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气得浑身剧烈颤动,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如铁,仿佛要将体内最后一丝力量都榨取出来。
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是随时都会碎裂开来。
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扭动的蚯蚓,在皮肤下突突跳动,那暴起的青筋一直延伸到太阳穴,如同蛛网般密布。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吴天双眸闪烁着一道天火,透过圣子的身躯,死死瞪着眼前那颗闪烁着诡异幽光的魔心。
那魔心仍在微微搏动,表面布满扭曲的血管纹路,像是一条条蠕动的毒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他的眼神中似有熊熊烈焰在燃烧,那火焰中交织着愤怒、憎恶与决绝。
仿佛要将这邪恶的魔心烧成灰烬,连一丝残渣都不剩,让那魔心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吴天咬牙切齿,齿缝间迸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那声音像是砂石在铁器上刮擦,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字一顿地怒喝道:
“可恶的魔物,竟敢妄图侵占本尊身躯,简直痴心妄想!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一旦再让你出现在我眼前,定要你粉身碎骨,将你这魔心碾成齑粉!”
他的声音嘶哑却铿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而出,带着血沫的腥甜,充满愤怒与决然,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誓要将这邪恶魔心彻底毁灭。
话音落下,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悉心照料奄奄一息的唐雨柔的张婷月,猛地站起身来。
她原本温柔似水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柳眉倒竖,恰似两把锐利的柳叶飞刀,那凌厉的眉峰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
美眸中煞气腾腾,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如同寒潭般冰冷,凌厉的目光直射向那魔心,仿佛要将它冻结在原地。
她娇声怒斥道:“大胆魔物,休要伤我天哥分毫!”
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清晰,如同一道清泉穿透了浑浊的空气。
说罢,她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朝着吴天所在方向飞身扑去。
裙裾在疾风中猎猎作响,那素白的衣裙在风中翻飞,如同一朵盛开的雪莲。
秀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发丝飞扬间露出她坚毅的侧脸。
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哪怕是以身相代,都要拦下这个已然入魔的土元宗圣子,全力护好吴天周全。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战场上划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一颗流星般义无反顾。
那土元宗圣子见状,腐烂的嘴角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那笑容让他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更加可怖。
嘴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桀桀桀……小美人儿,别白费力气了,乖乖把你的情郎交出来吧!”
声音沙哑刺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那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恶意与嘲弄。
随着他话音落下,其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肌肉萎缩,仿佛全身的血肉与精气在瞬间被某种神秘邪恶的力量抽干。
原本健硕的身躯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那干瘪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形成一道道可怕的褶皱。
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骇人的红光,如同两盏鬼火在黑暗中摇曳。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土元宗圣子的身体猛然炸裂,化作一团浓稠的血雾弥漫在空中。
那血雾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腐臭,令人闻之欲呕。
血雾在空中扭曲变形,隐约可见一张张痛苦嘶嚎的人脸在其中浮现又消散,那些面孔扭曲变形,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发出无声的哀嚎。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土元宗圣子爆体的同时,那颗原本藏在他体内的魔心竟破体而出,带着令人心悸的搏动声,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血色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朝着吴天飞去。
魔心表面血管贲张,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邪恶气息,那气息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眨眼间,魔心便毫无阻碍地钻进了吴天的身体。
吴天只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那痛楚深入骨髓,让他几乎窒息。
低头看去,只见胸膛处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血色印记,那印记正如活物般缓缓蠕动,向四周蔓延开蛛网般的血丝,那些血丝如同有生命般在他的皮肤下游走,所过之处留下灼热的刺痛感。
“不好!魔心竟然冲破了土元宗圣子的身体!”有人惊恐地大叫,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恐惧,仿佛目睹了世界末日的来临。
那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不住打颤,连站都站不稳。
“天啊!圣子就这么爆体身亡了,而且这魔心居然转而选了吴天当新宿主!”另一人满脸骇然,双眼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场景,连连后退数步,险些跌坐在地,双手不住地发抖。
“这么看来,吴天恐怕也难逃被魔心操控的命运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与担忧,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向后挪动脚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不安。
一时间,现场陷入混乱。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嘴里大喊着:“快跑啊!吴天入魔啦!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互相推挤踩踏,场面彻底失控。
有人被推倒在地,还来不及爬起就被后面的人踩过;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呜咽;还有人发疯似的挥舞着双手,像是要驱散心头的恐惧。
顿时,整个场面乱成一团,仿佛末日降临,人们的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有的人慌不择路,撞到旁人;有的人瘫软在地,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无助地看着混乱的人群;还有的人发疯似的往远处狂奔,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响彻天地的巨响陡然传来,犹如万雷齐轰,让天空都为之颤抖。
这巨响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似从地底深处迸发,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那声浪如同实质般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让一些修为较弱的修士当场晕厥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连大地都剧烈震动起来,地面上裂开道道缝隙,那些裂缝如同巨蟒般在地面上蜿蜒伸展,远处的山峦都在微微摇晃,滚石从山坡上隆隆而下。
就在此刻,原本平静的天空像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生生撕开,出现了一条狭长深邃的裂口。
那裂口仿若狰狞巨兽张开的大口,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幽光,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紧接着,两只无比巨大的手从裂口中伸了出来。
那手掌遮天蔽日,指节分明,皮肤上布满古老的纹路,宛如神话中巨人的手,轻易地撕开了厚重的云层与缭绕的雾气。
那双手掌带着亘古的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赫然出现在天际。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繁复的银色符文,那些符文在阳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华。
周身散发着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仿佛她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她满头银发如瀑布般垂落,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如鹰,那目光仿佛能洞穿每个人的内心。
老妇人目光如电,犹如两道利箭,扫视着下方慌乱的人群,高声喝道:“唐雨柔可在?”
声音苍老却蕴含着无上威严,在每个修士耳边清晰响起,直透神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跪伏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随之出现。
这是一名白发童颜的女子,她面容秀丽绝伦,肌肤似雪,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身着淡青色长裙,裙摆上点缀着点点星光,仿佛将整片夜空都穿在了身上,那星光随着她的动作流转生辉。
她同样立于高空,声音清脆响亮地喊道:“张婷月可在?”
声音如同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躁动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一瞬。
看到这般奇异景象,下方的人们顿时慌乱起来。他们惊恐万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空怎么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难道是有绝世强者降临此地?”
“这肯定是天外来人!太可怕了!”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秘境破裂,才引来了这些神秘人物?
在恐慌的氛围中,有人注意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唐雨柔和站在一旁的张婷月。
于是,他赶忙指向两人所在方向,大声喊道:“前辈,她就是唐雨柔!”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手指都在不停颤抖。
其他人见状,也赶忙附和:“对对对,那位便是张婷月!”
手指颤抖地指向张婷月站立的位置,声音中带着讨好与惶恐。
然而,话音刚落,又有人急忙撇清关系,慌张地说道:“前辈,我们跟她们可没任何关系啊!我们根本不认识她们!”边说边向后退去,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慌。
“是啊,我也不认识她们!千万别牵连到我们身上啊!”另一人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恐惧与讨好,声音都变了调。
“前辈,小女子只是碰巧路过此地,实在不知她们是否得罪诸位啊?”一名年轻女子怯生生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惶恐与不安,娇躯微微发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细柳。
与此同时,周围众人像受了惊的鸟兽般,纷纷匆忙向后退去,竭力与这两人拉开距离,生怕被牵连其中,急于撇清和此事的任何关系。
有的人甚至躲到了残垣断壁之后,只敢偷偷探出头来观望,那惶恐的眼神在断墙的阴影中闪烁不定。
老妇人顺着人们惊恐的目光看去,很快便发现了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唐雨柔。
只见唐雨柔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上血迹斑斑,衣衫多处破损,显然已命悬一线。
她紧闭着双眼,长睫无力地垂落,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那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老妇人顿时怒火中烧,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狮般怒吼道:
“这究竟是谁下的毒手?竟敢如此残害我唐家族人!若不速速招来,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声音中蕴含着恐怖的威压,震得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耳鼻渗血,瘫软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一旁的田鸿宇见有机可乘,眼珠一转,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指向远处的吴天,添油加醋地大声喊道:“前辈明察,就是此人!这位姑娘正是被这个叫吴天的家伙害得身受重伤!”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谄媚而又义愤填膺的表情,那模样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老妇人听闻,凌厉的目光瞬间如闪电般射向吴天所在方向,那目光仿佛实质般刺破空气,让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她怒喝道:“吴天?何方鼠辈竟敢伤我族人,还不速速滚过来受死!”
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回响,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得四散逃离。
赵无极满脸惊恐地伸手指向吴天,声音颤抖地说道:
“前辈啊,您瞧,他便是那吴天!就在刚刚,这可恶的家伙不幸被魔心侵蚀,如今已然入魔啦!
趁他还没和魔心完全融合,还请前辈快快出手,务必除掉这祸根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刻意的惊慌与煽动,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那阴冷如同毒蛇的信子,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