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桂林城城墙上守城的清兵缩在垛口后,时不时抬头望向城外太平军的营火,眼中满是恐惧。自从三具刺客的尸体被挂在城门外,军中便流言四起,说太平军有妖法,能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听说了吗?李三爷的脑袋是被雷劈碎的!”
“放屁!我二舅在衙门当差,说是东王杨秀清会五雷正法,手指一点,人就炸了!”
几个士兵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巡夜的军官听见。
突然,城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夜风吹动树叶。
“什么动静?”
一个老兵竖起耳朵。
别一惊一乍的,
一个士兵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黑灯瞎火的,太平军还能飞上来不成?再说了,咱们在五丈高的城墙上,就是只耗子爬上来也能听见……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支漆黑的弩箭从黑暗中飞来,精准地钉入他的咽喉。他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抓向脖子,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另一人刚要呼喊,一支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眉心。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上城墙,战术靴落在砖石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其中一人迅速检查了尸体,对着耳麦低语:
哨兵清除。
继续推进。
耳麦中传来指令。
城外,曾晚妹蹲在一棵老槐树的枝丫上,黑色夜行衣与树影融为一体。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右手轻轻抚摸着腰间那支装了消音器的乌兹冲锋枪,左手则不断调整着夜视镜的焦距。
“东王,城东守军换岗了。”
她对着微型耳麦低语,声音几不可闻。
三百米外,林阳趴在一处土坡后通过巴雷特狙击枪瞄准镜观察着城墙上的动静,刚上换来的清军哨兵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垛口上,显然没把城外的太平军当回事。
“黑鸦小队按计划行动。”
林阳轻声下令。
十二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不同方向接近城墙。他们使用的是一种特制的飞爪,爪尖包裹着棉布,落在城墙上几乎没有声响。
曾晚妹她轻盈地翻过垛口,落地时一个翻滚消去冲力。
两名清军哨兵正背对着她聊天,完全没注意到死神的降临。
“你说向大人为啥这么怕长毛贼?我看他们也就是一群乌合之……”
话音未落,曾晚妹的匕首已经划过说话者的咽喉。另一人刚转过头,就被一记手刀击中颈动脉,瞬间昏死过去。曾晚妹利落地补上一刀,确保他不会醒来发出警报。
她向下打了个手势。很快,十几名黑鸦队员如鬼魅般攀上城墙,迅速控制了这段城墙,动作精准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排练过无数次的表演。
林阳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晚妹,你带人去火药库,我去找向荣,制造混乱就行,别恋战。”
曾晚妹撇了撇嘴:
“知道啦。”
她挥了挥手,小队分头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几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
提督衙门内,向荣辗转难眠。
他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太平军营地的火光,心中隐隐不安。
“来人!”
他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都死哪去了?!”
向荣大怒,正要推门出去,突然,一声轻微的“噗”响从院中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他心头一紧,悄悄拔出佩剑,贴着门缝往外看,
院子里,两名亲兵倒在地上,喉咙处汩汩冒血。而一个黑影正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一把奇怪的火器,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房门!
“向荣大人,晚上好啊。”
林阳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向荣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后退几步,撞翻了桌上的烛台。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有刺客!快来人!”
他扯着嗓子大喊,同时抄起椅子砸向窗户,纵身一跃,从后窗翻了出去。
“砰!”
林阳一枪打空,子弹穿透木门,钉在墙上。他冷笑一声,翻身追了出去。
院中已乱作一团,亲兵们举着火把四处搜寻,却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看到。
“大人!您没事吧?!”
乌兰泰带着一队人马冲进院子,见向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
“废物!长毛都摸到老子床头了!”
向荣破口大骂,突然,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
“火药库!!”
乌兰泰失声惊呼。
整个桂林城瞬间炸开了锅,守军乱作一团,有人喊着救火,有人喊着抓刺客,更有胆小的直接丢下兵器往城里逃。
趁此混乱,林阳和黑鸦小队早已撤出城外,站在高坡上欣赏着这场“杰作”。
“东王,要不要趁乱攻城?”
曾晚妹吃力抱着林阳给她的两箱零食,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林阳摇摇头:
“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
翌日清晨,桂林城门大开。
一队清军骑兵护着一辆马车仓皇出城,直奔北方而去。
城楼上,守军面面相觑,他们的主帅向荣,竟然逃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
一个士兵颤声问道。
守城将领看着城外渐渐逼近的太平军旗帜,长叹一声,缓缓举起了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