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果然也拐进了巷子,脚步沉稳,四处搜寻,却没能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等他们离开后,凌然才悄然走出巷口,踏上街道。
他打算找个旅店安顿下来,好好休整一夜,顺便理清头绪。
边走边观察四周,希望能捕捉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不对劲……”他忽然停下脚步,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
“糟了!他们追来了!”念头刚起,一道劲风已扑向腰侧。
“砰!”
剧痛瞬间炸开,他整个人被狠狠撞飞,重重摔在地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靠着墙勉强站起,望向远处。
两名男子缓缓走近,脸上蒙着黑布,一身黑色紧身衣裹着挺拔身躯,头上压着帽子,眼神冰冷嗜血,透着令人不安的杀意。
凌然心中一沉——竟被盯上了。
现在硬拼不是办法,暴露身份只会引来更多麻烦,必须周旋。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他沉声质问。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别装了,我们很清楚,你就是凌然。”
“不错,我就是。”凌然冷冷回应,“但你们又是谁?为何找我?”
那人哼了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只告诉你一句——我们要活捉你。
识相的,自己束手就擒。
否则,下一次就不只是打伤你这么简单了。”
他目光如刀,直刺凌然双眼。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凌然嘴角扬起一抹寒意,“既然踏进华夏这片土地,我就没打算退缩。
我要抓你们,还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一股凛冽杀气自他身上爆发而出,毫无保留。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要杀我们?真是不知死活!劝你别做无用反抗,凭你一个人,根本不是我们两个的对手。
联手之下,你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凌然面色骤然一沉,听到那黑衣男子的话后心头微震。
两人联手围攻,前后夹击,实力悬殊得令人心寒,他自知处境凶险,几乎无还手之力。
“未必如此。”
他冷声回应,语气虽冷,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随即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瓶。
拔开塞子,将其中细如霜雪的药粉倾倒在掌心,而后轻轻覆于丹田处。
刹那间,一股清幽芬芳自掌心弥漫开来,萦绕周身,原本缠绕在他体表的阴寒之气竟如晨雾遇阳,悄然散尽。
黑衣人瞳孔一缩,满脸惊异——这等手段竟能驱散他的寒煞之息?究竟是何秘法,竟有如此奇效?
“你用的是什么功法?”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忌惮。
“想知道?”凌然冷笑,“休想。”
“嘴硬?”那人眸光一厉,“既然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今日定叫你形神俱灭!”
话音未落,他已经暴起发难,身影如鬼魅般扑向凌然。
凌然不退反进,反手将玉瓶中残余的灵液尽数洒落地面,随即双指并拢按在丹田,催动体内灵力涌入玉瓶。
灵光一闪,他猛地将玉瓶掷出,整个人则疾速侧移,避开对方迅猛一击。
玉瓶砸地即碎,碎片四溅,药粉洒满泥土,场面一片狼藉。
黑衣人见状怒火中烧——那可是他们耗费心血炼制的宝药!如今却被此人毁于一旦!
“找死!”他怒吼一声,攻势更加凌厉,直逼凌然咽喉。
凌然灵活闪避,身形如风掠叶,在树影间腾挪跳跃,稍作喘息后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只药瓶,毫不犹豫地甩向敌人。
黑衣人急忙接住,低头一看,瓶身已裂,药效十损七八。
他抬眼盯住凌然,眼中杀意翻涌:“你到底是谁?为何窃我宗门重宝?”
凌然嘴角扬起一抹讥笑,顺手又抛出第二个玉瓶。
黑衣人下意识接住,两瓶在手,心中却愈发凝重——这两件器物灵气内蕴,绝非寻常之物,即便是他们门派也极为珍视。
“在你手里,不过是废物罢了。”凌然淡淡开口,眼神轻蔑,仿佛站在高处俯视蝼蚁。
“放肆!”黑衣人怒极反笑,“今日我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怒吼声中,他再度扑杀而上,招招致命,拳风裹挟着凛冽杀机,撕裂夜空。
凌然也不再保留,脚步一错,迎上前去,二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拳掌相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四周枝叶纷飞,空气都似在扭曲震荡。
激战正酣之际,凌然神识微动,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倒伏着两具尸体——正是之前被他斩杀的那几名杀手。
他心头微凛:两人皆死于同一手法,伤口一致,显然出自一人之手。
可当时明明只有他一人在此……是谁插手了?
心念未定,黑衣人的拳头已贴面袭来,速度惊人,避无可避。
“砰!”
一记重击狠狠砸在胸口,凌然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淌下。
黑衣人冷冷俯视,嘴角勾起残酷笑意:“哈哈哈……凌然,你也有一败涂地的时候!现在,你还拿什么逞强?”
凌然缓缓撑起身子,用手背抹去血痕,目光依旧冰冷如刀:“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让你兄弟二人葬身此地。”
“狂妄!”黑衣人嗤笑,“就凭你?别说你,便是你们宗主亲至,也未必能挡我二人合力一击!”
凌然抬头,唇角扬起一丝讥讽:“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看,等你跪在我面前时,才会明白自己说过的话有多可笑。”
“好!我便成全你!”黑衣人怒喝一声,再次杀出。
寒光乍现,匕首划破长空,直取凌然心口。
凌然脚下一旋,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如烟云流转,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咻!咻!”破空之声接连响起,战斗再度陷入白热化。
凌然与那黑衣人腾空而起,两道锐利的光影在半空中交错纵横,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凌然一边闪避黑衣人的攻势,一边寻机脱身。
他的身法迅捷如风,可对方的速度竟丝毫不逊,每一记杀招都紧贴着他要害掠过,逼得他险象环生。
眼看退路被封,凌然眸光一冷,心念微动,一柄泛着青光的长剑已悄然出现在右手中。
剑出鞘的刹那,一股凛冽寒意席卷四周,青色光华如潮水般扩散,威压顿生。
他握紧青锋,身形骤然化作虚影,原地只留下一道残痕。
黑衣人正疾追不舍,忽觉目标凭空消失,心头猛然一紧,急忙四顾,却不见半点踪迹。
“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见了?”他瞳孔微缩,低声惊疑。
身为职业杀手,他见过不少强者,但从没见过像眼前这般——不仅身影无踪,连气息也一丝不露,仿佛人间蒸发,彻底从视线中抹去。
冷汗悄然爬满后背,一股不安直冲脑门。
他迅速转身扫视四周,虽未见人,神识却捕捉到一丝极淡的气息,宛如一缕轻烟飘忽不定,若非感知敏锐,根本无法察觉。
眉头紧锁,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个真正可怕的对手——不仅掌握诡异秘术,实力更在他之上。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目光阴沉,盯着虚空质问。
“我是谁不重要。”凌然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只需明白,今日你必死无疑。”
“狂妄!”那人怒极反笑,“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我有没有资格?”凌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诮笑意,“你很快就会知道。”
话音未落,黑衣人怒火中烧,低吼一声,脚下猛踏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瞬间逼近凌然面前。
他手中短刃直取咽喉,狠辣果决。
凌然望着疾冲而来的身影,嘴角浮起一丝诡异弧度。
就在对方距他不足半丈之际,那人猛然撕裂外衣,肌肉绷紧如弓,挟着呼啸劲风扑来。
凌然瞳孔微缩,侧身闪避。
然而,当敌人尚在两步之外时,他忽然止步,双眼微眯,手腕轻震,桃木剑倏然出鞘,剑尖如电,直指对方咽喉。
黑衣人见状冷笑,手中利刃依旧横切而去,直取凌然颈项。
却不料凌然神色不变,手腕一挑,剑锋陡转,一道凌厉剑气喷薄而出。
“嗤——”
一声轻响,匕首脱手飞出。
“啊!”黑衣人惨叫,捂住喉咙踉跄倒退,重重摔落在地,翻滚数圈才停下。
桃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弧线,稳稳归入凌然掌心。
他轻盈落地,目光冷峻地俯视着对手。
那人挣扎着起身,手按脖间血痕,满脸震惊:“这……不可能!”
他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被如此轻易化解,甚至反遭重创——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凌然轻哼一声,目光未在那黑衣人身上多作停留。
他缓缓抬起右手,手中桃木剑斜指前方,剑尖正对那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