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相同又不相同的灵魂波动？”赵惊昼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半夏深吸一口气，“他的灵魂被撕裂成两半，他现在应该是那个更加残破的那半灵魂在作祟。未来你先回来躺着。”
宋朝生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探查赵归涯的状况，脸色越来越凝重：“确实……他的灵魂波动很异常，像是……被强行分割过。”
林半夏没好气地把他按回床上，并把他身上银针取下：“听不懂就乖乖躺着！你这灵魂损伤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突然看道赵归涯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林半夏眯起眼睛，指尖灵力流转，在赵归涯眉心轻轻一点：“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归涯连忙双手高举：“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赵归涯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其实……我确实知道一点……”
林半夏双手抱胸，挑眉看他：“说清楚。”
赵归涯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我好像有个‘另一半’。”
“另一半？”赵惊昼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赵归涯比划着，“我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现在的我是比较‘完整’的这一半，还有一半……我也不知道在哪。”
楚安芷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前世的他终究还是实施了那个疯狂的计划。
林半夏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灵魂分割？这是禁术！谁教你这么做的？”
赵归涯一脸无辜：“没人教啊，我天生就会。”
“胡扯！”林半夏气得直拍桌子，“灵魂分割之术极其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你怎么可能天生就会？”
赵归涯委屈巴巴：“可我就是会啊……而且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我的灵魂不完整，我感觉我的‘另一半’好像比我厉害多了，这次撕裂空间就是他干的。”
这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竟没人接得上。
沈言澈弱弱举手：“所以你中途离开万法阁，其实是你的‘另一半’做的？”
赵归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他用我的身体做的。我当时在万法阁里睡着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一堆冰雾果站在万法阁外面了！”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这听起来太离谱，但结合赵归涯身上的种种异常，又莫名地合理。
林半夏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的医者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所以你现在是……一体双魂？”
“不算双魂吧，”赵归涯歪着头思考，“更像是一个灵魂被分成了两份，各有各的意识，但记忆和感受是共享的……大概。”
宋朝生突然问道：“你的‘另一半’……对你有没有恶意？”
赵归涯摇头：“没有啊，他好像一直在保护我。”
楚安芷听到这里，心中酸楚难言。
前世的他，即使灵魂被分割，也依然在默默守护着这一世的自己。
林半夏沉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当务之急是找到你的‘另一半’，弄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看向赵惊昼和宋朝生：“灵魂分割的禁术极其危险，必须尽快让两部分灵魂重新融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惊昼点头：“我们会全力配合。”
就在这时，赵归涯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狡黠灵动的眼神变得深沉而诡谲，他缓缓坐起身，叹了口气，说话温吞：“不必找了，我就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归涯。
或者说，现在的‘他’。
缓缓坐直身子，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楚安芷身上。
“纸纸，”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眷恋，“好久不见。”
楚安芷的泪水瞬间涌出：“归涯……”
“是我。”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重逢。”
林半夏警惕地盯着他：“你就是未来的‘另一半’？”
“可以这么说。”他微微颔首，“我是承载了前世全部记忆与大部分伤痛的那部分灵魂。”
他抬眸看向林半夏，唇角勾起一抹的弧度：“林长老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原本是不打算出来，看看你们现在的情况，就回到未来。但看你们疑惑太多，我就出来解答一下。”
他又转头望向楚安芷，有些歉意的看向她：“纸纸，抱歉，吓到你了，我原本是想用现在这副身子，处理些事情，没想到两个半个灵魂有些相融，让我那半还算好的灵魂产生了波动。”
楚安芷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紧紧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你这个傻子……”她哽咽着，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独自承受一切……”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眼神温柔：“好啦，纸纸，这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吗？别哭了。”
他的指尖轻抚过楚安芷的脸颊，声音低沉而缱绻：“前世的你为了救我魂飞魄散，我寻遍三界也只保住这一缕魂火。逆转时空需要付出代价，而将灵魂分割，让纯净的一半陪伴你重生，污浊的一半留在未来收拾残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林半夏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灵魂分割的痛苦堪比凌迟，更别说还要承受双倍的记忆与情感！”
他淡淡一笑，那笑容带着一种肆意张扬：“这不是找到改变一切的方法吗，一点小伤小痛而已，我付的起。”
楚安芷听到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一点小伤小痛？！”
楚安芷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管这叫小伤小痛？！灵魂撕裂、识海重创、经脉尽毁，这些在你眼里都只是‘小伤小痛’？！”
他被楚安芷揪得微微后仰，却也不挣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纸纸，别激动……”
他话还没说完，宋朝生突然插了句嘴：“刚刚传来消息，修仙盟的不知什么原因内部极其不太平，甚至有几个宗门打了起来，特别是天水宗所在地，出现了不明烟雾，吸入之人会开始自相残杀……”
宋朝生说到这顿了顿：“未来晕倒前说你用他身体出过万法阁，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赵归涯’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危险的弧度，指尖轻轻摩挲着楚安芷的手背，语气轻描淡写：“是啊，我做的。我就是察觉异动，观看这边的记忆，感觉修仙盟那群杂碎想要提前实行‘登仙’计划，我就过来解决一下，顺便把天水宗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