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混元功》和《药王神篇》,秦天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团火,灼热而急切。军营的喧嚣和纪律成了最大的阻碍,他必须找到绝对安全且不受打扰的时间和地点,才能开始修炼这得来不易的秘籍。
机会在几天后才出现。王百将派他带领本屯人马,前往营地西侧二十里外的一处山谷,负责清剿最近在那里频繁出没、骚扰后勤运输线的几股小股韩军散兵游勇。任务不算重,但给了秦天脱离大部队视线、独立行动的机会。
山谷幽深,林木茂密。秦天将五十人分成几个小队,划定区域,命令他们轮番巡逻、设伏,自己则带着石柱和猴三,找到了一个位于半山腰、极其隐蔽的天然洞穴。洞口被藤蔓遮掩,内部干燥宽敞,正是绝佳的闭关之所。
“我要在此处修炼一门秘法,需要绝对安静。你们二人在洞口守护,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我们自己人。若有紧急军情,以三长两短的鸟鸣为号。”秦天神色严肃地吩咐。
石柱和猴三如今对秦天已是死心塌地,虽不明所以,但见屯长如此郑重,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屯长放心!有我们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安排妥当,秦天走入洞穴最深处,盘膝坐下。他先调整呼吸,将状态恢复到最佳,然后才珍而重之地取出那本《混元功》。
就着从洞口缝隙透入的微弱天光,他仔细翻阅。秘籍内容深入浅出,不仅有心法口诀、内力运行路线图,还有许多前人的修炼心得和注意事项,比《神照经》那需要自行摸索的感觉要详尽得多。
《混元功》,顾名思义,讲究的是混元一体,中正平和,善于积蓄内力,修炼出的内力醇厚绵长,后劲十足。这与《神照经》偏向温养经脉、激发生机的特性,竟是出乎意料地契合,甚至可以说是相辅相成!
秦天心中大定。他原本还担心两门内功会冲突,现在看来,不仅不会,《混元功》反而能弥补《神照经》在内力积累速度和总量上的些许不足。
他不再犹豫,按照秘籍指引,屏息凝神,意守丹田,开始尝试引导体内原本的《神照经》内力,按照《混元功》的全新路线进行运转。
初时极为晦涩。《神照经》内力早已习惯了原有的路径,对新路线颇为“抗拒”,运行起来磕磕绊绊,如同溪流遇到了新的、未经疏通的河道。经脉传来隐隐的胀痛感。
秦天极有耐心,他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他集中全部精神,以强大的意志力,一丝丝、一缕缕地引导着内力,开拓着新的行功路线。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个完整的《混元功》小周天终于艰难地运转完毕,回归丹田之时——
嗡!
丹田内仿佛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雷鸣!原本温顺平和的《神照经》内力,在融入了第一缕《混元功》的特性后,陡然间变得“厚重”了一丝!虽然总量似乎暂时没有增加,但质感和潜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更重要的是,新功法运行路线似乎更能勾连天地,呼吸之间,外界那稀薄的天地灵气(或者说更精纯的能量)被汲取的速度,明显比单纯运转《神照经》时快了一线!
有效!而且效果显着!
秦天精神大振,压下心中激动,继续沉浸于修炼之中。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随着运转次数增多,内力对新路线的适应速度越来越快,运行也越发顺畅自如。《混元功》那中正平和、海纳百川的特性逐渐显现,不仅没有排斥《神照经》内力,反而将其缓缓同化、融合,使得融合后的内力兼具了《神照经》的生机温润与《混元功》的醇厚绵长!
他体内的内力,如同百川归海,在新的、更宽阔的“河道”中奔腾流淌,速度越来越快,总量也开始以肉眼可感的速度增长!丹田处传来饱胀温热的感觉,那是内力充盈的标志。
不知疲倦,不眠不休。
饿了就啃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渴了喝点清水。所有时间都投入到这忘我的修炼之中。
洞外日夜交替了三次。
当秦天再次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时,双眼睁开,黑暗中仿佛有精光一闪而逝!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凝而不散,如同一条白色气箭,射出尺许远才缓缓消散。
感受着体内那奔腾不息、如同江河般汹涌澎湃的内力,秦天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之色。
成了!
《混元功》第一重,已然练成!并且与《神照经》内力完美融合!
此刻他体内的内力,总量比修炼之前,增加了近五成!而且更加凝练、更加雄浑!运转之间,圆融自如,生生不息。原本八品巅峰的瓶颈,在这股新生内力的冲击下,已然松动,距离突破到七品,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这修炼速度,堪称恐怖!远超他之前任何时期!
“这《混元功》,果然神妙!”秦天忍不住赞叹。不愧是高武世界的正宗内功心法,其效率远非寻常功法可比。
他试着运转内力,灌注双耳。
霎时间,洞外极远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石柱和猴三压低嗓音的交谈声,甚至更远处山谷中其他小队士兵巡逻的脚步声,都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感官范围再次扩大!
他又随手捡起地上一块鹅卵石,五指微微用力。
咔嚓!
坚硬的鹅卵石竟被他徒手捏得碎裂开来!而手掌却毫发无伤!
力量、感知、内力总量和恢复速度,全方位提升!
秦天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那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感,信心空前高涨。
这次冒险穿梭,值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发出一阵噼啪脆响。是时候出去,检验一下这新生的力量,顺便完成清剿任务了。
走出洞穴,阳光有些刺眼。守在洞口的石柱和猴三立刻迎了上来。
“屯长,您出来了!”两人看着秦天,忽然觉得眼前的屯长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说不上来,但眼神更加深邃明亮,气息更加沉凝厚重,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嗯,这几天辛苦你们了。”秦天点点头,“外面情况如何?”
“回屯长,抓了三个韩军探子,宰了五个不服管束的溃兵,缴获了些兵器粮草。”石柱瓮声瓮气地汇报。
“好。”秦天目光扫过山谷,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准备一下,我们该主动去找找那些‘客人’的麻烦了。”
他需要实战,来彻底熟悉和掌控这暴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