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瓦尔特听到符玄的这句抱怨,当即表示他们不会增添手续,只要旁听审讯就好。]
[事已至此,符玄只好答应,让三人和她一起回太卜司。]
[这时,三月七疑问道:“不能就地审讯吗?星核猎手多狡猾啊,万一又给她跑了?”]
[星点点头,提醒道:“小心夜长梦多。”]
[“有本座在,她跑不了。”符玄自信一笑,而后解释道撬开卡芙卡的嘴,让其吐露实情的手法,唯有在太卜司里才能生效。]
“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有本座在,跑不了’,听着就底气足!”
卖糖画的大娘一边捏着糖勺,往石板上浇了道糖线,眼睛却瞟着看向天幕,“不过也是,那么轻松化解那卡芙卡攻击的,哪能是寻常人?而那太卜司听着就玄乎,说不定里头真有什么能困住那女煞星的宝贝。”
闻言,一旁卖菜的人点点头,随后疑问道:“先前听人说,抓着这号厉害角色有悬赏吧?”
“你们说,凭星姑娘这功劳,能分到多少赏钱?够不够买处大院子的?”
另一名货郎摸着下巴琢磨:“指定少不了!你想啊,这卡芙卡折腾得多大动静,又是因「反物质军团」去空间站搞破坏,又是耍得人团团转,又是控制兵卒的,还有先前也说了,她那赏金可是天文数字,肯定多得很!”
“依我看,赏钱够都星姑娘请一城人吃顿好的,还得剩不少呢!”
旁边人也跟着凑趣:“就是!也该给星姑娘添件新衣裳、多买几柄好兵器,往后再抓坏人也顺手!”
此话一出,引得不少人赞同,一大娘点头道:“合该多买几身新衣裳,我看三月姑娘说不准就是因为没钱才穿得少,去那冰天雪地的时候都没暖和衣物穿。”
不少百姓感觉,虽然星穹列车装饰华丽,但估计是没什么钱的。
毕竟他们看着就列车上的人都不像会为银钱奔波的样子——列车跑得那样快,志在四方地穿梭在银河,哪会把心思放在攒钱置产上?
听到那大娘的话,一老者思忖道:“瞧那位瓦尔特先生,说话行事都透着股斯文客气,倒像个教书先生,哪有半点商人或是当官的精明算计?”
“还有那三月姑娘,穿得鲜亮是鲜亮,可瞧着也不是什么金贵料子,笑起来大大咧咧的,倒像是家里没拘着过,哪会为了几文钱计较?这般心性,怕是有了钱也留不住,指不定转头就分给更需要的人了。”
“……”
一时间,先前的猜疑都散了,倒满是替星盘算赏钱的热闹劲儿,仿佛那悬赏金已稳稳落进了星手里似的。
…………
[“恩公,就在这儿下船吧~”行驶一番后,停云驾驶星槎停在了一处。]
[而符玄看了看四周情景,皱眉道:“……本座平日虽深居简出,治下是何模样还是认得的。”]
[“你带的这是什么路?!太卜司所在是在这里么?!”]
[“啊呦,太卜息怒!”见符玄有些生气,停云解释道:“穹仪失灵了,定位洞天的入口可不容易,小女子也想把事情办利索些,可眼下能停靠星槎的地方也只有这儿啦。”]
[“您瞧:「长乐天」,——一看就知是个安全地界。”停云微微低头,看着符玄道:“剩下的路,咱们就多走几步嘛。”]
“可不是么?停云姑娘说话怎会有假?”
那名言语犀利的书生看着停云的模样,心头一跳,眼中带着痴迷道:“瞧停云姑娘低眉顺眼的样子,哪里像是会故意绕路的?定是那穹仪不争气,才让她受了这般委屈。”
说着,又瞥了眼天幕中眉头紧锁的符玄,喉间低低咳了声,转开视线却仍忍不住想:便是多走几步又何妨?有停云姑娘这般人物在旁,便是绕些路,怕也是桩雅事。
她说安全,那定然是安全的!
…………
[符玄听着停云的话,冷哼一声,开始了推演,“卦象涨落,兑坎之间。行舟困顿,泥足不前……”]
[见状,三月七对星低声道:“倒是听说仙舟有什么「卜算」神技,这怎么就是手指比划?跟我数数一样。”]
[星抓住了重点,怪异地眼神看着对方,“你数数还用手指?”]
[听到这句话,三月七有些气恼道:“干嘛!辅助一下嘛,十根指头不用也是浪费呀!”]
“就是就是!凭啥不能用手指头?”
一个扎着歪歪扭扭发髻的小丫头听三月七气呼呼的辩解,对身边的小伙伴道:“我上次帮娘算银钱,也是掰着指头数的!大哥笑我笨,结果他自己算错了,买少了还挨了骂呢!”
“辅助咋了?我娘说过,顺手的就是好的!谁规定非得装模作样闭着眼算?这叫实在!”
“没错没错,三月七姐姐和咱们一样,都是实在人!”
周围的几个小孩子也深表赞同。
…………
[不久,符玄卜算完成,表示卦象与现状无异,也是受了「星核」作祟,出了点麻烦。]
[“唉,没了我坐镇,也不知司内乱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符玄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而后称要准备问询事宜,先走一步。]
[当然,卡芙卡则寸步不离地跟着,这是景元的命令。]
[而符玄也发誓,星三人不到场,审讯绝不开始。]
[“我已指派了一位门人在「长乐天」广场前等候,一旦内务整顿完成,便传令让接引人带各位进入太卜司,还请各位耐心逗留。”]
听着符玄的话,一个茶客点头感叹道:“能让符太卜这般放心指派,还敢应下‘传令引路’的事,这门人定是个靠谱的,星姑娘等着便是,断不会误了时辰。”
那茶客呷了口热茶,白雾漫过鼻尖,又道:“先前见符太卜行事利落,原以为她只重本事不重细处,如今瞧着,连门人都这般有章法,便知她治下有多严。”
“早已指派的人在广场上守着,等着信儿,必然是长久之职,这可不是一时兴起的勤快,是日日练出来的规矩——换作那些松散的地方,门人早寻个阴凉地躲着了,哪会这般实打实候着?”
说着,茶客摇摇头,感叹道:“这般心性,便是做个门童都这般靠谱——就冲这门人,也知里头没一个是混日子的。”
“否则只怕早已被符太卜挑了错处,哪还能留在身边当差,能让她放心把“接人传令”这桩事交托的,定然是眼皮子活、心又细的,便是等上两个时辰,也只会站得笔直等信,绝不会偷半点懒——这太卜司的规矩,怕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