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被送出京城的时候还在马车中咒骂沈琅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皇陵的地点当初先帝是设在了璜州,而此地也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穷困之处,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来说无疑是地狱
马车还未到璜州城们处,护送太后的车队就遇见了一伙流寇,按理说流寇的身手还不足以对车马精良的车队造成什么伤害,可却偏偏重伤了所有护卫,薛太后自然没能逃出去,连同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被杀了个干净
随身携带的金银玉器自然也被流寇收入囊中,其实青墨跟着姜雪莹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说他自己的身家也不斐,根本用不着去抢一个被流放女人的财物
但她家小姐让他一定要伪造出为财劫掠的假象来,毕竟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沈琅的亲娘,都给他下毒了都没杀的亲娘,姜雪莹毫不怀疑一旦被查出来姜府定将满门抄斩
她不喜欢给人留把柄,也不喜欢收不干净的尾巴,所以这件事就只能是流寇所为
沈玠此人一向心软,薛太后虽说一开始没那么重视他,但这些年好歹也给了他几分母爱,难保他上位后面对生母的哀求一个绷不住将人给接回来给姜雪蕙添堵
没错,沈玠若是帝王,那么姜雪蕙定然就是皇后,大乾的皇宫中,只需要皇后,不需要太后,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该懂得都懂
随着婚期的临近,姜雪莹这几日一直都窝在院中绣嫁衣,虽说宫中会为她准备,但谢危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想用沈琅插手他婚礼的细节,嫁衣首当其冲
又送来了技艺精湛的绣娘,叮嘱她不用事事都亲历亲为,随便绣两针就行,不能累着自己
可姜雪莹一手的后世蜀绣可是能媲美国手的,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嫁衣假手他人?
姜雪莹:“谢少师这是终于有时间关注到我这个未婚妻了?”
谢危唇畔上扬,笑意温柔
谢危:“以后,你我相对的时日会很多”
什么意思?这家伙准备辞官?嗯……其实也行,有燕府和姜府做靠山,他们俩成婚后即使摆烂也能过的非常好
姜雪莹:“做决定的是你,我又不缺钱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别人摆烂是要过苦日子的,姜雪莹摆烂是整天看账本,日进斗金,丝毫不惧他人算计,她大姐是未来皇后,二姐是燕侯府世子妃,亲爹是户部尚书,官居一品,谁敢动她?
谢危:“这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银票房契,往后还请夫人为我打理”
咋地?她摆烂最起码每隔三天还得查账,这够男人摆烂是直接万事不沾手了呗?
姜雪莹:“我发觉我到现在才算了解你,谢少师,懒成你这般的还真少见”
谢危:“夫人现在看明白了也不迟”
操劳了二十余年,他已是身心俱疲,那勾心斗角的生活,说实在的,他早在薛远身死后就逐渐腻了,三餐四季,与相爱之人生儿育女,共白头,才是他想要的
凝视着她的视线深情执拗,姜雪莹敛眸浅笑,那瞬间的美好令男人的眸色微沉,聪慧娴雅如她,他此生能得此女为妻,也不枉他坎坷了二十余年的人生
就在二人谈兴正浓时,锦瑟走了进来
姜雪莹:“何事?”
锦瑟:“小姐,少师大人,事儿成了”
谢危对姜雪莹的举动倒是一清二楚,他家夫人想做什么都尽可去做,他只负责收尾便可
姜雪莹:“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毕竟是当朝太后,圣上生母,死后哀荣还是要的,锦瑟,告诉青墨,将那些个财物送到大月,后面事儿该怎么做他会明白的”
锦瑟:“是,小姐”
锦瑟的身影消失在房内,谢危轻笑着为姜雪莹倒了杯香茶,唤来剑书
剑书:“先生,三姑娘”
毕竟还未成婚,谢危可以称夫人,但剑书不能
谢危:“去辅助青墨处理事情,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剑书:“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