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个普通学生,校长怎么会过问?
可现在贾文这臭小子考了一百分,难道就要跟我算总账?
阎埠贵辩解道:“那是因为他带孩子来上课啊!”
“是吗?”吴校长冷笑一声:“这个理由恐怕站不住脚。据我所知,二年级有个你家远房亲戚,也常带孩子上课,你怎么不罚他?”
阎埠贵顿时语塞。
这分明是双重标准。
被人当面戳穿,简直无从辩解。
阎埠贵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去。
李琴笑了笑说:“没事,反正我们家孩子考了一百分,我们也不跟阎老师计较了。”
“看看,这就是气度!”吴校长感叹,“阎老师,为人师表,最重要的就是师德。而气度,正是师德的重要组成部分。”
“连一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还怎么做老师?”
“吴校长,您说错了。”贾文笑嘻嘻地插话,“阎老师不是没有容人之量,是没有‘容人之礼’!”
“哦?”吴校长转头看向贾文,“你这话什么意思?”
贾文解释道:“之前阎老师跟我妈说,只要送礼就能在学校照顾我,让我妈给他送肉、油、还有西瓜什么的。我妈没送,他就这样了。”
唰——
阎埠贵的脸瞬间更黑了。
这下老底都被掀了。
“还有这回事?”吴校长强压怒火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阎埠贵慌忙否认,“这孩子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要过!”
可就在这时,秦淮茹开口了:“有这回事!”
她跟着说:“吴校长,我跟您说,当年我们家棒梗上学前,叁大爷就硬要了我们家三斤花生米,说是会多照顾棒梗。”
阎埠贵简直要吐血。
哪想得到秦淮茹会在这时候反咬一口。
没错——那三斤花生米,他确实收了。
那真是我想要的吗?
明明是秦淮茹主动找上门,央求我照看棒梗。可现在棒梗考了个零分,她倒翻脸不认人了。
“你……你胡说!”阎埠贵气得快吐血,“我根本没主动要过,吴校长,是她,是秦淮茹自己送来的!”
吴校长脸色铁青,气得几乎站不稳。
太丢人了!
阎埠贵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更是学校的脸,是所有教师的脸。
败类!
“败类!”吴校长忍不住怒吼,“我们教师队伍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阎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吴校长猛地站起来,“从下周一开始,你不用再上课了,语文课交给实习生宋老师接手。”
“你去负责打扫校园卫生,扫操场、扫厕所!”
“还有,从元旦起,你的工资降一级!”
红星路小学教职工总共不过八人。学校虽小,校长权力却不小。
吴校长掌握考核与人事安排,他的话,基本就是最终决定。
阎埠贵当场懵了。
扫厕所、扫操场他都能忍,可工资降一级,他实在接受不了。家里本来钱就紧,这么一来更不够用了。
阎埠贵工龄和壹大爷、贰大爷差不多,那两位月薪九十多块,他却只有五十多块。
降一级就剩四十七块五,一家六口靠他吃饭,这日子怎么过?
“吴校长,不行啊!”阎埠贵差点跪下来,“我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改?”吴校长冷笑,“阎埠贵,你装病翘班、勒索家长,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这么定了!”吴校长气得转身就走。他本来还想问问贾文和棒梗的情况,被这一闹全忘了。
吴校长带着冉秋叶离开了。
阎埠贵的脸色由黑转白,他狠狠地瞪了贾文和秦淮茹一眼,怒道:“都是你们两个干的好事!”
贾文冷笑一声:“敢作敢当,叁大爷,你自己讨东西不成,就罚我去操场站了几个月,那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就是!”秦淮茹这次破天荒地和贾文站在了一边:“哼,要了我们家三斤花生米,却教出个零分来,叁大爷,你那花生米是白吃了吧!”
噗——
叁大爷气得直接蹲在了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好好好,你们可真行,哈哈哈哈……”阎埠贵大笑着,摔门而去。
秦淮茹、周大妈和唐大妈也陆续离开。
临走时,周大妈和唐大妈还不忘教育自己的孩子。
“银行啊……看见没,贾文兄妹俩将来肯定有出息,两个人都考了满分,那小果果才多大呀,真是不得了!”
“以后你多跟贾文玩,千万别找棒梗,棒梗就是个傻的!”
“知道了,妈!”周银行认真点头。
另一边,唐大妈也在叮嘱唐仓库。
“仓库,以后多跟银行和贾文玩,别去找棒梗。”
“跟傻孩子玩,会变笨的!”
“我知道了,妈!”
……
砰!
贾文重重关上门。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我的好儿子,我的小果果,呜呜呜……”李琴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激动得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她的生活一片灰暗。
天是灰的,地是灰的,眼前混沌一片,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光。
可现在,看着两个孩子这么争气,李琴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骄傲。
我的孩子,真棒。
特别是小果果,才三岁啊,就已经超过了一年级的学生。
“你们想要什么奖励,跟妈妈说!”李琴望着两个孩子。
贾文笑了笑:“要什么奖励,不用了。”
果果说:“妈妈,我想吃冰棍……”
李琴立刻板起脸:“嘿……你这丫头,还来劲了是不是?大冬天的我上哪儿给你找冰棍?就算有也不能吃啊!”
“行了行了!”李琴看着女儿,又笑了起来:“别撅着嘴了,明天周末,妈妈带你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果果问:“那今天呢?”
李琴说:“妈妈给你们下面吃!”
贾文:…………
又是面条。
这面条吃得真是有点厌烦了。
“啊……”
“别、别打了……我错了……东旭,我这就去给叁大爷赔不是……”
外面忽然响起秦淮茹的哭喊。
大院里的邻居们纷纷跑出去看热闹。
但贾文一家却没动。
老贾家那点事,有什么可看的,不就那点事儿么?
“妈,您忙一天了,歇着吧,我去煮面。”贾文作为顶尖大厨,系统空间里食材堆积如山,自然亲手为家人做饭。
一人一碗番茄鸡蛋面,外加一个荷包蛋。
不算丰盛。
但在这年头,已经是顶好的伙食了。就连杨厂长回家,也未必能吃上这样一顿。
一家三口吃饱喝足,正要熄灯休息,外面忽然传来贰大爷刘海中的喊声:“大院老少爷们,都出来开会了,开会了,一个都不能少!”
这可是政治任务。
院里三位大爷的话可以不听,但会议谁敢不来试试?
连贾文也不得不推门出去。
哗啦啦——
院里人很快聚了过来。
一个、两个、三四个……
大伙围在小方桌旁,拢着袖子缩着脖子,抵御冬夜的寒气。
三位大爷依旧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缸,坐在权力的中心。
“咦——”阎埠贵沉着脸道:“李琴呢?不参加会议,这是要 ** 吗?”
贾文冷冷道:“叁大爷您别乱扣帽子,我不是来了吗?现在我家我说了算,我来开会就行!”
阎埠贵冷哼一声。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老少爷们、邻居同志们,今天开这个会就一个目的:团结一致,互相尊重!”
“什么是团结?”刘海中目光忽然转向贾文:“院里的问题,咱们自己人能解决的,绝不能捅到外面去,让外人看笑话。是你脸上有光,还是我脸上有光?还是咱们全院邻居脸上有光?”
“今天阎老师这事,就是个反面典型!”
好家伙!
贾文心里冷笑:这是开大会针对我家来了。
行啊,来吧,看你到底能开出什么结果来。
易中海突然放下茶杯,接过刘海中刚起的话头:“贾文这事做得不厚道!”
“阎老师是有不对,可你该先找我们两位大爷反映情况,我们可以帮你沟通协商!”
“解决问题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何必非得走极端?”
易中海看向贾文。
贾文刚要开口,易中海抬手止住他:“别急,先听我说完,待会儿有你说话的份!”
“我们退一步说,就算阎老师真开口问你们要东西——”
“但这假设根本不成立!当时阎老师那些话都是玩笑,玩笑话能当真吗?”
“当然不能!”
“恐怕就你一个孩子当真了!”
贾文简直要气笑:这么无耻的人还真少见。
当初讨要东西时那副馋相,现在倒说是开玩笑,根本没真想拿。
太不要脸了!
简直无耻到家!
“这下你满意了吧!”叁大妈猛地站起,指着贾文嚷道:“就因为你一句话,阎老师被降级又扣工资,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去?你出钱养啊!”
叁大妈嗓门震天响。
贾文倒能理解——毕竟触及了她的利益。
“叁大妈您别急呀,”贾文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壹大爷刚才不是说了吗,玩笑话哪能当真……”
“我刚才也就是开了个玩笑啊!”
他摊了摊手:“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还是个孩子,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真能害你们家阎老师丢工作?”
“吴校长怎么会听我一个小孩子的话呢?”
贾文笑呵呵地望向易中海。
易中海差点没喷出一口血:好小子,拿我的话堵我!
你这招够绝!
“你……”阎老师也被噎得说不出话。
贾文接着道:“至于吴校长为什么降你的职、扣你的薪,那跟我没关系。怕不是因为你收了人家三斤花生米吧?”
一旁秦淮茹脸一垮:怎么又扯上我了?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秦淮茹。
“可不是嘛,”周大妈插话了,“国家判刑还得看赃物呢。贾文又没给阎老师送东西,送花生米的是秦淮茹。吴老师处理这事,肯定是因为那三斤花生米!”
“嗯!”唐大妈附和说:“我看这事儿,八成和三斤花生米脱不开干系!”
一下子,矛盾就转到了秦淮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