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本着相请不如偶遇的心态,主动提出帮忙参详那些人的来意。]
[关于浣溪所说,持明长老主张更换龙尊一事,景元解释原本持明族的龙尊与长老的权争自古至今相持不休,但到了丹枫这一任,强势的他才完全摆脱了长老们的掣肘,令其敢怒不敢言。]
[原本长老们在继任龙尊一事上还有扳回一城的发言权,不料丹枫自定人选,事实既成,他们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今丹恒回归,他们看到了更换龙尊的机会,岂能放过?]
“先前就见那丹枫性格高傲,有如此强硬手段倒也不曾出乎预料。”
李治心中一动,喃喃自语。
寻常权争多是拉锯制衡,丹枫却能以一己之力挣脱长老掣肘,令其‘敢怒不敢言’,足以见其魄力。
说完,眉梢微蹙,满是探究着继续道:“景元既说长老本有置喙继任之事的余地,丹枫偏要‘自定人选’,硬生生将既成事实摆在人前,这份先发制人的心思……为何选择白露?”
“莫非是看中她的品性堪当此任,还是本另有制衡长老、稳固持明传承的筹谋?”
古往今来,定立继承者从来不是单凭心意。
昔年汉高祖欲废太子,见商山四皓伴太子左右,便知其羽翼已成,只能断了换储的念头——可见选谁为继,背后藏着的都是‘势’的权衡。
在他看来,丹枫既已能压得长老们‘敢怒不敢言’,这种强势“帝王”,选白露绝不可能是一时兴起。
…………
[接着,景元对于丹鼎司仍希望龙尊是白露的态度的解释是那些人自诩正统,认为白露是由上一任龙尊亲自选定的继承者,若不犯大错,龙师们无权另选。]
[何况「衔药龙女」兼有龙相形貌和不可思议的疗愈之能,有人将这视为龙尊的证明,只是信奉力量的龙师长老们却不愿意接受。]
[而在丹枫转世的丹恒,敕令波月古海的万顷海水后,那些扞卫「龙尊正统」的人就更加不安了。]
[听完这些话,星恍然大悟,“合理!”]
[“继丹枫逊位后,他们抗衡龙师,维持白露的体面,也算是苦心孤诣了。”景元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些人多半不会善罢甘休吧。”]
“啧,党派之争啊!”
天幕中景元的叹息声压下几分,一些身着帝王冕服、气度雍容的帝王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一声轻叹几乎同时逸出唇齿。
朱元璋背靠窗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望着天幕的眼神锐利如刀:“党派之祸,根深蒂固!”
“这些人各抱心思,为了‘正统’或‘力量’争得头破血流,哪顾得持明传承的安稳?”
“倒像朕登基后那些争权的淮西勋贵与浙东文臣,看似为了朝政,实则都是为了自家派系的利益。”
说罢,他重重一哼,却难掩语气中的愤怒。
他最讨厌朝廷中有人结党营私,无论是坚持白露为正统的丹鼎司,还是龙师长老们都是极为厌恶。
身为龙尊,可以因事务繁多没有自由,但绝对不能像白露这般,完全是个傀儡似的没有自由。
而造成这一切的,无异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的家伙们。
…………
[最后,星很好奇景元对当下的看法,但对方却解释那是持明内务,只要无损罗浮太平,云骑将军没什么看法。]
[只是作为朋友,景元提醒道:“只要身负「龙尊之力」的丹恒与身负「龙尊头衔」的白露一日并立于罗浮之上,持明的内部对立就不会停止……尽管这并非你们二人的错。”]
[说完,景元顿觉时辰不早,因为知道丹恒的打算,便不再打扰,回去老实养病。]
[星和丹恒抵达了渡口,见到在此等候他们的浣溪。]
[打过招呼后,浣溪轻声询问道:“是先随我同长老们会面?还是……去见白露小姐?”]
[“白露小姐已在鳞渊境等候了。”]
[丹恒的话浣溪稍稍沉默,从态度中,她看出了丹枫当年固执的影子。]
[正准备带二人出发时,三个持明族人走来,拦下了三人。]
[领头的男子厉声呵道:“中绝传承的罪人,不配踏入持明族的圣地。”]
[浣溪上前几步,表明丹恒踏入鳞渊境已经得到六御和龙师长老们的首肯,并且早已不是当年的罪人。]
[不过浣溪的话被愤怒的持明看作巧舌如簧,冲上来就要对浣溪动手。]
“这持明族人,可真不分轻重!”
李世民抬眼望向那几个怒目圆睁、执意要对丹恒动手的族人,语气中掺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喟叹:“罗浮刚历幻胧染指建木的祸事,正是百废待兴、需同心协力的关头。”
“他们倒好,外敌刚退,便因旧日成见对‘助力’挥剑相向,甚至乃有意行刺……”
“六御与龙师长老既已首肯丹恒入鳞渊境,便是族中定议,这些人却凭着一己之怒罔顾规矩,连‘共渡难关’的道理都抛在脑后。”
李世民摇了摇头,目光掠过天幕里和丹恒战在一起的持明族人,又添了句感慨,“内部如此四分五裂,纵有丹恒的龙尊之力、白露的正统之名,若不能拧成一股绳,再大的家业也禁不起这般内耗。”
说罢,李世民不自觉地攥紧了拳,眼底闪过一丝沉郁——他最是清楚,内部分崩离析,从来都是比外敌更致命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