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克学院后山,一片被烧得焦黑的空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焦糊气。马红俊赤裸着上身,露出白花花的肥肉,浑身热气蒸腾,豆大的汗珠顺着油腻的皮肤滑落。他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脚下两个黄色魂环光芒大放,邪火凤凰武魂附体,紫红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烧,将周围的草木炙烤得噼啪作响。
“凤凰火线!给老子烧!”
他狂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粗壮的紫红色火柱,狠狠轰击在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轰——!”
岩石剧烈震动,表面被烧得一片焦黑,裂纹蔓延,但并未碎裂。
“妈的!不够!还不够强!”马红俊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暴躁和不甘,再次凝聚魂力,“再来!”
又是一道火柱喷出!这一次,他几乎用尽了全力,火焰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温度也更高!
岩石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炸开,碎石四溅!
“哈哈哈!看到了吗?老子变强了!”马红俊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狂笑起来,但笑声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张声势和……空虚。
自从戴沐白被林轩断臂,他们这一派在学院里彻底失势后,马红俊就感觉自己像一只过街老鼠,处处碰壁,浑身不自在。
最让他难受的,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孤立感。
以前,虽然他因为邪火和好色的毛病,不太受女生待见,但至少还有戴老大罩着,有奥斯卡这个闷葫芦跟着,在男生堆里还能混得开。训练时插科打诨,偷懒时有人打掩护,晚上还能溜出去“打野食”,虽然戴老大有时会骂他没出息,但总体上日子还算快活。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戴老大断臂后,性格变得极其阴沉暴戾,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商量怎么报复林轩,几乎不跟他说别的话。看他的眼神,也少了以往的“兄弟”情谊,多了几分不耐烦和……隐隐的嫌弃?尤其是上次在销金窟,要不是他多嘴调戏朱竹清和宁荣荣,或许还不会彻底激化矛盾?这个念头像根刺一样扎在马红俊心里,让他又委屈又愤怒。
奥斯卡那个怂包,更是整天魂不守舍,唉声叹气,找他说话也是敷衍了事,眼神躲躲闪闪,好像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似的。
男生这边已经够糟了,女生那边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小舞看到他,从来都是直接甩白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死胖子”、“色胖子”。宁荣荣更是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瞥他,以前还会吵几句,现在干脆当他是空气。最让他窝火的是朱竹清,那女人现在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偶尔扫过他,就像在看一坨臭不可闻的粪便,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就连以前对他还算客气的唐三,现在见面也只是点点头,匆匆走开,不愿多谈。
整个学院,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他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那些或明或暗的、充满厌恶、鄙夷、甚至恐惧的目光。食堂吃饭,他坐的那一桌,周围必定空出好几圈。训练场上,他一个人对着木桩石块发泄,而另一边,林轩带着三个女生,偶尔还有唐三,训练得有模有样,实力一天一个样。
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马红俊快要发疯了!
他恨!恨林轩!要不是那个家伙,戴老大不会废,学院不会分裂,他还是那个跟着戴老大吃香喝辣的胖子!
他更恨那些女人!尤其是朱竹清和宁荣荣!装什么清高!还有那个小舞,不就是攀上了林轩的高枝吗?得意什么!
邪火在这种极度的压抑和愤懑中,燃烧得更加旺盛,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咕噜噜……”一阵熟悉的、令人烦躁的灼热感从小腹升起,邪火又发作了!马红俊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呼吸粗重起来,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不堪的画面。他急需发泄!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拉着奥斯卡,或者怂恿戴老大,偷偷溜去索托城。可现在……戴老大肯定没心情,奥斯卡那个怂样估计也不敢。一个人去?他有点心虚。
“妈的!”马红俊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拳印,“都是林轩那个王八蛋害的!”
他烦躁地原地转圈,邪火灼烧得他浑身难受。最后,他把心一横:“老子自己去!怕个鸟!”
他偷偷摸摸地溜出学院,熟门熟路地朝着索托城最混乱的暗巷区摸去。那里有些半掩门的暗娼,价格便宜,也没那么多讲究。
半个时辰后,马红俊从一条肮脏的小巷里钻出来,一边系着裤腰带,脸上带着一丝发泄后的餍足,但更多的是一种空虚和堕落感。这里的女人,庸俗丑陋,根本无法和学院里那几个水灵的妞相比,尤其是朱竹清那冷冰冰的劲儿,宁荣荣那骄纵的小模样……想到这里,他心里的邪火和怨气反而更盛了。
“呸!什么玩意儿!”他啐了一口,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刚走到学院附近的小树林,迎面撞见了采购回来的宁荣荣和朱竹清。
两女看到马红俊从那个方向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廉价的脂粉味和汗臭味,顿时皱起了眉头。宁荣荣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毫不客气地骂道:“死胖子!你又去那种脏地方!真恶心!”
朱竹清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眼睛,直接绕开他走了。
马红俊被宁荣荣当面骂“恶心”,又被朱竹清彻底无视,邪火“噌”地一下冲上了头顶!加上刚才发泄得并不尽兴,一股暴戾之气瞬间占据了他的理智!
“妈的!臭娘们!你说什么?!”马红俊猛地转过身,赤红着眼睛,指着宁荣荣骂道,“老子去什么地方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七宝琉璃宗了不起啊?还不是个只会躲在男人后面的废物辅助!”
“你!”宁荣荣气得俏脸通红,“马红俊!你无耻!”
“我无耻?”马红俊狞笑着上前一步,肥胖的脸上满是猥琐和恶意,“你们这些女人,装什么清纯?背地里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尤其是你,朱竹清!整天冷着张脸,给谁看呢?是不是只有林轩那小子才能让你热起来啊?哈哈哈!”
这污言秽语,极其恶毒!尤其是牵扯到朱竹清和林轩!
宁荣荣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混蛋!”
就连已经走开几步的朱竹清,也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冰冷的眸子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杀意!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马红俊,”朱竹清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一字一顿,“你,找死!”
强大的杀气锁定马红俊,让他肥胖的身躯猛地一僵,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压下去大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朱竹清的实力,现在恐怕比他只强不弱!
“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戴沐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这边。他吊着胳膊,眼神疲惫而烦躁。
“戴老大!”马红俊像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喊道,“她们骂我!”
戴沐白看了一眼气得眼圈发红的宁荣荣和杀意凛然的朱竹清,又闻到了马红俊身上的味道,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地冲马红俊吼道:“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滚回去!”
马红俊被戴沐白一吼,顿时蔫了,讷讷不敢言。
戴沐白又冷冷地扫了朱竹清和宁荣荣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马红俊赶紧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宁荣荣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竹清姐,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
朱竹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马红俊的背影,眼中的杀意缓缓收敛,但那份冰冷的厌恶,却更深了。
经过这次冲突,马红俊在学院里更加孤立了。连戴沐白都明显疏远了他,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惹麻烦。奥斯卡更是躲着他走。
马红俊感觉自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他性格变得更加乖戾、暴躁,训练时如同疯狗,对谁都充满敌意。邪火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只能一次次偷偷溜出去,用最廉价的方式发泄,然后在空虚和怨恨中越陷越深。
他就像一座孤岛,被愤怒、欲望和绝望的海水包围,随时可能被吞噬。而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林轩,归咎于那些“看不起”他的女人。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疯狂滋长,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史莱克学院的裂痕,因马红俊这颗毒瘤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深刻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