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绣衣入宫,九曜浮现
夜风如刀,刮过朱红宫墙。
沈清棠身披墨色斗篷,站在巍峨的午门之前,抬眸望向高耸入云的宫阙。
她手中握着绣衣司令牌,腰间挂着一柄短剑,神色冷峻。
宫门前的禁军统领认得她,迟疑片刻,低声问道:“沈大人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呈递密奏。”她只说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禁军不敢怠慢,通报之后,宫门缓缓开启。
顾景珩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目光扫过宫门前的暗影,轻声道:“宫中戒备森严,若九曜真的潜伏其中,绝非易与之辈。”
沈清棠点头,没有回应,只是缓步走入宫门。
皇宫深处,灯火阑珊。
御书房外,太监低声传话,不多时,皇帝召见的旨意传出。
步入御书房那一刻,沈清棠便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皇帝端坐龙案之上,眉宇间隐有怒意,手中正是她刚刚呈上的密奏。
“九曜?”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可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臣女知道。”沈清棠抬头直视,毫不退让,“九曜乃北境死士组织核心,行事狠辣,曾多次刺杀我朝重臣。此次赵知微残党与其联手,目标已非侯府,而是朝廷中枢。”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来告诉朕,有人要谋反?”
“是。”沈清棠答得干脆。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良久,皇帝才缓缓起身,负手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宫灯闪烁,语气幽深:“大宁朝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但这次……”他顿了顿,回头看向沈清棠,“你可有证据?”
“目前尚无直接证据,但已有线索指向九曜成员已混入皇宫,甚至可能藏匿于内廷之中。”
皇帝眯起眼,神情凝重:“那你说,该如何应对?”
沈清棠早有准备,立刻道:“请陛下允许绣衣司秘密调查,切不可惊动敌人。一旦打草惊蛇,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沉默许久,终是点头:“准。”
随后又补充一句:“此事,不得张扬。”
沈清棠领命退出,心中却未觉轻松。
离开御书房后,顾景珩已在门外等候。
“情况如何?”他低声问。
“陛下允了,但不愿声张。”沈清棠眉头微蹙,“看来宫中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顾景珩轻笑:“不奇怪,若真有人在宫廷安插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此刻最担心的,恐怕不是九曜,而是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沉重。
夜更深。
御膳房方向,一道黑影悄然翻入偏殿,动作轻盈如猫。
那是顾景珩。
他早已借诊病之名进入御书房,表面上为皇帝配制调理气血的汤药,实则另有目的——查探汤药是否有毒。
他在御膳房取样之时,果然发现送来的药汤中有微量异香,虽不致命,但日积月累,足以让人神志恍惚、反应迟钝。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试药粉滴入其中,片刻后,药液竟泛出淡青色,这是北境特制药草的特征!
“果然是他们。”顾景珩眼神一沉。
这药并非普通慢性毒物,而是能影响人判断力的迷魂散类药物,且剂量极小,极难察觉。
换言之,有人正试图用最隐蔽的方式控制皇帝的神智。
他迅速将样本封存,准备带回绣衣司进一步分析。
然而当他转身欲离去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檐角。
那人身穿玄色劲装,脸覆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阁下是谁?”顾景珩不动声色,右手已然搭上袖中银针。
对方不语,身形一闪,瞬间欺近。
顾景珩瞳孔骤缩,脚下轻点,避开第一击,同时抽出三根银针,精准射出!
那人竟以指夹住银针,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
“好身手。”顾景珩心头一凛。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对方已显露出超凡武功,招式狠辣,毫无花哨,每一击都直取要害。
更令人惊讶的是,对方似乎精通易容术,在一次错身之际,竟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是谁?”顾景珩厉声喝问。
黑衣人依旧不答,身形一晃,跃上屋脊,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景珩追出几步,终究未能拦截住。
他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一片肃然。
这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九曜中的高手。
回到沈清棠身边时,已是子夜。
“你脸色不好。”她第一时间察觉。
“刚才遇上了一个人。”顾景珩缓缓道,“他很可能是九曜的核心成员之一。”
沈清棠一怔:“你怎么确定?”
“他的武功极高,精通易容术,而且……”顾景珩顿了顿,“他能在皇宫自由行动,说明身份隐藏得极深。”
沈清棠沉默片刻,低声道:“看来,敌人的布局,远比我们想的更大。”
顾景珩轻轻一笑:“别怕,既然已经开局,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宫墙之上,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洒落银辉。
而在这片光辉之下,暗潮涌动,杀机四伏。
棋局,才刚刚开始。第221章 绣衣布控,暗流涌动
皇宫夜风凛冽,宫墙如铁。
绣衣司设在内廷东侧一处隐秘偏殿,灯火通明,白芷坐在案前,手中执笔,神色冷峻。
她翻阅着顾景珩带回的描述记录,目光在“玄色劲装、精于易容、北境武功路数”这几个关键词上停留良久。
“北境……九曜。”她低声呢喃,
沈清棠与顾景珩并肩走入大堂,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查得如何?”沈清棠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芷将一份卷宗推至桌前:“根据神医所述特征,属下排查了近三月入宫的所有新进人员,其中一名太医署的新任医师最为可疑。”
她翻开卷宗,上面赫然是一个名叫“温允”的男子画像,年约三十,眉目清俊,面容温和,仿佛人畜无害。
“温允,出身北境临川温氏,自幼习医,三年前考入太医院,履历看似完整,但有几处细节对不上。”
她指着一段文字:“温氏族谱中并无此人记载,且他在北境时曾短暂师从一位名为‘云山老人’的名医,但那位老先生早在五年前便已去世。”
沈清棠眉峰微挑:“假身份。”
“不止。”白芷继续道,“更重要的是,他调入御药房不过半月,正好是陛下开始服用那剂汤药的时间段。”
顾景珩眼神一沉:“动机和时机都吻合。”
沈清棠点头,目光如冰:“此人必须拿下。”
“不可轻举妄动。”顾景珩却拦住她,“若他是九曜成员之一,背后必然另有势力支撑。我们现在抓他,只会打草惊蛇。”
沈清棠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
夜更深,绣衣司灯火未熄。
白芷已命人悄悄监视温允,并封锁其所有行踪。
而此时,在皇宫深处的一间密室之中,温允正低头跪地,身前站着一个身穿深青蟒袍的高瘦身影。
“事情暴露了吗?”那人声音低哑。
“尚未。”温允答道,“但有个叫顾景珩的人查到了药中有异,还差点擒住我。”
那人冷笑一声:“顾景珩?将军府的那个小崽子?倒是有几分能耐。”
“主上,是否要提前行动?”
“不急。”那人淡淡道,“棋才刚摆好,就让他们再走几步。”
与此同时,御花园角落,一道黑影悄然靠近一座废弃凉亭。
沈清棠与顾景珩并肩立于亭中,夜风拂过她的斗篷,猎猎作响。
“你说得没错。”她轻声道,“九曜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代号。这意味着……敌人不止一个。”
顾景珩微微一笑,目光却极冷:“或许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渗透整个宫廷的庞大组织。”
“他们想做什么?”沈清棠问。
“控制皇权。”顾景珩缓缓吐出四个字,“皇帝虽年长,但体弱多病,一旦被操控心神,朝政大权旁落,便是他们的机会。”
沈清棠目光渐寒:“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顾景珩望着远处宫灯闪烁的宫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明日早朝,才是真正的开场。”
沈清棠眸光一闪,似有所悟:“你是说……有人会在早朝动手?”
“不是动手,而是布局。”顾景珩轻轻摇头,“让某些真相浮出水面。”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坚定与默契。
夜色如墨,杀机潜伏。
而在那金銮殿的方向,隐约已有风雨欲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