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天书在提醒他？
但此刻他还在与牧老对话，无法立即实验这些批注的含义。
“年轻人，”牧老枯瘦的手指轻叩茶杯，让陈墨回神，“天枢塔里的那三个老家伙盯上你了。”
陈墨握杯的手微微一顿：“天枢高层？”
“差不多，”牧老摆摆手，“他们想让你进塔‘做客’，不过被我拦下了。等90级再说吧。”
陈墨了然。他放下茶杯，正欲起身告辞，牧老却又拿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普通的清茶。
茶香袅袅，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急什么？”
牧老轻笑。
“横竖都是去副本刷级，与其刷【黑石堡垒】，不如去深渊裂隙的军方副本。”
陈墨重新坐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军方副本？”
“对，军方在深渊裂隙掌控的副本。比学府和民间的副本都要特殊，要求也高。其中就有一个大型的多人副本。”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有一星统帅的军方身份，进出方便。”
牧老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正中是一个一个苍劲有力的“枢”字。
“这是天枢令，”老者将令牌推到他面前，“你现在的权限比你想象中还要大。缺人就找学府要，军方那边光凭你的统帅身份就能调人下副本。”
陈墨接过令牌，触手冰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不过，”牧老话锋一转，脸上的轻松之色敛去，“现在人族前线吃紧，大部分高等级职业者都被钉在了各个战区要塞。后方那些负责生产、后勤保障的‘流水线’职业者，等级或许够，但实战经验、临场应变能力，恐怕难以满足。但相对而言，他们比较好请动。”
老者啜了口茶，眼神变得凝重：“若是你想找真正能扛能打、经验丰富的顶尖战力，就得去前线战场捞人。而想从前线捞人，你就得先帮他们解决麻烦，解放那边的战力。但你要小心——”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魔神，很可能已经盯上你了。”
越是光芒万丈，越容易引来黑暗的觊觎。
一股无形的寒意，仿佛自深渊渗透而来，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陈墨指腹摩挲着天枢令上的星纹，牧老的话在耳畔回响，若是只是虚影，他或许可以与之一战。
但魔神本尊……
“灰烬要塞那一战，确实出尽了风头。”他抬眸，眼底沉淀着冷静，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洞悉风险后的坦然，“我会小心的。”
牧老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微微颔首，似乎放下心来。
“倒也不必太过担忧。这天枢令本身就是一个底牌，若真遇上魔神，直接用它便是。”
陈墨眉头微挑：“用它？”
“对，”牧老眼中闪过一丝傲然，“这是特殊道具，使用之后无论你身处何方，天枢塔本体都将撕裂空间，降临在你所在之地。虽然只有较短的时间，但足够把你救回来了。这是学府最高级别的护道手段。”
“多谢牧老。”陈墨郑重地将天枢令收起，对着老者行了一礼。
牧老坦然受了他这一礼，摆摆手：“去吧。路还长。”
不再多言，陈墨转身推门离开。
厚重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此次谈话，已将十年寿元和天书的破损度补回。
但未来的成神之路和牧老关于魔神觊觎的警告，提醒着他要不断前进。
门外，方无痕正负手而立，目光落在陈墨恢复如初的鬓角时，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紧抿的唇角也微微上扬：“看来牧老没吝啬他那点存货。”
“嗯。接下来我需回一趟灰烬要塞，用军功兑换些高等级材料。”陈墨看向方无痕，“另外，【黑石堡垒】副本的收复进度，也得找江毅统帅确认。”
方无痕会意。军功确实是该尽快变现。
“方老你呢？”陈墨问道，“接下来去哪？”
“回深渊裂隙前线。”方无痕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那边压力不小，需要坐镇。最近魔族的攻势越来越猛，几个重要据点都在告急。”
陈墨思索片刻，突然开口：“等前线压力小些，能否请方老陪我下副本？”
方无痕先是一怔，随即失笑。
“好小子，倒是会挑人。行，等我那边局势稳定些，随你调遣。不过前线战事瞬息万变，具体时间不好说。”
“理解。”
陈墨心想，这一天或许不会太久。
“别再孤身进魔族据点了。”
“下次一定。”
……
与方无痕别过，陈墨便借学府传送阵重返灰烬要塞。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要塞传送大厅时，周围的士兵立刻认出了他，纷纷敬礼致意。
“陈统帅！”一名战将快步上前，“江统帅正在指挥中心等您。”
陈墨点头，跟着战将穿过要塞。
才离开没多久，破损的城墙和符文屏障就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街道上行人匆匆，但已不见战时的紧张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井然有序的忙碌。
指挥中心门前，江毅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陈墨，他立刻迎上前：“陈统帅，您回来了。”
“嗯。”陈墨点头，直接切入正题，“【黑石堡垒】的收复工作进展如何？”
“关于【黑石堡垒】副本坐标已确认，位于原魔族占据的‘焦土荒原’深处。昨夜收到您的指示后，我已连夜派出三支精锐侦察小队前往探查。”
他后续又补充说明，根据最新传回的消息——
副本入口处的魔族守卫力量因主力被陈墨歼灭而异常空虚，仅剩少量魔族游荡。
要塞主力部队已整装待发，预计今日下午即可发起进攻，夺回副本入口控制权。
对此陈墨很满意，军方效率确实高，且谨慎周全，虽只剩零星魔族，仍派出主力部队，可谓狮子搏兔。
不过他有点好奇：“你们会采取什么手段收复副本？”
江毅挺直腰板，详细解释道：“标准流程是清场-压制-净化-收复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