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云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昨夜的画面，耳根微微发烫。
按理说，常屿是第一次，他该收敛些、温柔些才是，可当时满心满眼都是喜欢，根本收不住力道，只想着把人牢牢锁在怀里。
幸好常屿身体素质不错，没被折腾得太过难受。
他觉得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满心满眼都是要给心上人做一顿可口饭菜的雀跃。
常屿是被窗外的车鸣声扰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他下意识往身侧探了探，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微凉的被褥，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心里的失落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残存的睡意。
他坐起身，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明明昨晚那样亲密，他满心盼着醒来时能窝在对方怀里，好好腻歪一会儿，感受彼此的温度，说说软话。
可现在，身边空荡荡的，这跟他想象中确定关系后的清晨完全不一样。
“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常屿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怅然若失，身体也跟着泛起酸胀感，身体带着隐隐的钝痛，全是昨晚被那个狗东西折腾的痕迹。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心底的疑虑又冒了出来，如果沈度云是真的喜欢自己，怎么会在他第一次的时候就那样不知收敛？那样的放纵，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常屿裹着被子坐在床头，眼神茫然又复杂，陷入了无声的沉思。
常屿心里的悔意像藤蔓似的疯长，刚让他得到就不见人影，说不定转头就把自己抛到脑后，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了。
他仰面躺在床上，被子蒙到胸口，眉头拧成一团，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隐约的声响，细碎却清晰。
常屿腾地一下坐起身，动作太急牵扯到身上的酸胀，忍不住低骂了一声：“狗东西。”
他胡乱套好衣服，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拉开门。
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扑面而来，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循着声音和香气走去，只见厨房门口蒸汽氤氲，沈度云正系着围裙，热火朝天地在灶台前忙碌，额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
“你醒了，老婆？”
沈度云转头看见他，眼睛瞬间亮了，脸上漾开灿烂的笑，手里的锅铲都忘了动，“快坐过去，坐到餐桌前等着。”
他擦了擦手，拿了碗筷放到他手里，“老婆，你先吃，我很快就好。”
常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惊了，餐桌上摆满了盘子，红红绿绿摆得满满当当，简直堪比小型满汉全席。
刚才的失落和怨怼瞬间被惊喜冲淡，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
原来他没走，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菜，常屿心里暖烘烘的，默默走到餐桌旁坐下，他没有先吃，只是望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一起开饭。
蒸汽裹着浓郁的肉香飘出厨房，沈度云端着一大碗西红柿牛腩快步走出来，稳稳放在餐桌中央，红亮的汤汁咕嘟冒泡，衬得肉质软烂诱人。
他擦了擦手，在常屿对面坐下，见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忍不住凑过去问道：“老婆，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胃口？”
“谁、谁是你老婆？”
常屿脸颊唰地红透，羞赧地别过脸，耳尖都泛着热，“别瞎叫。”
沈度云立刻起身绕到他身边，俯身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星光，戏谑道：“你不是我老婆，那是我什么？”
常屿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抿了抿唇，突然抬眼挑眉反问：“你以前叫过多少人老婆？”
“天地良心！”
沈度云立刻举起手对天发誓，语气郑重得不像话，“我只叫过你一个人老婆，真的，半分假都没有！”
常屿狐疑地打量他，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不信。
沈度云急了，“我要是骗你就……”。
话没说完，常屿猛地站起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常屿起来猛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沈度云眼底闪过笑意，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将他的手拿下来，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指尖，语气放柔：“怎么了？是不是身上还难受？”
常屿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羞恼地瞪着沈渡渊，眼底还带着点没散的委屈，声音又急又软，带着几分嗔怪：“明知道我是第一次，还、还折腾了那么久！”
他别过脸，又飞快转回来瞪着他，语气里满是控诉：“我都快受不了了，你也不停下！明明之前我说什么是什么，怎么一到床上就……”
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他咬着唇，耳根烫得惊人，却还是硬着头皮追问：“是不是得到手了，就可以不在乎我的想法了？”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藏着不安，明明是带着怒气的质问，却更像在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软得让沈度云心头一紧。
沈度云瞧着他眼底的委屈和戒备，知道他还没完全放下心防，连忙放软语气，态度诚恳得不像话：“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用满含柔情的眼神看着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我一直盼着能和你这样亲近，昨天你点头答应，我高兴得得忘了分寸，一时就失控了。”
他凑近了些，用低涩的声音说道：“而且你真的太诱人了，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样软乎乎地靠在我怀里，我根本把持不住。”
“不、不许说了！”
常屿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脖颈，羞恼地推了他一把，眼神却不敢直视他。
沈度云低低笑起来，眼底满是宠溺，伸手搀着他重新坐下，又在他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温柔：“好，不说了，老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他拿起常屿的碗，满满盛了一碗米饭，又舀了一大块炖得软烂的牛腩放在上面，才把碗递给他。
两人相对而坐，常屿拿起筷子，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扒饭。
而沈度云却没什么心思动筷，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底的欢喜藏都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仿佛能就这样看他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