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寿见状,对那管事说。
“好,还有其他修炼宝地吗?都在地图上给我们详细注明。”
管事应了一声“是”,手中施法,将地图中各种修炼之地的位置与标注一一拓印至一枚玉简中,递给了白寿。
白寿摆摆手,管事识趣儿地将玉简递给江灭,随即阵法再次运转,几人随之被传送至最初的雅间。
房门无声打开,之前引路的小二也已恭敬地候在门外,领着几人下楼。
刚踏出无名楼,便听到面前街道上几名魔修高声走过,言语间谈论的皆是与血斗场相关的——
“哎!听说了吗?有个女修的影灵根斗奴在‘血肉榜’上已经连胜八场了,今夜似乎还要来,冲击第九战!若真能达成九连胜,不仅能赢走对家的赌注,还能拿下本月血斗场‘血肉榜’榜单奖励——‘九转魔灵草’!”
“哼!连胜八场又如何!还得看她今夜的赌局能不能赢呢!唔~上个月为期三日的‘万魔血池’浸泡资格,那地方儿,抵得上在外界苦修一个月的!不也眼看就能到手了吗?结果还不是败在最后一场了,管什么用啊!便是再往前数半年,也不见真有人领走那每月一换的榜单奖励!”
“也对!哎~非得连胜九场,期间输一场,便直接清零,啧!血斗场若是不舍得给,又何苦挂出来作饵呢?真是!”
“‘血肉榜’的榜单奖励已经算是易得了,那‘刮骨榜’得在一年之内,连胜五场!‘断脉榜’更要十年内,连胜三场方能领取!”
几名魔修谈论着着渐渐走远。
白寿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眸中光芒一闪,低声重复一声。
“九转魔灵草……这东西好啊!到时候炼成魔灵丹,能助噬气期(炼气)魔修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数层小境界,若是噬气(炼气)大圆满后服用,甚至还能直通炼血期(筑基)!”
“对炼血期(筑基)或凝煞期(结丹)魔修突破大境界瓶颈亦有奇效,虽然对高阶魔修无效,但对低阶魔修可是大有用处!且极为难得,怕是逛遍了万孽魔都,也找不出几株来!稀有的很!但这东西偏偏又入不了高阶魔修的眼,拍卖会上也难寻,正是你眼下急需之物!”
说罢,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奖励虽不错,可我们也没有斗奴啊,连登台作赌的资格都没有!”
小二耳尖地听见白寿的话,刚准备离开的动作,再次回过身来,脸上殷勤的笑容更浓。
“几位客官……可是想要血斗场的的榜单奖励,却没有斗奴?没事儿~咱们店里正好刚来了一批上好的斗奴,可租,可买!几位……可要瞧瞧?”
“买!”白寿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
“得嘞!几位贵客,请随小的来地下二层挑选!”小二说着,躬身再次将几人迎入店内。
几人甫一踏足无名楼地下二层,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几十名斗奴如货物般分站两侧,前排斗奴修为较低,尽是些筑基、结丹期修士,越往后,修为也越高。
小二快步走向一名凶神恶煞般的管事,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管事微微颔首,看向几人,摆手示意小二退下,自己迎上前去。
“听闻几位是想要血肉局的榜单奖励?既如此,各位最好直接挑选血肉局最高能入场的结丹初期的斗奴,不然斗奴修为只是筑基期的话,恐……达不成连胜。”
说罢,语气略顿了一瞬,似是想增加自己提议的可信度。
“不瞒几位,本月那位达成八连胜的女修,便是在我无名楼中挑选的结丹初期斗奴,当然……那位客官拿出的赌注也比较诱人,这才引得多人源源不绝的下注。”
白寿声线猛地拔高,忽然愣过神儿。
“赌注!哎呀~对呀!我们……还没有准备赌注呢~”
一旁静默不语,只是仔细审视着斗奴的江灭,身形微滞,回头看向那管事。
“劳问,泣血绞心藤的果子?可够作血肉局的赌注?”
那管事面上一怔,随即点头肯定地答道。
“泣血绞心藤的果子?定然足够!只是……此物是补气血的圣品,若以此为注,怕是会被划分为‘刮骨局’内,若客官果子够多,甚至能摸到‘断脉局’的门槛。”
听完,他低眉思索一瞬——不行,泣血绞心藤的果子评级太高,入不了血肉局还是无用!玉化骨妖定然更不行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入血肉局?
白寿此时轻“咦”了一声,眼眸顿时大亮。
“这对魔修有益的果子也能做赌注啊?嗨~那便无事了!我手上的魔植、魔果多得是,而且都是些既有益,又好吃的!那管事,你帮我看看,我的这些应该能进血肉局吧?”
说着,抬手轻挥,各式各样的魔果自她乾坤袋中飞出,各色的果香立时弥漫在整个地下二层,快要堆成了一座小山——
流转着金色纹路,酷似蟒蛇鳞片的赤血蟒纹果;通体呈暗金色,外形如香蕉,但沉重异常的龙象淬骨蕉;表面有细小的气泡,仿佛在燃烧,鲜红欲滴沸灵燃血枣……
那管事和小儿眼看此景面上随之浮起惊骇之色,半晌才回过神来,管事指着其中两样魔果道。
“那赤血蟒纹果和沸灵燃血枣,应是能进血肉局的……”
白寿开心地拍了下手,脸上扬起一抹得意。
“那就好!原来想要入局这么简单啊!哼!我爹就知道骗我~”
但那管事迟疑片刻,谨慎地看补充一句。
“不过,这等推断只是在下的一点浅见,到底能不能入局……还得看血斗场那边,给的评定。”
“知道,知道~”白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并指虚点,将灵果一一收回袋中。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江灭已悄然行到角落一个铁笼前,那笼中关着的也是一名结丹初期女修,但与其他眼神空洞,似傀儡般呆立不动的斗奴不一样的是——
她的眸光中尽是不甘,手指挣扎地紧紧扣着笼栏,唇瓣也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他眉头微蹙,侧脸问向那管事。
“这个……也是斗奴吗?怎么回事?”
那管事忙上前几步,嫌恶地看了一眼那斗奴,沉声回复道。
“客官好眼力!她确实也是斗奴,只是这一个……说实话,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