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越并不想与风渺过多纠缠,毕竟他对自己所设的阵法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风渺不过是他的阶下囚而已。
见眼前的人想要离开,风渺急切地将人叫住。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大祭司去哪儿了吗?”
宋清越挑了挑眉:“没兴趣。”
近百年来,风渺每月都会让吴珂重新献祭一个人,以此加固法阵,也能确保宋清越一直被压制,处于虚弱状态,这样对他而言才毫无威胁。
“这些年来被献祭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杀的,而且是被用他手臂上骨头制成的匕首一击致命。近百年,一千多条人命,你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风渺笑着,随意地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匕首。
百年前,风渺拿到手的内丹随风飘散,才发现那是宋清越的幻术,他愤怒地砍下了宋清越的头颅。
可就在触碰到宋清越尸首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又被算计了。
不仅元气大伤导致修为停滞不前,还被设下诅咒——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每一个引以为傲的弟子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英年早逝。
近期,他越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寿命将至。
他务必尽快拿到宋清越藏起来的内丹,才有转机。
他假装意外失踪,推动一系列事情,使几名弟子不得不前来找寻龙骨,趁机顶替一人,防止被镇子里的人认出。
全镇几百人的魂魄还能继续以生前的样子存在,这其中必然是妖丹的力量在支持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坚信妖丹还在的原因。
近四天的时间,虽然没有找到妖丹,但他敢肯定,它一定被宋清越放在了最重要的地方。
而宋清越凭空出现的妻子,极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即使是在昏暗的坑底,宋清越的双眼黑得发亮,目光锋利,仿佛要把什么刺穿似的。
宋清越若有所思地盯着风渺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理解他话中的意思,然后歪着头,朝着风渺恶劣地笑着:“你在激怒我?”
“你会死。”
留下这短短的两句,眼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风渺的脸随即沉了下来,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吴珂循着那股微弱却异常独特的气味信息,如同猎犬追踪猎物般,一路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之间。
夜色如墨,只有偶尔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寂静中闪烁,为他的前行提供了微弱的指引。
终于,他的脚步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前停了下来,目光锁定在前方一栋看似普通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独立小院上。
他在小院周围一番观察过后,就在他即将迈步进入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涌出,将他整个人猛地向后弹去,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了他的去路。
他利落地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寻找着突破口。
然而,就在他还在寻找新的入口之际,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他们的动作异常迅速且默契十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出手,让吴珂措手不及。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吴珂本能地挥拳反击,但显然对方力气之大远超他的想象。
那位高大的男人轻松抓住了吴珂挥来的手臂,并利用自身的力量优势,巧妙地使出一个过肩摔,将吴珂重重摔在地上。
紧接着,他又迅速蹲下身来,用膝盖压住了挣扎中的吴珂,使其无法动弹分毫。
“脾气这么大啊?”女人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之意从上方传来。
随后,一只蓄满力量的手落在了吴珂的脸上,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使原本处于愤怒状态中的吴珂瞬间茫然,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反抗之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吴婆婆俯下身,低头注视着地上面目全非且断了一臂的焦尸。
沉默片刻后,垂下眼,遮住眼角的红,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对身边的儿子示意。
“把他绑起来吧,看好了。”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态度。
尽管无法直接交流,但通过观察对方的行为,吴珂大致理解到了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处境。
随着身体被束缚得越来越紧直至完全失去自由活动的能力,他像是被彻底惹怒,愤怒吼叫的分贝变得很高。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吴珂的脸上:“现在脾气都这么大了?”
他更加激动地挣扎起来,却没想到身上的人力气格外大,接着就被一条手腕粗的大绳潦草地绑成了蚕蛹的模样。
“把他嘴巴也塞起来吧,不要吵到邻居。”
吴婆婆走在前,回头撇了撇扛着焦尸的儿子,轻轻笑了笑:“天亮了之后,山神会来给你爸体内的印记抹除,灵魂没了,尸首还得好好保存……”
与此同时,在一个离此不远的地方,秦书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渐渐苏醒。
昨晚下山途中,本还在说着话,由于过于疲惫,她在宋清越温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此刻醒来,她习惯性伸出手,想要从身旁的人身上触碰温暖,却发现身边是空荡荡的床铺。
“老公?”她轻声呼唤道,希望能得到回应。
几秒钟过去了,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于是,秦书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查看情况。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宋清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睡醒了么?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宋清越端了杯热牛奶走了进来坐在床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杯子递到秦书嘴边:“先喝一口。”
秦书享受着宋清越的伺候,舒服地眯起了眼,手指抚上他的面容,轻轻地摩挲着,慢吞吞地喝着:“你陪我再躺一躺好不好?”
虽然刚从被子里醒来,她却总感到阴冷,一靠近宋清越就只想往他怀里靠。
宋清越抿着唇笑了笑,弯着腰凑近,却又在几厘米的地方停住,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秦书的面庞,神色难耐:“那书书先帮帮我,好不好?”
“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秦书的手搭上他的腰腹,似轻似重的捏着:“不是说吃饭?”
宋清越抬起眼睛,纯真的笑意慢慢显现,他像个天真幼稚的孩子,欢快地嚷着:“我也一样!”
日日的相处中,宋清越越发清楚知道秦书喜欢看他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当他任由秦书的手顺着人鱼线往下滑去时,他微微发出了难耐的喘息,湿润的黑眸迷离地看着她。
喉结微动,更多的声息被炙热的呼吸碎成一段一段。
秦书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适应了这样的日子,以后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