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曈略一沉吟：“就之前答应他们的陪看上野中下辅都尽力了的剩下的两篇，再就是......聊聊天吧。”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时间别太长，一两小时就行。”
“明白！”林月飞快应下，但又迟疑了一下，“曈姐，那个……粉丝肯定会问下赛季的事，如果弹幕提到转会期的问题……”
向曈眸光微敛，语气却依然平稳：“放心......这个我不会说的！”
挂断电话后，向曈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久哲近期的微妙态度——
电竞圈子的迭代速度，从来不由人喘息。
想到这，向曈在选手微信群里敲了一行字：
【今晚我请客，都来。餐厅你们定。】
消息刚发出去，聊天框瞬间被刷屏——
风箫：1
清清：1
向鱼：1
萝卜：1
帆帆：1
佳心：1
小白熊：1
7个1整整齐齐，瞬间出现，连标点符号都不差。
向瞳盯着屏幕，轻哼了一声：“一群混吃混喝的，手速倒还挺快……”
群里很快又热闹起来——
风箫：【吃啥？火锅？】
清清：【教练请客！不得狠狠宰一顿？？（狗头）】
向鱼：【洋房吧洋房吧洋房吧！！！】
萝卜：（默默转发某人均四位数的洋房火锅链接）
帆帆：【@向曈 教练，可以吗？】
……
向曈看着这群人一唱一和，干脆利落地回了句：
【行，就洋房。六点半，都别迟到。】
群里又是一阵欢呼雀跃的表情包刷屏。
......
【晚间，洋房火锅包间】
向曈坐在主位，热腾腾的火锅雾气翻腾，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红晕。
桌上热闹非凡，佳心和萝卜正为了最后一块雪花牛肉抢得不可开交，小白熊埋头干饭一言不发，风箫则拉着向鱼和帆帆，非要玩“谁输了谁在脸上贴贴纸”的幼稚游戏，清清在一旁煽风点火——“风箫你喝得脸红得跟虾似的，再来一杯！”
向曈抿了一口茶，嘴角噙着笑看着他们闹腾。
等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向曈轻轻敲了敲杯子，语气轻松地开了口：“哎，我问个事。”
桌上喧闹稍缓。
“转会期快来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原本还在抢肉的萝卜筷子顿了一下，佳心低头扒拉碗里的菜，小白熊抬眼看了下对面。
——没人立刻接话。
向曈也不催，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补了一句：“别紧张，聊天嘛。”
帆帆先笑了一声：“教练，你这开场白不太对吧，一般‘别紧张’的下一句都不是啥好话。”
清清立刻附和：“就是就是。”
向曈“啧”了一声，指了指他：“你这种脑子转得太快的选手，就适合指挥。”
众人低笑，氛围松弛了一点，但话题到底还是被带起了。
向曈拿起筷子，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对了，昨天哲教跟我聊了会儿。”
风箫抬起头：“……他说啥？”
“他说——”向曈顿了顿，“二队的小孩打得不错。”
一瞬间，餐桌上的笑声骤然安静了几分。
小白熊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萝卜眉头皱了下，佳心看了看身边的队友，帆帆垂眸盯着杯子里的饮料。
——这句话是试探？是警告？还是暗示？
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不同的念头。
向曈看着他们的表情，笑了笑：“怎么，危机感上来了？”
风箫闷闷地放下筷子，心里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是向曈力保，他可能上个赛季就已经被轮换了，而现在，向教要走了。
——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帆帆盯着火锅汤底，思绪飘远。
其实他很早就收到过其他俱乐部的邀约，只是因为向曈在ttG，他才一直犹豫着没走。可现在呢？
向曈扫视一圈，看着他们沉默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无论是走是留，我都支持你们。”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这不是客套话。”
“哲教喜欢用新人，这意味着二队的小孩有机会上，但也意味着——”她缓缓道，“你们可能要竞争首发。”
萝卜低声问：“那如果我们留下……”
“留下来，就好好打。”
向曈看着他，语气认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换环境，有些人喜欢稳定，有些人需要新的挑战。”
“但有一点——”她顿了顿，“转会期的事，别拖到最后一天才做决定。”
风箫咬了下嘴唇，终究没说什么。
帆帆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向曈看了看时间，又环顾了一圈眼前的队员们——
她笑了笑，终于开口：“其实今天叫你们吃饭……也是想好好告个别。”
桌子上的动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筷子碰撞碗盘的声音都消失了。
“教练……”小白熊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向曈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说什么：“行了，一个个怎么突然蔫吧了？之前不还嚷嚷着要把我吃破产吗？”
向鱼轻笑了一下，摇摇头：“那还是不太够本，下次得再敲一顿。”
风箫也跟着笑：“教练你什么时候走？”
向曈很干脆：“两天后吧，明天会直播和粉丝道个别。”
众人沉默了一瞬。
他们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见确切的时间时，还是有种“啊，就是这时候了”的恍然。
清清挠了挠头：“所以以后……就真的见不到了？”
“谁说见不到了？”
向曈嗤笑一声，“我只是不在kpl的圈子了，又不是不在了，私下可以多联系啊，只要我有时间，想我了可以约饭！”
向曈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忽然收敛了笑意，语气低缓而认真：“最后作为你们的教练，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一件事——无论你们是留下、转会，或者是面临竞争首发的情况……”
“别丢掉自己的初心，保持初心，方为始终。”
没人接话，但所有人都听进去了。
半晌，帆帆忽然举杯：“教练，以后约你可别不理我们啊!”
风箫也跟着举起杯子，眼睛亮亮的：“教练,我会想你的！”
向鱼：“希望教练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光发亮！”
向曈扬眉：“放心!”
清清猛地站起来：“别抢我词！我要先说！”
小白熊、萝卜和佳心终于回过神，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喂喂喂，别内讧啊！”
哄笑声里，一群年轻人七手八脚地碰杯，可乐和茶水撞在一起，溅出的水珠在桌上轻轻摇晃。
“那——”
向曈看着他们，最后举杯，“祝我们光芒坦途、迎风而起......”
......
夜风吹过，他们站在火锅店门口。
每个人心里都压着各自的念头。
“……谢谢教练。”少年们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两个字。
向曈笑了，冲他扬了扬下巴：“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走进夜色里。
——有些人注定会在某个节点分道扬镳，但在那之前，至少好好思考，好好告别。
......
很快就来到向曈直播的日子。
直播间里，当黑屏终于亮起，向曈那张熟悉而明艳的脸出现在屏幕中的刹那，整个弹幕池瞬间炸开了锅。
【啊啊啊曈姐！！！】
【终于等到你我的宝！】
【救命这姐今天美得有点过分了吧？？？】
五颜六色的弹幕瀑布般划过屏幕，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字迹。
突然，几条闪着金光的VIp弹幕格外醒目：
【AG·长生】进入直播间
【AG·一诺】进入直播间
【ttG·向鱼】进入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