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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小娥这份孝心,
可比秦淮茹强上百倍。
刘爱平手起刀落,
十斤好肉递到娄小娥手中。
围观群众虽眼热,
却也无人敢有异议。
不多时,各家各户都分到了肉。辛苦了......
多谢刘代表......
冉校长身体好些了吗?
能下床走动了吧!
......
刘爱平一一回应着街坊们的关心。
不一会儿功夫,肉就分完了。
冉秋叶轻声问道:爱平......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咱们怎么庆祝呢?
刘爱平笑着说:我来给你们做月饼尝尝!
如今过节吃月饼有两个办法。
要么去供销社买,要么自己动手做。
若是去供销社购买,不但要凭票限量,每家每户还有固定配额。
刘爱平索性自己在家制作。
做月饼并不复杂,只是成品没有店里卖的那么精致。
但胜在可以自由发挥,别有一番乐趣。
刘爱平特意给女儿也做了一个,还刻上了她的名字。哇......哇......
刚出炉的月饼飘着香气,屋里突然传来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准是饿了......
刘爱平一听就知道女儿要喝奶,连忙说:我来热奶粉!
他熟练地用温水调试奶瓶,倒入系统奖励的高级奶粉。
虽然小家伙还没睁眼,但捧着奶瓶大口喝奶的模样格外可爱。
转眼十几天过去,小丫头越发水灵了。
脸蛋圆润了不少,比出生时足足重了三斤多。今晚我来下厨。
养病期间,冉秋叶执意要学做菜。
刘爱平倾囊相授,教了她好几道家常菜的秘诀。
冉母提议道:明天中秋了,我先把屋子收拾收拾。
其实刘爱平家里向来整洁,也没太多需要打扫的地方。
冉秋叶望着角落说:爱平,那些废铁料要是用不上就拿去卖了吧,堆在那儿太占位置了。
刘爱平回头一看:可不是!
这些铁件当初是找杨厂长要的,用来焊接暖气炉子剩的边角料,一直没舍得扔。
从前一个人住倒不觉得。
现在一家五口,这些杂物确实显得碍事了。我这就去处理。
刘爱平推着自行车,将铁料装进麻袋,哗啦啦地运往废品站。
沿着红星路往北走不远,就是收购站。老板,卖废铁!
刘爱平利落地卸下货物。
这个废品回收站是私人经营的,专门低价收购废旧钢材再转卖给钢厂,赚取少量的差价。
简单地说,这就是一家靠街头小本生意维持生活的普通人家。
店里不仅回收废铁,还兼营自行车修理和其他零活。
几个孩子在附近追逐打闹,刘爱平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棒梗。
棒梗也注意到了刘爱平。爱平叔......您是来卖废铁的吗?六岁的棒梗滴溜溜转着眼珠,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刘爱平点头应着。
这时老板已经称完废铁:总共四十三斤半,给您算四十四斤吧......每斤五分钱,一共两块二!
刘爱平笑着接过两块两毛钱。
正当他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时,棒梗猛地拽住了他的裤腿。爱平叔......能给我两毛钱吗?
棒梗扯着刘爱平的裤子要钱。
刘爱平差点一脚把这孩子踹到路边——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给你钱?
但......
刘爱平终究没敢动手。
要是在这儿打了棒梗,回去可就说不清了。
刘爱平掏出两毛钱丢给棒梗:棒梗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总跟人要钱?得学会自己挣钱!
拿到钱的棒梗立刻来了兴致:怎么挣钱?
我也去收废铁吗?
刘爱平撇撇嘴:废铁不值钱......
他一边推车往前走一边说:你没看见吗?一斤才五分钱,连个鸡蛋都换不来。
要是铜就不一样了,最便宜的铜一斤都能卖三毛!
刘爱平倒真没骗棒梗。
棒梗问:爱平叔......铜是什么啊?
刘爱平回答:铜也是一种金属......跟铁一样硬邦邦的!
可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是铜。
棒梗困惑地看着刘爱平。
刘爱平解释道:比如你们学校的上课铃......那东西你总知道了吧?那就是铜做的,一个铃铛最少有五六斤重呢!
那时候的小学还没安装电铃,每个学校用的上下课铃、预备铃都是手摇式的。
通常是把小铜钟挂在树上或校长室门外,里面垂着一根系着绳子的铁棍。
需要打铃时,拉动绳子就行了。
这些铃铛都是教育部门统一采购配发的。
对这套设备,棒梗可比刘爱平熟悉多了。
他不仅见过那铃铛,还曾好奇地上前拉过绳子摇响一次,结果被副校长逮住揍了一顿。啊......棒梗瞪圆了眼睛:那玩意儿是铜做的?一个铜铃能卖多少钱?
刘爱平盘算着:少说有五斤重,卖个一块 成问题。
一块五?!倒吸凉气的声音从棒梗齿缝间挤出来。
在这个年头,一块五意味着什么?能交一年学费,能买三斤猪肉。叮铃铃——刘爱平蹬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至于棒梗会不会去偷学校的铜铃?他才懒得管。
但以这小子屡教不改的德行,八成要重蹈覆辙。
上次偷窃事件受罚的是秦淮茹,棒梗压根没尝到苦头。
连悔意都没有,谈何改正?等着被学校开除吧!想坑我刘爱平的钱,看谁先完蛋!
【车铃叮铃铃响进四合院,刘爱平在中院扯开嗓子:秦淮茹!出来!门帘一动,探出秦淮茹半张脸:干啥?
你儿子拦路要钱,我给了两毛。刘爱平单脚支地,记得还!窗后贾张氏三角眼直放光:好小子!铁公鸡都拔下毛来了!
院里顿时炸开锅:老贾家教的什么孩子换我就扇他两耳光秦淮茹装什么傻快还钱。
两毛钱在众人嚷嚷声中,刘爱平早就骑进了后院。
秦淮茹被他吼了一声,其实是为日后打算。
要是棒梗偷东西被抓了怪到他头上,他也有理由反驳:你儿子拦着我不让走,非要我给钱。
他能怎么办?
棒梗拿到两毛钱后,兴冲冲地跑去了红星路供销社。
“买糖……”
两毛钱全拿来买糖。
糖价高,还要票。
售货员见是个孩子,手里只有两毛钱,便没收他的票,直接给了他五颗大白兔奶糖。
“哧溜……”
刚出门,他就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甜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棒梗开心极了,连糖纸都舍不得扔,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想着以后没糖吃时还能舔一舔。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习惯,那个年代的孩子都这么做过,没什么丢人的。
不过,吃着糖的棒梗可没闲着。
他想起了刘爱平之前的话:铜很值钱,那个铃铛最少能卖一块五。
两毛钱能买五颗糖。
要是一块五的话……
嘶……
起码能买八颗吧!
嗯……
差不多!
虽然不会算账,但他觉得肯定只多不少。
他悄悄溜回学校,趁着没人的时候摸进了校园。
整个学校空荡荡的!
除了教师办公室,一个人影都没有。
棒梗蹑手蹑脚地靠近办公室附近的老桐树,铃铛就挂在树上。
抬头一看:嘶……好多糖啊!
但回头一瞥,办公室门开着,几个老师正在里面说话。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悄悄离开。
第二天,中秋节。
刘爱平家里正热闹着,门外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穿着整洁中山装的熊川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大礼盒。
“哟……”
刘爱平冷笑一声:“真是稀客啊……大过节的,跑来给我‘拜年’可不太合适吧……”
“咳咳……爱平老弟……”
熊川干笑两声,把礼盒放在门口,“过节嘛,带点小礼物,这是内阁发的,人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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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熊川手上拿着的正是他自己的份额。
“给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用了!”
刘爱平摆摆手,拿来两个小板凳,两人在门口坐下。
“媳妇在坐月子,不方便请你进屋……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刘爱平递过一支烟。
“呲……”
平时不抽烟的熊川划着火柴,却先殷勤地给刘爱平点上了。
“老弟……这次还得再辛苦你跟我走一趟!”
刘爱平问:“又想忽悠我?”
“呃……”
熊川说,“这次……关乎国家命运和百姓生计,关系到千万人的口粮。
事情成了,以后咱们的老百姓就再也不会饿肚子。”
“你得信我……兄弟!”
熊川激动地拍了拍刘爱平的肩膀。
刘爱平知道这里不适合谈正事:“行,去你车上说!”
“砰!”
车门关上。
司机将车开到一片荒野后下了车,只留熊川和刘爱平在车内。
“去哪儿?”
刘爱平深吸一口烟问道。
熊川回答:“还是莫城……毛子那边的天然干胶耗尽了,想再弄一批,咱们这边也剩得不多了……”
“老弟,这次可是个机会!”
“用二十万吨干胶能换回好东西!”
“只要办成,全国老百姓以后……”
刘爱平笑着打断:“等等……先说好,给我什么价?”
“咳咳……三百美元……四百!四百真的不能再高了!”
熊川脸都皱成一团。
刘爱平笑了。
四百正合他的预期。
这货在大马国成本才五十美元,算上运费到国内顶多一百美元,只是没人愿意运罢了。
赚三百,足够了。
国家的钱可以挣,但不能在新生的祖国身上吸血,这是刘爱平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