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旧巷密谈,幕后浮现
沈清棠回到侯府后,并未声张那封密信的存在,而是将它小心藏入袖中。
夜色沉沉,风雪渐起,她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枯枝在寒风中摇曳,思绪却早已飘远。
那封信的落款没有署名,只有一枚暗红色的鹰纹印章,那是北境细作惯用的标识。
可影十四……一个刺客为何会主动投诚?
她并不天真,知道这背后必有隐情。
但若能从中窥见幕后黑手的真正意图,哪怕是一丝线索,她也不会放过。
午夜时分,沈清棠披上一袭玄色斗篷,轻手轻脚地从侧门离去。
她并未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旧巷赴约,连贴身丫鬟小翠都不知情。
城南旧巷偏僻荒凉,昔日繁华早已湮灭于岁月之中,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与斑驳青砖。
巷口一盏破旧灯笼随风摇晃,映出昏黄而模糊的光影。
她缓缓步入巷中,脚步轻盈,心跳却逐渐加快。
“你来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身影缓缓浮现——竟是昨日在绣庄行刺失败的影十四!
沈清棠眸光微冷,右手不动声色地按在袖中的匕首柄上。
影十四却没有动手,反而朝她走来两步,神情复杂:“我奉命行刺,但并非真心助北境。”
他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得有些异样:“他们许诺让我复仇,实则只是利用。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也知道你们已经盯上了我。但我可以帮你们。”
沈清棠没有立即接信,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片刻,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是我?”
影十四苦笑一声:“因为你母亲……曾救过我的妹妹。”
一句话落地,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苏芷兰……她母亲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带着过往未曾揭开的秘密。
沈清棠心头一震,终于伸手接过那封信,指尖微微发颤。
她迅速拆开,展开一看,脸色顿时一沉。
纸上赫然列着一份名单:皇后娘娘、太子萧景明、兵部尚书、户部侍郎……
每一个名字,皆是朝廷重臣,权势滔天之人。
顾景珩悄然现身,从她身后望向那张纸,眉头紧锁:“这些人,都是可能被北境渗透的对象。他们正在布局,且规模不小。”
沈清棠咬牙冷笑:“看来,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继母和继姐那么简单了。”
影十四静静地看着她:“你可以选择不信我,但这封信是真的。北境的人已经渗透进京,接下来他们会借由布商之手,运送密信与药材。若不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又道:“我已经背叛北境,他们不会放过我。但至少,在死之前,我想完成一件事。”
沈清棠抬头看着他,目光深沉如水:“什么事?”
“还你母亲一个公道。”影十四声音低哑,“也还我自己一个交代。”
说完,他转身便消失在巷子尽头,步伐决绝,再未回头。
沈清棠握紧手中的信,指节泛白。
顾景珩站在她身边,轻声道:“此事牵涉太广,不能贸然行动。”
她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坚定:“我们必须找到更多证据。”
两人并肩走出旧巷,夜色依旧浓重,但沈清棠心中,却似燃起一团火。
这一夜之后,她的目标不再只是侯府内的恩怨,而是直指更深的阴谋。
翌日清晨,柳如意亲自登门拜访,神色凝重。
她递给沈清棠一封密报,低声说道:“这是我昨晚连夜查到的。京中几家布商近来频繁往来北境商队,显然早有勾连。”
沈清棠接过密报,目光微沉,心中已有预感——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旧巷密谈后的第二日清晨,沈清棠尚未梳洗完毕,便听闻柳如意亲自来访。
她心中一动,立刻命人请其入内。
柳如意身着素雅长裙,神色却比昨日更为凝重。
她将一封密报递到沈清棠手中,低声说道:“这是我昨晚连夜查到的。京中几家布商近来频繁往来北境商队,显然早有勾连。”
沈清棠接过密报,指尖微凉,目光在纸上游走,心下却迅速翻涌起波澜。
果然如影十四所言,北境势力已悄然渗透进京,而这几个布商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抬眸看向柳如意,语气低沉而坚定:“你从何得知此事?”
柳如意微微一笑,眼中却透出几分冷意:“我夫家经营丝绸多年,自然对这些布商的行踪格外留意。这几日他们的交易频率明显异常,且货物去向模糊,几乎都流向了外城不为人知的小仓房。”
沈清棠轻轻点头,心中对这位京城贵妇的智慧与胆识又多了几分敬重。
她收起密报,缓缓开口:“如意姐姐,我接下来要做一件事,可能会牵扯甚广。你若愿助我,我必不负你。”
柳如意轻叹一声,目光坚定:“我一直觉得你母亲之死另有隐情,如今看来,竟牵涉如此之大。我会继续查下去,护你周全。”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决然与信任。
当日下午,绣庄内灯火通明,针线声此起彼伏。
沈清棠召集绣娘们,命人重新准备一批绣品,表面仍是送往宫中贺寿所用的贡品,实则暗中布下机关。
她站在绣架旁,亲手在一块锦缎夹层中嵌入一枚铜制小片,上面刻着极为细微的标记——这是她与顾景珩昨夜研究出的“信物”,以便日后追踪这批绣品的去向。
她冷冷一笑,目光如霜:“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顾景珩立于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忽而轻声道:“小心行事,敌人比我们想象得更狡猾。”
沈清棠回头看他,唇角微扬:“我知道。可越是危险,越能引蛇出洞。”
夜色渐深,绣庄一片静谧。
沈清棠独自登上屋顶,玄衣猎猎,迎风而立。
她望着远方皇宫轮廓,在心底默默低语:
“这场棋,该换我执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