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话音落下。
“开始。”
这两个字通过加密频道，进入每一个行动队员的耳朵。
黑色商务车内，空气仿佛凝固。
李锐看着屏幕上的地图，代表阿尔奇车队的光点正在向市区移动。
他心中的那份煎熬没有减少。
他等待着秦风的下一步指令。
……
零号基地的某个指挥中心。
房间里只有设备运行的声音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凤凰坐在主控台前，她的视线锁定在面前的一排屏幕上。
“锁定领头车辆的通讯信号。”
她开口下令。
“我要知道他在和谁通话，通话内容是什么。”
一个技术员立刻回应。
“凤凰，信号已经捕捉。”
“是标准的外事加密频道，正在进行常规安全汇报。”
“内容无异常。”
另一名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
“等等。”
“有第二个信号源。”
“非常微弱的脉冲式信号，从车队中心发出。”
凤凰的目光移动到技术员的屏幕上。
“是他本人的设备。”
“隔离这个信号。”
“破解它。”
技术员的手指开始加速。
“正在尝试。”
“加密协议是定制的，等级很高。”
“需要时间。”
“你有一百二十秒。”
凤凰的声音里没有情绪。
……
黑色商务车内。
李锐指着屏幕上的路线。
“车队正在前往国宾馆，路线没有偏差。”
秦风的视线没有离开地图。
“他不会去那里。”
“为什么？”
李锐问。
秦风没有回答。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
……
零号基地指挥中心。
“破解了。”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成果。
“它不是通讯。”
“是一个数据包，只包含一个地理坐标。”
凤凰说。
“把坐标显示在主屏幕上。”
一张京城地图立刻占据了整个屏幕。
一个红色的标记点，出现在地图的西郊区域。
“进行地理信息比对。”
凤凰继续下令。
“确认坐标点的具体信息。”
技术员很快给出了答案。
“地点是京城西郊私人研究园。”
“具体建筑是七号楼。”
“所有者，钟翰林教授，私人实验室。”
凤凰打开了通往秦风的专属频道。
……
劳斯莱斯轿车内。
阿尔奇·张放下了那部特制的卫星电话。
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
肌肉松弛下来，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他的眼神也变了。
那里面没有了谦逊，只有盘算。
他用手指敲了敲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
隔板无声地降下一半。
“更改目的地。”
阿尔奇说。
“先生？”
司机的声音通过车内通讯系统传来。
“去西郊研究园，七号楼。”
阿尔奇重复了一遍。
司机没有再问。
他对着衣领上的麦克风说了一句话。
车队最前方的领航车打起了转向灯。
整个车队开始偏离原定路线，向着城市西郊的方向驶去。
阿尔奇打开了身边的一个皮箱。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的标签上，写着三个字：钟翰林。
他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些文件，还有几张照片。
他一张一张地看着。
他的手指在一份文件的某一行字上，停了下来。
他嘴角的一个肌肉抽动了一下，构成了一个笑的形状。
那里面，没有喜悦。
……
黑色商务车内。
秦风的耳机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
凤凰的声音响起。
“夜枭，目标更改了目的地。”
“他没有前往国宾馆。”
“他的新目的地是西郊研究园，钟翰林的实验室。”
秦风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收到。”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
然后，他切换了通讯频道。
“阿刀。”
“在。”
阿刀的声音传来，简短有力。
“任务目标变更。”
秦风说。
“西郊研究园，七号楼。”
“目标正在路上。”
“你的小队立刻建立外围监控圈。”
“只进行监视，我重复一遍，只监视。”
“禁止任何接触，禁止任何干预。”
“我要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收到。”
阿刀回答。
通讯切断。
……
京城的街道上。
几辆外形普通的轿车和货车，同时改变了行驶方向。
它们从不同的路口，汇入车流。
它们的目标，都指向了同一个地点。
一辆货车内。
阿刀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研究园平面图。
他开始下达指令。
“幽灵，南边的水塔是你的。”
“你要覆盖整个七号楼的视野。”
“利刃，你和你的小组负责东门。”
“魅影，西侧交给你。”
“我亲自去正门。”
“所有小组，就位前保持无线电静默。”
通讯器里传来几声代表确认的轻响。
……
西郊研究园。
阿尔奇乘坐的劳斯莱斯在七号楼前停下。
车队的其它车辆，在稍远的地方停靠。
司机下车，为阿尔奇打开了车门。
阿尔奇走下车。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筑。
建筑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钟翰林基因研究实验室。
阿尔奇对身边的司机和保镖说。
“你们在这里等我。”
“这是一次老朋友的会面。”
他说完，一个人走向了实验室的入口。
……
远处的水塔顶部。
狙击枪的瞄准镜里，一个十字准星，稳定地套在阿尔奇的后脑上。
狙击手“幽灵”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夜枭，目标已抵达指定建筑门口。”
“他一个人。”
“等待指令。”
秦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保持监视，幽灵。”
“看戏就好。”
……
阿尔奇走到了实验室的门前。
他抬起手。
他的手指，伸向了门铃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