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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嗷——!!!”

凄厉变调的狼嚎撕裂风雪,如同地狱的号角在青阳镇上空回荡!镇口方向彻底陷入炼狱般的混乱!幽绿中透着血红的狼眼在风雪中疯狂闪烁,如同鬼火在人间游荡!门窗破碎的刺耳声响、镇民绝望的哭嚎、野兽兴奋的嘶吼、还有那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和皮肉撕裂声…混杂成一首死亡的协奏曲!

药庐门口,林玄扶着受伤的铁牛,浑身冰冷。官差的威胁暂时退去,但更大的、更原始的恐怖已然降临!他看着风雪中那些疯狂扑咬、双眼血红的巨狼,心沉到了深渊。这绝不是普通的狼群!它们的狂暴、它们的红眼、它们那扭曲痛苦的嚎叫…都透着一股被邪气侵蚀般的诡异!

“铁牛!守好门!”林玄嘶声吼道,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调。他一把将铁牛推进药庐,自己也跟着退入,反手就要关上那扇破旧的木门!

然而,就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

一道深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门口的风雪中!是那两个神秘灰衣人之一!他依旧戴着压低的斗笠,看不清面容,但身形挺拔,仿佛风雪只是他身后的背景。他距离林玄不过三尺之遥,冰冷的、毫无感情波动的目光穿透斗笠的阴影,精准地落在林玄脸上,又迅速扫向屋内门板上被破棉袄盖着的张大彪!

林玄的心脏瞬间停跳!关门的手僵在半空!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全身!他要干什么?趁乱闯入?还是…

灰衣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并未进门,也未曾理会近在咫尺的林玄和药庐内惊恐的目光。只见他右手在腰间极其隐蔽地一探,一个拇指大小、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被他屈指弹出!

那小包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划破冰冷的空气,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穿过即将关闭的门缝,“啪嗒”一声,轻巧地落在了门槛内侧冰冷的地面上!

做完这一切,灰衣人甚至没有片刻停留,身形如同融入风雪的鬼影,向后微微一晃,瞬间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林玄以为是自己极度紧张下的幻觉!

但地上那个小小的、油纸包裹的东西,却真实地躺在那里,像一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定时炸弹!

“林玄!关门啊!”铁牛焦急的吼声将林玄从呆滞中惊醒。屋外,狼嚎和惨叫声越来越近!一只体型异常壮硕、双眼赤红如血、嘴角还滴淌着粘稠涎水的巨狼已经冲到了巷口,它似乎嗅到了药庐这边浓重的血腥味和“人气”,猛地调转方向,低伏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药庐敞开的门口!

林玄猛地一个激灵,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来不及思考那油纸包是什么,也顾不上消失的灰衣人,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将木门狠狠关上!沉重的门闩被他用肩膀死死顶住,插好!

几乎就在门闩落下的同时!

“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狠狠撞在木门上!整扇门连同门框都剧烈地颤抖起来,灰尘簌簌落下!是那只赤眼巨狼!它如同攻城锤般,用强壮的身体狠狠撞在了门上!

“吼!”野兽的咆哮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狂暴的杀意和嗜血的渴望!锋利的爪子疯狂地抓挠着门板,发出“刺啦!刺啦!”令人牙酸的声响,木屑纷飞!

“顶住!”林玄背靠着门板,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传来,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他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顶住!铁牛也怒吼一声,不顾右手的剧痛,用他那如同铁柱般的肩膀狠狠顶了上来!两人合力,才勉强抗住了这恐怖的撞击!

然而,撞击并未停止!那只赤眼巨狼如同不知疲倦的怪物,一次次疯狂地撞击着木门!“咚!咚!咚!”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中央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门闩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弯曲变形!

药庐内,猎户们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地挤在墙角,眼神充满了绝望。赵三挣扎着想爬起来帮忙,却无力地倒下。扶着陈伯的猎户更是吓得瘫软在地。门板上,被破棉袄盖着的张大彪似乎也受到了这狂暴冲击的刺激,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盖着的棉袄下,灰黑色的邪气剧烈翻涌,那狰狞的兽头虚影似乎要挣脱束缚,发出无声的咆哮!

“不行!顶不住了!”林玄感到双臂发麻,骨头都要被震散了!铁牛那只焦黑的右手臂上,黑线再次活跃地蠕动起来,剧痛让他的脸庞扭曲,但他依旧死死地顶着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眼看木门就要被彻底撞碎,药庐内所有人都将被狂暴的狼群撕成碎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玄的目光猛地扫到了门槛内侧地上那个小小的油纸包!灰衣人留下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现在都是唯一的希望!

“铁牛!坚持住!”林玄嘶吼一声,猛地松开顶门的肩膀,一个翻滚扑向地面!就在他离开门板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木门中央被撞开了一个脸盆大的窟窿!一只覆盖着杂乱粗硬毛发、带着暗红色斑块、指甲如同黑色弯钩般的巨大狼爪,带着刺鼻的腥风,猛地从窟窿里伸了进来,疯狂地抓挠着!木屑飞溅!

铁牛怒吼着,用肩膀死死顶住门板破洞的边缘,不让那只巨狼挤进来!但他的力量在疯狂撞击下也岌岌可危!

林玄一把抓起地上那个油纸小包!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冰冷触感。他顾不得细看,也来不及思考灰衣人的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扔出去!

他冲到门板破洞前,铁牛立刻侧身让开一丝缝隙!那只巨大的狼爪立刻疯狂地想要扩大缺口!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林玄甚至能看到破洞外那只巨狼张开的血盆大口,獠牙森白,涎水横流,那双赤红的眼睛充满了疯狂的暴虐!

“去死吧!”林玄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个小小的油纸包,狠狠地从破洞砸向那只巨狼张开的大口!

油纸包精准地投入了巨狼的喉咙深处!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那只正疯狂撕扯门板的赤眼巨狼,动作猛地一僵!它那双暴虐的血红瞳孔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极其人性化的…惊愕?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瞬间攫住了它!

“呜…嗷…!”一声扭曲变调、充满了极致痛苦的嘶吼从它喉咙里挤了出来!不再是之前的狂暴,而是如同被滚油烫穿内脏般的凄厉!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巨狼强壮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煮熟的虾米!它赤红的双眼瞬间瞪大到极限,眼珠疯狂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粘稠的、带着暗红色血丝的白沫如同泉涌般从它的口鼻中喷溅出来!它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痉挛,四肢如同抽筋般胡乱蹬踏着,将地上的积雪搅得一片狼藉!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它身上那些杂乱粗硬的毛发,尤其是沾染了暗红色斑块的地方,竟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般,迅速变得焦黑、卷曲!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焦糊和某种奇异药味的怪诞气息弥漫开来!

“砰!”巨狼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在雪地里疯狂地翻滚、抽搐,发出阵阵濒死的哀鸣!它的挣扎迅速变得微弱,赤红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只剩下空洞的痛苦和死亡的灰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药庐内外的所有人!

原本疯狂冲击其他房屋门窗的狼群,似乎也感受到了同伴临死前那极致痛苦的气息,动作明显一滞!那些闪烁着血光的狼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迟疑和…恐惧!它们不再疯狂进攻,而是围在倒地抽搐的同伴周围,不安地低吼着,焦躁地刨着地上的积雪,却不敢再靠近药庐一步!

撞击停止了。疯狂的嘶吼变成了不安的呜咽。

药庐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雪地里那只痛苦挣扎、迅速走向死亡的巨狼,又看看手中还残留着油纸碎片、一脸惊魂未定的林玄。恐惧、震惊、茫然…复杂的情绪在每个人脸上交织。

铁牛喘着粗气,背靠着千疮百孔的木门,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玄:“阿…玄…那…那是什么?”

林玄摊开手掌,掌心还残留着几片碎裂的油纸和一点点沾在手上的、如同灰色粉尘般的粉末。那粉末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感和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苦涩气味。

“不知道…”林玄的声音干涩沙哑,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他看着门外那只渐渐停止抽搐、彻底没了声息的巨狼尸体,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灰衣人给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此霸道!如此邪异!瞬间就毒杀了一只如此凶悍的巨狼!他们把这东西扔进来…是为了救他们?还是…仅仅为了测试这药粉对“被邪气侵蚀之物”的效果?

这个念头让林玄遍体生寒!他们真的只是冷漠的旁观者,把药庐当成了试验场!

狼群似乎被同伴诡异的死亡震慑住了,它们在雪地里焦躁地徘徊了一阵,对着药庐方向发出几声充满威胁和不解的低吼,最终在头狼(一只体型更为巨大、额头有一撮醒目白毛的巨狼)的带领下,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在风雪弥漫的镇口山林方向。

危机…暂时解除了?

药庐内死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泣和粗重的喘息。猎户们瘫软在地,相拥而泣。赵三挣扎着爬过来,看着门板上的张大彪和昏迷的陈伯,又看看门外那只死状诡异的巨狼尸体,脸上充满了茫然和后怕。

林玄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浑身脱力。他看着掌心残留的灰色粉末,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油纸包。油纸内部,似乎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一个小小的、扭曲的符文,他只瞥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连忙移开目光。

“玄…玄儿…”一个虚弱到极致的声音从后屋传来。

是陈伯!他竟然又醒了!

林玄和铁牛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冲到后屋。陈伯躺在破床上,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他气若游丝,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嘴角不断有暗红色的血沫溢出。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清醒,死死地盯着林玄。

“外…外面…狼…退了?”陈伯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退了!陈伯!狼群被吓跑了!”林玄连忙抓住陈伯枯瘦冰冷的手,声音带着哽咽。

陈伯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笑,却引来了更剧烈的咳嗽。他死死抓住林玄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林玄的肉里。

“听…听着…”陈伯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那…那灰衣人…给的…东西…是…是‘腐髓散’…霸道…阴毒…专…专克…活物精血…尤…尤其对…被邪气…侵蚀…之物…有…奇效…但…但绝…绝不能…用在…人身上…切记!切…记!”

腐髓散!林玄心头剧震!好恶毒的名字!难怪那巨狼死得如此凄惨!灰衣人果然没安好心!他们就是想看看这毒药对邪气侵蚀体的效果!

“彪…彪子…怎么样了?”陈伯的目光转向门口方向,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林玄心中一痛,艰难地开口:“彪叔…情况很不好…邪气…好像更凶了…”

陈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无力感和深切的悲哀。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这时,前屋传来一阵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又有人闯了进来!

“让开!都让开!大夫来了!镇上请来的王神医到了!”一个带着几分讨好和急切的声音响起。

林玄心头猛地一跳!王神医?镇上什么时候请大夫了?他立刻起身,和铁牛一起冲向前屋。

只见药庐门口,几个镇民簇拥着一个身穿绸缎长衫、头戴员外帽、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约莫四十多岁,面色红润,保养得宜,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药箱。他昂着头,迈着方步,脸上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矜持和…毫不掩饰的嫌弃。他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鼻子,显然受不了药庐里浓重的血腥味、药味和那股被压抑的邪气腐臭。

“王神医!您可算来了!快!快看看张猎户吧!”一个镇民点头哈腰地引路,指着门板上盖着破棉袄、依旧在微弱抽搐的张大彪。

这位“王神医”——王仁德,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门板上那盖着破棉袄的“人形”,慢悠悠地踱步过去。他并未立刻查看伤势,而是先环顾了一下破败的药庐,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林玄和手臂焦黑、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铁牛,还有墙角那些惊恐未定的猎户,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哼,乌烟瘴气!”他用手帕在鼻子前用力扇了扇,仿佛驱赶着无形的秽气,“这陈老倌的破药庐,还是这般腌臜!难怪治不好人!”

这话如同刀子,狠狠扎在药庐内每一个人的心上!尤其是那些亲眼目睹陈伯拼死救人、油尽灯枯的猎户们,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铁牛更是握紧了拳头,赤红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玄强压着怒火,上前一步,沉声道:“王大夫,彪叔的伤…很古怪,不是普通的…”

“闭嘴!”王仁德猛地打断了林玄的话,眼皮一翻,带着浓浓的训斥口吻,“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医术?也配在老夫面前聒噪?滚一边去!”他看也不看林玄,径直走到门板前,脸上带着一种“屈尊降贵”的表情,用两根保养得白白胖胖的手指,极其嫌弃地、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张大彪胸口的那件破棉袄。

当张大彪胸口那道狰狞翻卷、乌黑腐烂、邪气翻涌、上方还凝聚着模糊兽头虚影的恐怖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

“嘶——!”王仁德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矜持和嫌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连退两步,差点撞到身后的药架!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王仁德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惊惶,“这…这哪里是伤?分明是…是中了邪!是恶鬼缠身!”他指着张大彪伤口上方那不断扭曲的灰黑兽头虚影,手指都在颤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王神医!您…您想想办法啊!”引他来的镇民也吓坏了,带着哭腔哀求。

“办法?”王仁德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矜持,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惊惧。他强作镇定,捋了捋山羊胡,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叹息道:“唉!此等恶症,邪气入髓,已非药石可医!陈老倌那点微末伎俩,误人性命啊!”

他这话一出,药庐内瞬间一片死寂!猎户们绝望地看着他。林玄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陈伯拼了命才吊住张大彪一口气,在这庸医嘴里,竟成了误人性命!

王仁德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红木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带着辛辣刺鼻气味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药庐里其他的气味。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王仁德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救世主般的口吻,“老夫行医多年,悬壶济世,最见不得百姓受苦!此乃老夫家传秘制的‘九转还阳续命丹’!取百年老参、天山雪莲等九九八十一种名贵药材,经三昧真火淬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有起死回生、祛除百邪之神效!正对此症!”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玉小瓶,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

“只是…”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丹炼制极难,耗资巨万…老夫也是看在此地民风淳朴,又是人命关天,才忍痛割爱…不过,这药资…”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药庐内简陋的陈设,又扫过林玄和猎户们身上破旧的衣衫,意思不言而喻。

引他来的镇民立刻会意,连忙点头哈腰:“王神医慈悲!药资好说!好说!只要能救彪哥的命!我们…我们凑!砸锅卖铁也凑!”

“对!凑钱!”其他几个猎户也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纷纷附和。绝望之下,王仁德那“九转还阳续命丹”的名头和他那笃定的神态,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林玄看着王仁德手中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玉瓶,又看了看张大彪伤口处那不断翻涌的灰黑邪气和狰狞的兽头虚影,心中警铃大作!陈伯昏迷前严厉警告过,邪气已入心脉,结成“煞”,赤阳酒都只能激怒它!这庸医拿出的药,光闻那霸道刺鼻的气味就知道是虎狼之药!给彪叔用,无异于火上浇油!

“不行!”林玄猛地站了出来,挡在门板前,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彪叔的伤不是普通邪气!不能乱用虎狼之药!陈伯说过…”

“放肆!”王仁德勃然大怒,山羊胡气得直翘,指着林玄的鼻子厉声呵斥,“黄口小儿!竟敢质疑老夫的医术?你懂什么?陈老倌自己都治得半死不活,还有脸说?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装神弄鬼,耽误了张猎户的性命!再敢阻拦,老夫立刻就走!张猎户要是死了,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他这话极其恶毒,瞬间将林玄推到了所有猎户的对立面!那些原本对林玄和陈伯心存感激的猎户,此刻看向林玄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和不满。在死亡的恐惧和对“神医”的盲目信任下,林玄的阻拦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林玄!你让开!”一个心急的猎户忍不住吼道,“王神医是镇上请来的名医!你懂什么?难道你要看着彪哥死吗?”

“就是!陈郎中自己也倒下了!他的法子根本没用!”另一个猎户也帮腔道。

“吼!”铁牛怒吼一声,挡在林玄身前,怒视着那些猎户和王仁德。但他那焦黑的手臂和虚弱的身体,此刻也显得威慑力不足。

王仁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冷笑。他不再理会林玄,对着引他来的镇民道:“取一碗温水来!老夫这就为张猎户用药!药到病除!”

很快,一碗温水端了过来。王仁德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从白玉小瓶中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散发着浓郁辛辣气味、表面还隐隐有流光闪烁的药丸。那药丸一出瓶,刺鼻的药味更加浓烈,甚至盖过了张大彪伤口的腐臭!

“张猎户!你有救了!”王仁德朗声道,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捏开张大彪紧咬的牙关,将那枚赤红色的“九转还阳续命丹”塞了进去,又灌了几口温水送服。

药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大彪身上,充满了紧张和期盼。

林玄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他死死地盯着张大彪,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时间仿佛被拉长。一秒…两秒…

突然!

张大彪紫黑色的身体猛地一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剧烈地弓了起来!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不再是涣散,而是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眼白上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

“嗬…嗬嗬…”非人的、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浓郁到极致的灰黑色邪气,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七窍中疯狂涌出!他胸口那道被破棉袄短暂遮盖的伤口处,覆盖的忍冬藤泥瞬间被冲开!那道狰狞的伤口如同活了过来,皮肉疯狂地蠕动、翻卷!之前被压制的、由邪气和怨念凝聚的兽头虚影瞬间暴涨数倍!变得无比清晰、无比狰狞!它无声地咆哮着,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无尽的暴虐和贪婪!疯狂地汲取着张大彪体内被那霸道药力彻底激发的最后生机!

“噗!”张大彪口中猛地喷出一大口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恶臭的黑血!那黑血如同墨汁,溅射在冰冷的地面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腾起缕缕黑烟!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张大彪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如同枯树皮般灰败褶皱!伤口周围的皮肉更是如同被抽干了水分和精血,迅速腐烂、碳化!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尸臭味混合着那霸道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药庐!

而那由邪气凝聚的兽头虚影,却在这惨烈的献祭中,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庞大、更加凶戾!它悬浮在张大彪干瘪的尸身上方,无声地咆哮着,仿佛在庆祝自己的新生!

“啊——!!!”目睹这恐怖景象的猎户们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吓得魂飞魄散!

“彪…彪哥!”引王仁德来的镇民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王仁德脸上的得意和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手中的白玉小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指着张大彪身上那恐怖的兽头虚影,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鬼…鬼啊!恶鬼!是恶鬼!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尖叫着,再也顾不上什么神医风范,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冲去,连他那精致的红木药箱都顾不上拿!

然而,他刚冲到门口——

“吼——!!!”

一声充满了无尽暴虐、痛苦和贪婪的无声咆哮,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从那凝实的邪气兽头中爆发出来!

刚刚跑到门口的王仁德,身体猛地一僵!他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后背,整个人向前猛地扑倒!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双眼瞬间充血凸出,脸上布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恐!一股灰黑色的气息如同毒蛇般,顺着他惊恐张大的口鼻,疯狂地钻了进去!

“呃…呃呃…”王仁德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抽搐着、翻滚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他的脸色迅速变得青黑,口中涌出带着黑色絮状物的白沫,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抽搐就停止了。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僵在地上,双目圆睁,瞳孔涣散,脸上凝固着临死前那极致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死了!

这位“妙手回春”的王神医,被他自己亲手“救”活的邪煞,瞬间吞噬了生机!

药庐内,死寂得如同坟墓。只有那悬浮在张大彪干瘪尸身上方的、凝实而狰狞的邪气兽头虚影,无声地扭动着,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恶意,空洞的眼眶缓缓扫过屋内每一个如同石化般的身影。

最终,那充满无尽恶意的“目光”,停留在了距离最近的林玄身上。

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林玄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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