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如同一阵狂风,一路疾驰冲回自己的小院。
他猛地推开院门,对着院内低喝道。
“冰花!出来!准备战斗!”
刚消化完小零食里蕴含的魔气的李冰花,瞬间接收到指令。
嗖地一下从屋里窜出,稳稳落在老李头顶,叶片兴奋地舒展着,跃跃欲试。
老李立刻用意念传递信息:“注意隐蔽!别露相!”
李冰花对老李的意念心领神会,叶片光芒微闪,体型迅速缩小,灵活的钻进老李的衣服深处藏好。
只在衣领外露出一片叶子,随时观察外界情况。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老梁才气喘吁吁的赶到小院门口。
老李和老梁迎面对上,他停下脚步,快速嘱咐道。
“老梁,你就守在这儿,好好歇歇脚,缓一缓。万一我中午还没回来,劳烦你去趟宗门食堂,帮我给小孙子长生打份饭带回来。”
交代完毕,老李不再耽搁,对着破风犬吹了个招呼的口哨。
“走!”
一人一犬一花,带着满腔怒火和绝对的战斗力,再次朝着城外田宝田的住处狂奔而去。
这一上午的连番奔波,灵力消耗着实不小。
赶到田宝田那显眼的青砖小院外,老李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颗补气丹塞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暖流迅速补充着消耗的灵力。
丹药之力在体内运转,就在老李正准备一脚踹开那紧闭的大门时。
院内却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一个男人粗暴的呵斥声!
“啪!”
清脆的鞭响伴随着惨叫!
老李眼神一厉,不再犹豫,抬脚狠狠踹在门板上!
“哐当”一声巨响,坚固的门闩应声断裂,院门洞开!
他循着声音,大步流星冲向后院。
只见后院空地上,田宝田正满脸狰狞,手持一根浸着血痕的皮鞭,高高扬起。
眼看就要抽向地上那个蜷缩着身体,死死护住脑袋的身影。
被打的正是那个叫黑毛的引路少年!
少年衣衫褴褛,身上布满鞭痕,血迹斑斑,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一个年轻的女子,身形单薄,却不顾一切地扑在黑毛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哭喊着向田宝田哀求着。
“别打了!田宝田!求求你别打了!你要把他打死了啊!”
田宝田凶神恶煞,咬牙切齿地骂道。
“呸!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老子给你吃给你喝,养着你这条贱命,你他娘的竟敢偷听老子说话?找死!”
年轻女子泪流满面,拼命辩解。
“他没有!他真的没有!他只是想去给你们送水,不小心走到门口,不是要偷听!你放过他吧!”
“送水?哼!少给老子装蒜!”
田宝田根本不信,眼中凶光更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弟俩打的什么主意!想跑?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做梦!除非老子死了!”
话音未落,鞭子带着风声再次狠狠抽下!
“住手——!”
老李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田宝田刚才打得太过投入,竟没听到前门的巨响。
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鞭子停在半空。
他猛地回头,入眼就是一人一狗。
看清那人是老李,暴怒瞬间取代了惊吓。
“是你?!老东西!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老李没理会他的质问,目光扫过地上凄惨的黑毛和护着他的女子,强压怒火质问道。
“田宝田!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成这样,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田宝田一脸不屑,梗着脖子道。
“哼!老子管教自己家的小舅子,关你屁事!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轮得到你这老东西指手画脚?”
“小舅子?”
老李冷笑。
“他只是你小舅子,也不是你儿子!你有什么资格往死里打?你算老几?”
田宝田被噎了一下,随即蛮横地吼道。
“就凭他爹娘死绝了!就凭他现在吃我的喝我的!老子就打了!谁能管得着?!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老李看着田宝田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心中怒火翻腾,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他猛地推开挡路的田宝田,几步冲到黑毛姐弟身边,蹲下身将奄奄一息的黑毛扶起来。
田宝田想阻拦,却被一旁蓄势待发的破风犬低吼一声,猛地扑上来咬住他的衣角,用力一甩,将他踉跄着甩开几步。
老李扶住虚弱的黑毛,目光炯炯地看向他姐姐,沉声问道。
“闺女,别怕!告诉爷爷,你们的爹叫什么名字?”
黑毛的姐姐看着挺身而出的老李,他虽长相凶了些,但是眼里的关心却不假。
她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她哽咽着回答。
“赵……赵大力!我爹叫赵大力!”
提起被害死的父亲,她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赵大力?!”
老李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赵大力?!你爹是赵大力?”
黑毛姐姐被老李的反应惊住,下意识地点点头:“是……是的!家父就是这个名字……”
“哎呀呀!老赵!我的老战友就叫赵大力啊!前不久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
老李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
“天可怜见!真真是缘分啊!闺女,你爹赵大力,那是我老李在越南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黑毛姐弟。
“你们俩,就是我老李的亲侄女、亲侄子!”
此言一出,不光黑毛姐弟懵了,连被破风犬逼退的田宝田也彻底愣住了!
他那个死鬼岳父赵大力,不是从小就是孤儿吗?
什么时候冒出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还是宗门的管事?
黑毛满脸血污,震惊地抬起头,对上老李那双饱含深情与慈爱的眼睛,又茫然地低下头。
越南战场……
异父异母……
亲兄弟……
他被打糊涂了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黑毛的姐姐也是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反正赵大力确实是他过命的好哥们,只不过是地球上的赵大力罢了。
老李这认亲的话一出,就相当于给黑毛姐弟安上了名分!
他老李现在替亲兄弟的遗孤出头,那是天经地义!
趁着田宝田还在发懵,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叔丈。
老李缓缓站起身,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咯嘣咯嘣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田宝田。
“田宝田!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我这侄女侄子没爹没娘,没人撑腰,没人管吗?
老子现在就告诉你,管的人来了!
你李爷爷我今天,就要替我死去的兄弟,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狗日的混账女婿!
给我的亲侄子侄女!
撑腰!”
话音未落,老李积蓄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钵盂般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出膛的炮弹,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田宝田那张横肉堆积的脸上!
这一拳,打得田宝田眼前金星乱冒,口鼻喷血,鼻梁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估计是断了!
被打的田宝田,只觉得脸上像是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股脑儿都滚了出来!
田宝田痛嚎一声,捂着脸踉跄后退。
老李岂容他喘息?
第二拳紧跟着又到!
这一拳,正中田宝田的眉框骨!
这一拳下去,田宝田的眼棱缝裂,乌珠迸出!
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他眼前一黑,仿佛开了个彩帛铺,五颜六色,绚烂无比!
“嗷——!”
田宝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老李怒意未消,第三拳如影随形,瞄准了他太阳穴!
“砰!”
这一拳势大力沉!
田宝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被千斤重锤砸中,耳中仿佛有无数面铜锣、铙钹、铁磬一齐鸣响!
他彻底瘫软在地,只剩哼哼的份儿,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老李这几拳打得酣畅淋漓,拳拳到肉!
田宝田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鼻青脸肿,口歪眼斜,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眼看老李还要再打,田宝田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
捂着剧痛的脸和眼睛,跌跌撞撞地朝院外逃去。
一边逃一边色厉内荏地叫嚣。
“老……老东西!你……你给我等着!有种别跑!老子……老子找人弄死你!”
破风犬见这恶人还敢指着老李放狠话,眼中凶光一闪,二话不说,一个猛扑。
锋利的犬牙精准地咬在了田宝田那肥硕多肉的屁股上!
“嗷呜——!”
一声比刚才更加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田宝田捂着鲜血淋漓的屁股,连滚带爬,抱头鼠窜。
眨眼间就跑得没影了,只留下一串鬼哭狼嚎般的叫骂渐渐远去。
老李朝着田宝田逃跑的方向,不屑地啐了一口,拍拍手上的灰尘,又整理了下衣服,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他满不在乎地哼道。
“叫!尽管叫!谁不叫谁是王八养的龟孙子!老子就在这儿等着!看你能搬来什么狗屁救兵!”
转过身,只见黑毛的姐姐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拉着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弟弟黑毛,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恩公!恩公啊!”
她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辛酸。
“自从我爹娘走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您这样为我们姐弟出头了!
您是第一个……第一个肯帮我们的人啊!”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
老李赶紧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托住她,不让她跪下去。
“闺女,快起来!快起来!使不得!自家人,说什么恩公!”
他扶姐弟俩站好,看着他们凄惨的模样,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别怕,跟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嫁给田宝田这样的混账东西?”
黑毛的姐姐抹了把眼泪,强忍着悲痛,开始讲述她们的遭遇。
“恩公……叔,我爹,他生前是城外这片宗门良田的管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始回忆那段黑暗的人生。
“那田宝田,仗着他舅舅在内门物资处的权势,看上了我。
但是我们家都瞧不上他这副德行,不肯答应。
他就设计陷害我爹!污蔑我爹贪墨,硬生生把我爹给害死了啊!”
说到这里,她几乎泣不成声。
“爹死后,他……他就强占了我,逼我嫁给他。
前不久,我弟弟黑毛满二十岁,测出了有灵根,田宝田他自己没有灵根,是个凡人,他就嫉妒得发狂。
天天找茬,对我弟弟非打即骂,每次都往死里打啊!
呜呜呜……”
老李听完,胸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
这田宝田,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的恶霸!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修仙界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