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基地，指挥中心。
墙壁上的屏幕，其中一个窗口显示着国宾馆总统套房的画面。
画面里，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龙刺队员将约翰·洛克菲勒四世架离了房间。
另一个窗口，是国家会议中心的实时录像回放。
马丁·克拉克被两名特战队员押送着，穿过人群，走向门口的黑色车辆。
其余的数十个小窗口，数据流正在滚动。
全球各大金融市场的指数，洛克菲勒家族旗下公司的股价，都呈现出垂直向下的线条。
指挥中心内，站着超过五十名工作人员。
他们各自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敲击着键盘，处理着信息。
李锐站在秦风身后。
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身体里的血液还在流动。
“秦先生，洛克菲勒家族的核心成员及其团队，已全部控制。”
李锐的声音里，有无法抑制的波动。
“林雪律师的团队也发来消息，第一批针对‘创世纪’公司的跨国诉讼材料，已经通过加密渠道，递交至海牙国际法庭。”
一名来自军方的联络代表也走了过来。
他向秦风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根据您的指示，所有抓捕行动均已完成。后续的审讯和资产清算工作，将由我们和相关部门接手。”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
“这次行动，干净，利落。我代表军部，向您和您的团队表示感谢。”
指挥中心内，一些工作人员听到了联络代表的话。
他们抬起头，看向秦风。
他们的眼神里，有敬佩，有放松。
持续数日的任务结束了。
又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了。
然而，秦风没有回应。
他没有转身。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身后的人。
他的目光，穿过那些显示着胜利画面的窗口。
落在了屏幕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那里，只有一个静态的徽章图案。
一只手掌握着数根权杖，背景是交织的网格。
摩根家族的徽章。
李锐和联络代表顺着秦风的视线看去。
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们明白了秦风的意思。
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
李锐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凤凰的声音从主控制台传来。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机器在播报数据。
“报告，监测到异常信号。”
“东京证券交易所，三号核心服务器出现宕机。持续时间，四点七秒。”
指挥中心内的气氛变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主屏幕。
主屏幕上，立刻切换出一个新的画面。
是东证指数的实时K线图。
一根红色的线，在图表上划出了一道瀑布。
“日经225指数，在一分钟内闪崩百分之一点二。随后被拉回。市场出现恐慌性抛盘，成交量异常放大。”
凤凰继续报告。
“东证官方声明，事故原因为服务器硬件老化导致的意外故障。”
联络代表的眉头皱了起来。
“硬件老化？东京证券交易所用的是全球最顶级的服务器，每三个月就会进行一次全面检修。”
他说。
“这种级别的故障，不应该发生。”
李锐看着那根刺目的K线。
“影响大吗？”
“对整体市场来说，影响可控。但对于在那一分钟内使用高杠杆的交易者来说，是毁灭性的。”
凤凰回答。
“根据初步测算，市场在那一分钟内蒸发的财富，超过五百亿美元。”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报告，监测到第二起异常事件。”
屏幕再次切换。
画面变成了一张电子海图，地点是马六甲海峡。
一个红色的光点，停在航道的最窄处，一动不动。
“悬挂巴拿马旗帜的三十万吨级油轮‘海神号’，在通过马六甲海峡时，航向系统出现未知故障，船体失控，触礁搁浅。”
凤凰的声音没有停顿。
“‘海神号’船体发生倾斜，堵塞了东向航道百分之九十的宽度。目前，该航道已无法通行大型船只。”
“报告人是谁？”
李锐问。
“新加坡海事及港务管理局。他们给出的初步结论是，人为操作失误或设备故障。”
凤凰调出了“海神号”的资料。
“这艘船隶属于摩根旗下的一家航运公司。船长有超过三十年的航行经验，从未出过任何事故。”
指挥中心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屏幕，没有人说话。
第一起事件，可以说是巧合。
第二起事件，紧接着发生，就让巧合这个词变得没有说服力。
“还没完。”
凤凰的声音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第三起事件。”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性，戴着眼镜。
“哈罗德·芬奇。欧洲议会议员，比利时绿党领袖。十五分钟前，被发现死于其布鲁塞尔的公寓内。”
“死因？”
秦风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
“官方通报，急性心肌梗塞。”
凤凰回答。
“他的私人医生表示，芬奇先生身体健康，有定期健身的习惯，上周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一切指标都非常正常。”
凤凰调出了哈罗德·芬奇的背景资料。
“芬奇是欧洲政坛近年来最受瞩目的新星。他最主要的政治主张，是推动欧洲能源独立，摆脱对华尔街资本的依赖。”
凤凰补充了一句。
“他曾多次在公开场合，点名批评摩根财团对欧洲能源市场的渗透和操控。”
三起事件。
东京的金融闪崩。
马六甲的航道堵塞。
布鲁塞尔的政客猝死。
三件事，发生在三个不同的大洲。
领域也各不相同，金融，航运，政治。
表面上，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但现在，这些信息被同时呈现在零号基地的指挥中心里。
一种无形的联系，开始浮现。
李锐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
“这些……都是摩根家族干的？”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示威吗？”
“不。”
秦风的声音响起。
他缓缓地从屏幕前转过身。
他看着指挥中心里的每一个人。
“这不是示威。”
他说。
“这是战争。”
“一场没有宣战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