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部落东边的天空就裂开一道诡异的缝——不是云缝,是深灰色的裂痕,像被巨斧劈开似的,隐隐有嘶吼声从里面渗出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界壁!”最早发现的猎手嘶吼着跑回部落,声音都在抖,“裂了!真的裂了!”
苏清鸢刚接过墨河递来的潜水气囊,闻言瞬间攥紧了手,魂石在掌心发烫,蓝光不安地跳动。银凛一把扛起玄铁斧,拉着她就往东边跑:“去看看!”
部落里的族人也都涌了出来,看着那道越来越宽的裂痕,脸色一个个白得像纸。裂口里飘出的黑雾落在雪地上,瞬间就把白雪腐蚀成了黑泥,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该死!比兽神说的早了一天!”赤焰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簌簌往下掉,“清鸢,魂石还缺最后一块,这可怎么办?”
苏清鸢盯着裂痕,魂石的蓝光突然指向沼泽方向——那是黑渊海的位置。她咬了咬牙:“不能等了,现在就去黑渊海!界壁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最后一块碎片!”
“可黑渊海那么危险,万一……”墨河话没说完,就被银凛打断了。
“没有万一。”银凛看着苏清鸢,眼神比钢铁还硬,“我陪她去,你们留在部落,组织族人加固防御,尽量挡住黑雾和提前冲出来的凶兽。”
老药师拎着草药篮跑过来,把几包草药塞进苏清鸢怀里:“这是解毒的、止血的,都带上!还有这个,”他递过一个陶瓶,“里面是沼泽蜜露,能在水下闭气更久。”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跑过来,把一串用沼泽珍珠串成的手链塞给苏清鸢:“这是我娘传下来的,说能避水,你带上!”
族人们纷纷涌上来,把手里的东西往他们怀里塞——有烤好的麦饼,有磨利的石刀,还有孩子们画的护身符,歪歪扭扭的线条里全是期盼。
“清鸢姑娘,一定要平安回来!”
“银凛首领,保护好清鸢!”
“我们等着你们修补界壁!”
苏清鸢看着眼前的一张张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攥紧手里的珍珠手链,又摸了摸怀里的引魂螺,用力点头:“放心!我们一定带着最后一块碎片回来!”
银凛拉着她,转身往沼泽方向跑。身后,界壁的裂痕又宽了些,嘶吼声越来越响,黑雾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把部落的木屋笼罩在阴影里。
“抓紧我。”银凛握紧她的手,沼泽的泥泞溅在裤腿上,冰凉刺骨,“不管水下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苏清鸢点点头,掌心的魂石突然亮了起来,蓝光在前面引路,驱散了沼泽的雾气。她能感觉到,魂石在召唤最后一块碎片,也在召唤她体内沉睡的力量——觉醒之路,从这一刻,正式开启了。
“等我们回来,就修补界壁,然后……”苏清鸢回头看了银凛一眼,嘴角带着笑。
“然后办婚典。”银凛接话,眼里满是温柔,“让所有人都吃好喝好,庆祝我们的胜利。”
黑雾在身后紧追不舍,可他们的脚步却越来越快,朝着黑渊海的方向,朝着最后的希望,义无反顾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