宾馆里没有这个人啊。”
“不可能!”白晓玉皱紧眉头,“就是那个总抱着平板、坐在角落的女孩,你们平时都让她做前台登记,怎么会不认识?”
芳姐摇着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前台登记一直是我自己做的,哪有什么女孩?胡丙,你认识吗?”
胡丙也赶紧摇头:“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抱着平板的女孩!妈,你别吓我,是不是闹鬼了?”
白晓玉心里一沉——所有人都不记得优优了?这比“无视”更诡异!她看向林清砚,对方也一脸凝重,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地下室传来一阵“轰隆”声,紧接着是凄厉的尖叫,不是人的声音,而是带着点非人的幽怨。白晓玉赶紧抓起警棍,朝着地下室跑去:“不好!是那个‘女鬼’!”
跑到地下室底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铁门被炸开,里面的实验室一片狼藉,机器冒着黑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器皿。而在实验室中央,站着两个“怪物”:一个足有七八米高,浑身覆盖着白色的毛发,脑袋像狼,四肢却长着锋利的爪子,正是之前那撮白色毛发的主人——雪山怪;它旁边飘着一道淡蓝色的影子,勉强能看出人类女性的轮廓,正是之前的“女鬼”,她的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雾气,眼神里满是幽怨,手里还牵着一道更淡的黑影,像是在保护什么。
“苏文!”张姨突然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你别伤害它!它是我为你造的‘伴’!”
那道淡蓝色的影子——苏文,缓缓转过头,声音幽怨又冰冷:“我不需要这种怪物!张姨,你害死了我,还想用实验毁掉更多人,今天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苏文准备动手时,大厅的方向传来脚步声——赵宇三人押着周明远夫妻走了进来,张扬手里还拿着枪,指着周明远的脑袋:“别乱动!谁再动,我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