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面如死灰,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枪尖,又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连大气都没喘一口的刘基,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服气感,涌上心头。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玩脑子玩不过,现在连自以为傲的力气都被碾压了。这还打个毛线?
他长叹一声,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刘基……不,主公!孟获……服了!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主公放过我部落儿郎!”
这一次,他喊的是“主公”。
刘基收枪下马,亲手将他扶起,笑道:“杀你干嘛?我等你叫我这声主公,等了很久了。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一起干大事!”
孟获这铁打的汉子,眼眶居然有点红。他用力点头,然后……画风突变。
他凑近刘基,压低声音,一脸急不可耐:“主公!那个……打仗的事儿我服了!您看……答应教我的那个……泡妞大法……嘿嘿……能不能现在……”
刘基:“……” 众将:“……” 全体士兵:“……”
好家伙,这惦记得比江山社稷还上心!
刘基忍着笑,板起脸:“军中岂是儿戏之地?回去再说!”
是夜,孟获大营(现在已经是刘基联军大营了)中军帐内。闲杂人等都被打发走了,只剩下刘基和一脸求知欲爆棚的孟获。
“主公,快!教我!”孟获搓着手,像个等着发糖的孩子。
刘基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异世界的第一次“情感导师”授课:
“首先,老孟,追妹子,尤其是祝融夫人那种有本事、有性格的妹子,靠送熊、送老虎是没用的!那只能证明你是个好猎手,不是个好对象!”
孟获懵逼:“那送啥?”
“要送就送点用心的!比如,她喜欢练武,你找块好铁,给她打把合手的标枪!她部落缺药,你派人去深山老林采点珍稀药材送去!这叫‘投其所好’,明白不?”
孟获恍然大悟,猛拍大腿:“有道理啊!”
“其次,说话的艺术!”刘基继续,“别整天‘俺’、‘咱’的,粗声粗气。要温柔,要有点……情调!我教你几句‘土味情话’,你记好了!”
“啥是土味情话?”
“就是听起来有点肉麻,但女孩子可能就吃这套的话!”刘基开始输出:
“比如,你看今天月亮不错,你就对她说:‘祝融,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但不及你眼里的万分之一。’”
孟获老脸一红:“这……这咋说得出口……”
“憋着!必须说!”刘基瞪眼,继续教:
“或者,‘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再比如,‘我最近有点忙?忙什么?忙着喜欢你。’”
孟获听得目瞪口呆,脸红的像猴屁股,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主公……这……这能行吗?祝融不会觉得我疯了?”
“放心!听我的!刚开始她可能不适应,甚至给你一标枪,但只要坚持,必有奇效!”刘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其实他也是纸上谈兵),“最重要的是真诚!这些话要带着感情说,眼神要到位!别跟背书似的!”
接着,刘基又传授了“眼神交流法”(要深邃,不要直勾勾)、“偶尔示弱法”(展现铁汉柔情)、“保持神秘感”(别像个透明人)等现代pUA……啊不,是恋爱小技巧的皮毛。
孟获听得如痴如醉,拿着小本本(其实是块木板)拼命记,那认真劲儿比他研究兵法强一百倍。
最后,刘基总结陈词:“总之,追妹子不能硬来,要用心,用脑!跟打仗一样,讲究策略!明白了吗?”
孟获重重抱拳,眼神充满了革命的友谊和崇高的敬意:“明白了!主公!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不!比父母还亲!我这就去实践!”
看着孟获兴冲冲跑出去的背影,刘基抹了把汗,心里嘀咕:哥们儿这算不算改变历史了?万一祝融夫人真被这憨憨的土味情话攻略了……那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不管怎样,收服孟获,搞定南中最大的刺头,战略目标达成!接下来,就是整合力量,去会会那位让孟获魂牵梦绕的祝融夫人,以及真正经营这片十万平方公里的沃土了!
刘基的南中王国蓝图,正式展开!
南中的天,说变就变。随着孟获这头最倔强的“南中虎”正式归附,并心甘情愿地喊出那声“主公”,刘基整合南中各部势力的进程,立刻像按下了快进键。
消息传开,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中与孟获眉来眼去的大小部落首领们,彻底熄了小心思。连孟获大王都服了,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一时间,前往秃龙洞大营表示归顺的使者络绎不绝,带来的礼物堆满了临时库房。
压力,瞬间给到了尚未表态的祝融夫人部落。
然而,刘基并没有急着对祝融部落用兵或施压。他的当务之急,是消化已到手的地盘和人口,建立起有效的统治秩序,把这盘散沙凝聚成一块坚实的基石。
这一日,扩建后的中军大帐(如今已颇有几分王帐的气派)内,济济一堂。除了核心战将太史慈、童林、兀突骨、孟获外,更重要的是那些随军南迁的文官集团:以沉稳持重着称的太史慈(虽为武将,亦通政事)、精于律法和礼仪的是仪、擅长统筹和计算的孙邵、曾督运粮草(虽然后来名声有瑕但能力尚可)的笮融、原刘繇麾下老臣薛礼、以品评人物闻名的名士许劭,以及将领陈横、余糜等人。这些人在中原或许不算顶尖,但在这草创阶段的南中,已是难得的人才班底。
刘基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诸位,孟获大王深明大义,率众来归,南中大局初定。然,打天下易,治天下难。我等欲以此地为根基,首要之事,便是让跟随我们的将士、归附我们的百姓,能安居乐业,能看到希望!今日召集大家,便是要议定几件根本大计!”
他看向是仪和孙邵:“是公,孙公,关于土地制度,我之前所提‘土地公有,承包到户’之策,细则可曾拟定?”
是仪起身,手持一卷竹简,面容严肃:“回主公,细则已初步议定。其核心为:南中之地,凡山林、川泽、未经开垦之荒地,皆属‘公产’,由……嗯,暂由主公府管辖,任何部落个人不得私占。已开垦之熟田,重新勘验登记,按户丁口数,‘承包’于各户耕种,承包期内,只需按比例缴纳田赋,剩余产出皆归承包户所有。承包权可继承,但不得私下买卖、抵押。此举意在抑制豪强兼并,使耕者有其田,激发垦殖之力。”
帐内不少出身士族的官员微微蹙眉,这无疑触动了一些传统利益观念。但南中地广人稀,部落制下土地观念本就与中原不同,反对声音倒也不大。
孙邵补充道:“主公,眼下百废待兴,首重垦荒。可明文规定,新开垦荒地,前三年免赋,三年后纳入承包体系。同时,由官府组织流民、军属,兴修水利,推广主公带来的中原先进农具和稻种。”
“好!”刘基拍板,“就按此执行!是公,孙公,此事由你二人总揽,陈横、余糜二位将军调拨兵士协助清丈土地、维持秩序。务必尽快落实,让春耕不误!”
“诺!”几人齐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