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焰刀的热浪顺着暗格入口的缝隙涌进来,带着灼人的温度,瞬间驱散了些许潮气,却让苏玄后背的冷汗冒得更凶——副谷主竟直接用刀烧爬藤,那脆嫩的藤蔓遇火就卷,“噼啪”的燃烧声里,入口的遮挡很快就会被烧尽。
“再磨蹭,等我进去,先把那布包抢了,再把你们一个个挑断手脚筋!”副谷主的声音裹着火焰的噼啪声传来,刨碎石的动作更狠,“哐当”一声,一块压在爬藤上的碎石被他踢飞,入口瞬间露得更大,火光顺着缺口照进来,在暗格壁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刀影。
苏玄咬着牙,将手里的尖锐碎石往石壁缝隙里塞,又拽过身边几块稍大的石头,堆在通道中段——暗格往里走虽有气流,却依旧狭窄,堆起的碎石堆至少能挡副谷主片刻。“少年,扶好苏前辈,往有气流的方向走,快!”他回头喊了一声,左臂的伤口被动作扯得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却不敢回头看入口,只能死死盯着那堆刚堆好的碎石。
少年赶紧用肩膀顶住苏珩,苏子珩的头歪在他颈间,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听见苏玄的话,却突然用尽全力抬了抬眼,声音哑得几乎贴在少年耳边才能听见:“前、前面三丈……有个窄口,比这还挤……把碎石往窄口堆,他……他胖,挤不过来,能多挡会儿。”
这话像一道救命符,少年眼睛一亮,赶紧扶着苏珩往深处挪,“苏玄哥,苏前辈说前面有窄口,堆碎石能挡副谷主!”
苏玄心里一松,刚要转身跟上,就听见身后传来“嗤啦”一声——爬藤彻底被烧尽,紧接着是副谷主“哼”的一声,显然已经钻进了暗格入口。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火光越来越近,副谷主弯腰钻进来的身影已经露出大半,手里的焚焰刀还燃着火星,“跑啊?怎么不跑了?这暗格就一条道,你们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苏玄不敢多耽搁,转身就往通道深处跑,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他堆的那堆碎石,竟被副谷主一刀劈散,火星溅在石壁上,又很快熄灭,却让那道刀影离得更近了。
“苏玄哥!窄口到了!”少年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苏玄抬头看去,前方果然有一道仅容一人侧着身子通过的窄口,气流就是从窄口后透出来的,他赶紧冲过去,和少年一起,把苏子珩先扶过窄口——苏子珩身材清瘦,侧着身勉强能过,只是过程中蹭到了肩头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却依旧没醒,彻底昏了过去。
少年刚把苏子珩放在窄口后的地上,就听见身后传来苏玄的闷哼,回头一看,副谷主已经追到窄口前,手里的焚焰刀往前一送,刀尖擦着苏玄的后背划过,留下一道焦痕,苏玄踉跄着扑过窄口,赶紧抓起身边的碎石,往窄口处堆。
“想堵我?没用!”副谷主嗤笑,刀身往窄口处一戳,刚堆好的碎石就被戳落大半,他试着往窄口挤了挤,肚子却被石壁卡住,果然如苏子珩所说,怎么都挤不过来,只能气得用刀不断劈砍窄口的石壁,“你们给我等着!我把这窄口劈宽了,看你们还往哪儿躲!”
石壁被刀劈得“砰砰”响,碎石不断往下掉,窄口竟真的被劈得宽了些,苏玄心里一紧,刚要再找碎石,远处突然传来沈砚的呼喊,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副谷主!你不是要抓苏子珩、抢灵蕴草吗?怎么缩在暗格里劈石头?我这儿有灵蕴草的消息,你敢出来吗?”
副谷主的劈砍动作顿了顿,显然被勾住了心思,“你少骗我!灵蕴草明明在暗格里!”
“信不信由你!”沈砚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刚在西边的山洞里看到半株灵蕴草,想必是那少年掉的,你不出来,我就把它踩烂了,到时候你连半株都得不到!”
苏玄心里一动,沈砚这是故意引副谷主出去,可副谷主未必会信。果然,副谷主冷笑一声:“你当我傻?我先把这窄口劈宽,抓了暗格里的人,再去收拾你!”说着,又举起刀往石壁劈去。
就在这时,窄口后突然传来一阵更清晰的气流声,少年惊喜地喊:“苏玄哥!你看!窄口后往左转,有光!”
苏玄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点微弱的白光从石壁缝隙里透出来,带着草木的清香,比之前的气流更浓——那是出口!他心里一喜,刚要扶苏子珩,就听见窄口前的劈砍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是副谷主的怒喝:“好啊!你们竟找到出口了!我不劈了,守在这儿,看你们敢不敢出来!”
苏玄脸色骤变,副谷主竟放弃劈窄口,转而守在外面——只要他们一从出口出去,就会被副谷主堵个正着。更糟的是,昏过去的苏子珩突然“咳”了一声,一口血吐在地上,胸口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浅,显然撑不了太久了。
“苏玄哥,怎么办?”少年抱着布包,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苏前辈快撑不住了,副谷主又守在窄口前……”
苏玄盯着那点微光,又看了看昏过去的苏子珩,眼神渐渐坚定——不管怎样,都得带着苏子珩和灵蕴草出去,哪怕出去后要和副谷主拼一把。他摸出怀里仅剩的一点止血粉,撒在苏子珩的伤口上,又对少年说:“你先抱着布包从出口探探情况,看看外面是什么地方,我扶着苏前辈跟在你后面,一旦出去,你就往有树的地方跑,我来引开副谷主!”
少年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抱着布包,小心翼翼地往那点微光处挪。可他刚走两步,窄口前就传来副谷主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嘲讽:“别白费力气了!不管你们从哪儿出来,只要敢踏出暗格,我一刀就结果了你们!灵蕴草,我要定了!”
微光越来越近,出口的轮廓渐渐清晰,可那道守在窄口前的刀影,却像一道催命符,悬在所有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