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周娇娇给老李使了个眼神便退了出去。
这个时代资源就那么点儿，男人间还不够分，女性更没机会参与进去。
这两位商人之所以不愿意和女子打交道，除了不方便更多的是觉得和她谈了也白谈，她根本做不了主，甚至觉得这家人把女子推到人前代表的就是拒绝的态度。
老李清了下嗓子，二柱子拿着托盘，上摆着一个小坛子，两个空碗，轻手轻脚的进来，当着客人的面，开罐，分果子。
“请客人品鉴。”说着抱了抱拳，看向老李。
老李对他点点头，二柱子便离开了。
妈呀，可吓死他了，他啥时候干过这么细致的活。
“程老板放心，这是我们东家的私人庄子，东家平时并不住在这，今日是赶巧她在，不好不与二位打招呼。”
“刚刚惊鸿一瞥，也知贵东家蕙质兰心，今日得见倒是我们幸运了。”想来这人也是不会管这些金银之事的。
“敢问李管家，往年这叫罐头的怎么不曾见过？”
老李便道：“这罐头乃是我家主子冬日消食之物，只是今年柑橘产量颇高，便多做了些，吃又吃不完，东家便说换些银子给庄子上的工人重建房子。”
“原来如此。不知这价格几何？”
“不瞒二位，这东西看着简单，实在工艺繁复，用料贵重，老朽在酒楼说的一两确实是成本价，但庄上又不为多赚钱，只在成本上加价两钱即可。”
“贵庄倒是实诚。”
实诚到他都不会还价了，明明很贵，怎么让他说的好像自己不买就是吃亏了。
“实话跟您二位讲，这东西若运到京城十两八两也卖得，可话说回来我们确实就是为了清理仓库，实在做多了，主子们吃不过来。”李老头一脸惋惜。
“您还有多少？”
李老头：......
他很茫然啊，什么意思？
“我说您这库存有多少？”
“有八不不有七百坛。”
“能带我们去库房看看吗？”
“这有什么不能，您二位请。”
地窖在半山腰，走过去便见到正在整理地基的长工们。
“这要建房子？”程老板的副手惊呼，原来人家真没骗人。
“啊，是啊！东家说要尽快建起来。”不建没地方住啊，现在十几号人挤在工坊也不是个办法啊。
“橘园怎么围起来了？和这边不通？”那人又问。
“通，怎么不通，有小门。”老李不乐意了，刚拆了一部分墙怎么能说不通呢。
橘园确实不小。
“这高的是什么树？”
“荔枝。”
三人来到地窖边，二柱子打开门，轻声道：“里边黑，您几位别碰到头。”
进了地窖，程老板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借着微弱的光看着货架上摆着的罐头，粮食，和掉在屋顶的——腊肉。
还真就是个库房。
“这是七百坛？”
老李摆手，“不不不，这将近一千坛，咱得留够自家吃的啊。”
程老板无语凝噎，这么豪横吗？留三百多两的零食？
熄了火折子，三人转身出来，默默的往前院走。
老李不时偷瞄两人，猜不透这是啥意思。
二柱子早跑前院烧水去了，万一还要上茶呢！他今天是烧火丫头。
“李管家，您看您能不能匀给我九百......”
“不行，不行，太多了，我没法和东家交代。”
程老板：......
“要是我加价......”
“您能加多少？”老李战术性咳嗽，接早了接早了。
“我的意思是您加多了不合适，毕竟是个柑橘，谁家没几棵树是吧？可是少了我真没办法和东家交代，您说东家说要吃，我这没有，是吧？咱都不合适。”
没有树的程老板，他只好笑了笑，“您东家不是在吗？这样，我每坛加一，不，加二百文，您给我准备九百坛如何？”
“您看，哪有买家加价的道理？您要不少买点？”
见程老板一直盯着他看，老李败下阵来，喊二柱子重新上茶，他去请示。
不多时老李愁眉苦脸地带话：“东家的意思是给您八百坛，但是价格得按您说的办，东家说愧对您的赏识，您若是实在喜欢，明年三月前可以来庄子定荔枝罐头，我们可以优先满足您。”
“你们还有荔枝罐头？”副手到底年轻些。
“您这话说的，我们这庄子叫荔园呀！您不也见到树了吗？”
“我的意思是您现在有荔枝罐头？”
“那没有，吃完了。”李老头谎话连篇
吃完了.......
程老板觉得自己错过五个亿.......这罐头能卖到什么程度他可太知道了。
“我现在就能定荔枝的。”
李老头摆手，“现在定不了，明年荔枝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且得看老天爷呢！万一不收，咱们可没荔枝做。”
行吧，你厉害你说的算。
“那我们现在先定橘子的合同吧。”程老板是利落人，装上这批货船就满仓了，他得快些回去。
“你们往北走还是要盖严实了，毕竟都是汤汤水水的。”这么贵的东西再冻了，老李良心不安呐。
程老板是付了全款走的。
老李看着这俩大傻帽不知说啥好，他们这儿柑橘便宜的时候都烂地里当肥料。
结果这人花了一千多两，还是自己抬的价。
啥也不说了，傻子年年有。
“程老板，您要荔枝的话一定要在三月来啊，早了晚了都不好整。”老李送两人出门的时候，依然愁眉苦脸的嘱咐。
周娇娇数着一千一百两银子嘿嘿傻乐。
那二十两零头赏老李十两，二柱子五两，二柱子的儿子东东学费五两。
东东：东家你恩将仇报。
“东家，剩下那二百坛？”不会真吃了吧？
“给我留五十坛带走，剩下这些，若有人来买按一两五钱卖掉，记住了一户最多只能买二十个，荔枝的事还按刚才的说。”
“这几天盘算一下还有什么事要办，我三日后回家去。”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她也不在这边多留了。
程老板两人花完钱出门小凉风一吹清醒了几分。
“程兄，咱们俩是不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