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礼又问道:“畅欣园去吗?去的话我带你再去看看。”
“你们还有房?”佟幼宜很震惊,“媚儿,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眼看天色差不多了,这一天也跑了几个地方,大家都挺累了,索性就没说。
还有就是,这房还没买下来。”苏媚儿解释。
“我一点也不累,走走走,接着看去。”佟幼宜一脸亢奋。
宋辞礼看着苏媚儿,似在询问她的意思。
苏媚儿考虑的比较多,“阿姨今天跟着我们也跑了一天,要不还是改日吧。”
宋辞礼还没说话,施母就迫不及待出口,“妈不累,也不饿,难得今天出来一趟,别因为我扫兴。”
要是今天没跟着去,估计下次也没这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你们不用管我,今天我包了黄师傅一天,要说累的也是他。”施母接着道。
被点名的黄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太太,我也不累,我本就干这行的,一天到晚在外跑,这点路对我来说还是开胃小菜。”
他语气中带了一些夸张成分,但没说错的是,干这行的人,本就体力好。
苏媚儿见他们都这样说,迟疑道:“那……咱们就去看看?”
就这样,两辆自行车时不时打着铃,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还有一辆黄包车紧追其后。
一刻钟后,几人到达了目的地。
相对于刚刚那一条街上只有一户人,就是广福园。
这条街上就有三户,加上对面街道同样的三户,左右街坊邻居总共有五户。
宋辞礼拿出了钥匙,朝门口走去。
对比广福园的红漆大门,这畅欣园的红木门就略显小气,不过看着更有些烟火气息。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入眼便是一个大院子,主屋和东西侧的屋子也一目了然。
东厢房和西厢房前面没有抄手游廊,院中也没有种树,整个屋子很简单,房间估略一数,有四间的样子。
小但很温馨,苏媚儿很喜欢。
宋辞礼全程都没看房子,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媚儿,你很喜欢这里。”他的话很肯定。
“嗯,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苏媚儿满意地点头。
“好,过几日我会买下来。”他眼中闪烁的宠溺之光,仿佛能将整个世界都融化。
“我能不能自己买?”苏媚儿不死心问道。
他低着头,凑近她耳边,干净磁性的声音烘着她的耳朵,“能,我说过,都是你买的。”
苏媚儿偏头,躲开了他的温热的气息,得了,就是用不了自己那四千块钱。
看过前面的两处地段,这处明显不够看,“这房子你们也买下了?”施母问道。
“嗯。”宋辞礼点头。
他不是说还没买吗?苏媚儿抬头看向男人如刀削般锋利的下颚线。
施母蹙着眉,人这么多,也不方便问他钱的来处,只得回去找机会问问。
她还是想提醒他一句,“咱们家情况特殊,妈也知道你能耐大着。
但你走的路跟你爸一样,要懂得避开锋芒,平时不仅要谨言慎行,更要低调,才能避开风险。”
施母欲言又止,“房子够住就行,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多。”
“妈的担忧我知道,不过您放心,这些都是媚儿的,我一点不沾。”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在意。
“而且这都是我挣的钱,不是贿赂来的,清的不能再清,谁也寻不到我的错处。”就算有,他也能解决掉。
他现在将钱变现为房子,一是媚儿喜欢,二是早买晚买都得买,不如婚前买好,省得以后麻烦。
“什……什么?”这倒是出乎了施母的意料。
施母看了眼他们,面色凝重中又带着其他看不懂的情绪。
苏媚儿以为施母生气了,就在她在想怎么说时,身旁的男人搂住了她的腰。
“这是我和你的事,我爸妈也管不着。”
他的话刚落,施母突然过来握住了苏媚儿的手。
“还是辞礼有办法,要不我也给你们买一套,记在媚儿名下。”
到时候再给老大媳妇也买一套,既规避了一定的风险,又将钱花了出去。
这给苏媚儿整不会了,古往今来不都防着外来媳妇吗?这家人怎么反倒放心把房子这种大件财物脱手给媳妇。
“你们就不怕我带着房子跑了?”苏媚儿没忍住心中的想法,问道。
宋辞礼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你跑不了,就算你跑了,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权利是好东西,只要他坐的够高,她甚至连京都都出不了。
知子莫若母,施母知道儿子这话的认真程度,这小子腹黑的很,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让他吃过亏。
现在这么看着两人,还真是有种大灰狼叼着小白兔的视觉。
施母不忍心道:“媚儿,辞礼有时脾气是有些执拗,他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一定要告诉阿姨。
阿姨替你做主,一定好好帮你教训他!”
她也就这么一问,怎么又扯到另一个话题上了。
“谢……谢谢阿姨,我觉得辞礼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一定会幸福地走下去,一辈子。”
宋辞礼心花怒放,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热地跳动着,脑中来回盘旋着少女的话。
“行吧,是我想太多了。”施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她实在是喜欢这个准儿媳妇,不忍她受欺负和伤害,刚刚的那番话,也是出于关心。
这边,苏明远也听明白了。
妹夫居然这么大方,将房子直接写在媚儿名下。
就冲这份真挚,媚儿跟着他,绝对不会有错。
暗处跟了一天的三人,看着一行人兜兜转转居然来到了他们的住房对面——畅欣园。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胡一劲疑惑,“这里……军师也买了下来?”
“应该是,不然怎么能进去。”荆棘一脸肯定。
没错,这里就是他们几人的盘据地。
准确来说,他们这一排的三户房子都被军师买了下来,并且名字都一一在他们三人名下。
这是他们答应保护弟妹,军师赠给他们的报酬。
兄弟一场,本来不想收的,但也如军师所说,过惯了刀枪雨淋的日子,以后总归要有一个栖息的地方。
他们动摇了,他们也时常怀疑,他们能有退路吗?国家会接受他们这群亡命之徒吗?
不知道军师怎么操作的,反正房子就稳稳地记在他们名下。
房产登记的纸上,红章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就是他们几个的真名。
“快快快,他们出来了。”荆棘吹掉了嘴中的干草,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