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河望着撑起的白色小帐篷,身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在欢呼。
能够与夏想这种神女一夜逍遥快活,对他来说此生足矣。
“别过来?”
夏想抱着必死之心,怒视着肮脏不堪的黄江河,嘴角开始滴血。
“别啊!”
黄江河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贞烈?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女子眼中的决然和不耻。
那双会说话的眼眸里仿佛在审判一只丑陋不堪的野兽。
我踏马在北槐镇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居然被一个小女人鄙视和嘲笑。
黄江河莫名的烦躁,逐渐失去了耐心。
什么贞洁烈女?
爬到男人的床上一样的娇喘淫荡。
刷
白色的浴巾掉落在地板上,露出黄江河丑恶的躯壳。
夏想早已闭上眼睛,她害怕对方的丑陋面孔成为了一生的噩梦。
“大叔,永别了,我恨你!”
听到越来越近的轻微脚步声,夏想洁白牙齿轻轻咬在舌头上。
砰
千钧一发之际
四五名英勇无畏的持枪武警大力踹开房门。
白光闪烁,一名武警迅速拍摄下黄江河丑陋的一幕。
另外一名女警迅速蹲下身子,用手紧紧捂住夏想的眼睛。
夏想的心脏猛然一颤,耳边听到温柔的呼唤:
“不要怕,你自由了。”
黄江河就像初生的婴儿,赤裸裸的陷入昏迷当中。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侯滨的房间。
与夏想的柔弱不同。
获救的郭唯一脸的平静。
冲进来的武警们从未见过如此淡定的奇女子,意识出现短暂的凝滞。
候滨跪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疯狂的计算着脱身之法。
郭唯穿好高跟鞋,趁着武警迟疑的短暂空隙,红红的鞋尖狠狠的命中侯滨的下阴。
啊……
侯滨尖锐的嘶吼一声,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候滨的双手死死的捂着裆部。
持枪的一名武警手一抖险些擦枪走火。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下方,没穿内裤一样通体冰凉。
其余武警瞳孔一缩,眼神飘向地上的侯滨。
一股极致的骚气在空气里扩散,地面上留下一滩黄白和血水的混合物。
为首的武警嫌弃的命令道:
“拖走!”
而郭唯嫌弃的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穿上白色的一次性拖鞋,一脸淡然的跟在狱警后面。
最幸运的当属孙晓娇和程可儿俩小姐妹。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被窝里犯迷糊。
被闯进来的武警叫醒居然感到莫名其妙,若不是武警手中冷冽的枪支,孙晓娇势必会大声质问她们,为何私闯民宅?
高致远三人精疲力尽的来到天豪酒店,才得知夏想等人已经被完整的解救出来。
“致远,我好害怕,差点为你殉情了。”
在大厅见到高致远,郭唯委屈就像被轻薄的小媳妇扑进他的怀中。
见过郭唯大发雌威的几名武警目瞪口呆。
女人是老虎果然名不虚传,妥妥的狠人大帝。
楼上那惊魂的一幕深深的浮现在武警们的脑海里。
高致远坦然的拍拍郭唯的后背,遇到这种事谁都会产生阴影。
“夏想和晓娇她们呢?”
郭唯娇躯一震,有些遗憾的推开高致远。
白痴!
老娘都得救了,夏想她们肯定没事。
“大叔!我恨死你了。”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颤抖的夏想在看到高致远时,一把推开搀扶她的女警,小鸟归巢般的挂他的身上。
俄顷,夏想的拳头像暴风雨来临悉数落在高致远的胸口。
高致远默默的承受着,眼里的自责和后怕仍然挥之不去。
可以想象,当时的夏想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惧。
此时,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刚刚驶入北淮镇街道。
车内正在闭目养神的警察局副局长黄海突然感觉口袋内的电话在振动。
打开微信一看勃然变色,神色凝重的命令道:
“小孙,立刻改道回福安。”
黄海的内心泛起滔天巨浪,局长邱勇现身天豪酒店。
身为常务副的他居然一点消息没收到。
能让邱勇亲自带队,可见上面的大人物发了话。
黄海心有余悸的默念道:
“二叔,你自求多福吧!”
司机小孙素来谨慎,收到命令立刻扭转方向盘,一脚油门向国道驶去。
从国道绕过福北公路,改道福岭路回福安更为安全。
“高致远同志,我代表县委书记和全县人民向你表示感谢……”
福安县警察局长邱勇郑重的向高致远表示感谢。
今晚的突袭行动,高致远以一己之力撬动整个潜藏在背后的涉黑犯罪团伙。
由于时间太晚,在邱勇的主持下,随行的警察当场完成笔录。
“致远同志,有空一起喝茶。”
案情牵扯复杂,邱勇需要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
简单的聊了几句,邱勇带着人犯连夜返回福安县城。
“姓高的,你几八不是人。”
回到高家庄已经凌晨四点多。
远处的饮食区炊烟袅袅,隐隐能听到鼓风的噪音。
一路上寇军良始终保持沉默。
直到回到高家庄,寇军良一拳砸在高致远的脸上,愤懑的开着霸道飞驰而去。
其余人不明所以,唯独马俊杰心中明了。
高致远今晚的做法太危险了,把大家全部蒙在鼓里。
寇军良看透真相,给高致远一拳算是轻的。
夏想等四女由于惊吓过度,挤在高致远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高致远和马俊杰躺在另一间房内久久不能入睡。
“致远,你太冒失了,万一出了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老寇心里难受,你别介意。”
马俊杰说的比较委婉,其实对高致远做法同样窝火。
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马哥,你不清楚候滨等人有多么的残暴。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他们,包括你和你的家人都会被伤害……”
高致远痛苦的抽着烟,尽量缓和自己的情绪。
从派出所出来,强卫国暗示的时候,高致远早早联系了秘书宋轶。
将北淮镇发生的事情如实转告并且寻求警力支援。
宋轶紧急请示县委书记周天祥。
周天祥对此事予以高度重视,当即授命县警察局长邱勇组织临时行动小组,突袭北淮镇确保高致远一行人的安全。
而宋轶也按照周天祥的命令,驱车驾临北淮镇暗中监视着天豪酒店的一举一动。
北淮镇派出所全体警员临危受命一切听从宋轶的指挥,潜藏在暗中以防不测。
好在一切都在预想当中,没有意外事件发生。
宋轶见高致远一行人安全离开,才和强卫国分手回福安县复命。
高致远提到家人,马俊杰浑身颤抖,以至于手中的香烟悄然掉在被子上都不曾发觉。
农家的被子皆是纯棉花制作,霎那间烧出一个大洞,高致远眼疾手快迅速扑灭火焰。
“对不起,我。”
马俊杰年轻时亦是一条好汉,天不怕地不怕。却架不住岁月侵袭,人到中年失去了当年的骁勇。
人活在世上,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身上肩负使命更多。
“但是,这种事情我仍旧不认同,我们可以有许多方法应对当时的风险。”
试想,如果夏想郭唯她们因为警方解救不及时,从而失去贞操乃至生命,这种后果又有谁能承担?
高致远清醒的认识到因为顾虑太多,反而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在马俊杰和寇军良看来,高致远的出发点是好的,却刻意忽略了身边人所面临的巨大危险。
警方及时解救的概率非百分之百,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夏想她们仍旧有百分之一概率被黄江河等人侮辱。
恐怕警方也无人敢立下军令状,保证行动万无一失。
天亮了,经历了一个晚上的冬眠,整个高家庄重新焕发出鲜活的色彩。
慕名而来游玩的群众一批又一批。
马俊杰的鼾声如雷,高致远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昨晚的事就像一根刺,埋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郭唯兰心蕙质,刻意的遗忘昨晚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她懂得高致远的良苦用心,不代表轻易能够的抹去那根刺。
夏想到底察觉到没有,谁也不知道。
挽着高致远,俩人来到空旷的田野上。
“致远,你不要像个女人优柔寡断,角度不同考虑的深度有所差异。事实摆在眼前,该面对的逃避不了。”
“我明白,但是我过不了这一关。因为我的自私,差点毁了你们。”
“我看老寇应该打断你的狗腿才对,这样我养你一辈子。”
郭唯感到高致远有些虚伪,当时既然决定了,现在何必假惺惺的自责。
以高致远的能力和智慧,在预感到危险来临前完全可以规避。
但是,为了可笑的顾全大局,宁愿压上所有人的生命。
诚然,站在高致远的立场,以几方为诱饵,掌握确凿的证据,将北淮镇的黑社会一网打尽。
却也无法逃脱他冒险带来的伤害。
候滨的手要伸到汉城需要时间和精力。
动高致远的家人不费吹灰之力。
从自私的角度出发,高致远首先考虑到父母的安危。
因此,才会以大家为诱饵,掌握足够的证据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难道,昨晚带着大家悄悄逃离危险,事后不能用另外的方式解决隐患吗?
采取折中的方法,彼此更容易接受和理解。
郭唯想当面拆穿高致远的自私心理,又想给双方留下缓和的余地。
只能带着一根刺离开,让时间来冲淡一切。
等到高致远回到家里时,郭唯和马俊杰等人已经在返回汉城的路上。
夏建国与夏想留下商量后天结婚的具体细节。
高致远累了,躲进卧室睡觉。
时间仓促,想准备周全根本来不及。
夏建国与高彦华商量许久,决定一切从简,将决定权留给两个孩子。
“致远,后天的婚礼咋办?”
夏想钻进被窝从背后环抱着高致远,极力装出兴奋的样子。
裂痕已经出现,想要补缺意味着不再完美。
夏想起初还在为逃脱牢笼而激动,直到寇军良殴打高致远,以及郭唯用笨拙的谎言带着孙晓娇.程可儿离开,才慢慢有了想法。
马上就要结婚了,作为朋友和家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回汉城。
一系列的矛盾呈现在眼前,夏想静下来仔细思考终有所悟。
“小夏,我值得你托付终生吗?”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高致远需要夏想认清事实慎重选择。
“结局不是很好吗?之前的事我已经忘了。”
夏想回想了很多。
高致远第一次从十三太保手下救下她开始,双方经历过许多挫折和误会,最终走在一起。
她对高致远的感情很复杂。
有感激.爱慕.崇拜和不舍。
她分不清到底哪一种情感占据主导地位。
反正,和大叔在一起,让人无比快乐和安心。
她喜欢被大叔捧在手心保护起来的感觉。
同样,她喜欢大叔身边的人 。
她们对待自己和家人一般,甚至比母亲楚玉梅更为爱护有加。
“夏想,我不配爱你,让我睡一觉。”
高致远苦涩的翻过身拒绝了夏想的热切回应。
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彼此都需要空间慎重抉择。
夏想脸色一变,默默的搂住高致远的后腰沉沉入睡。
这一觉醒来,到了下午六点。
夏想起的早陪着夏建国和高彦华去村里逛会。
陈芳担心儿子睡的太久怠慢了亲家。
能够娶夏想过门,是高家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村里人可羡慕死了。
高彦华与陈芳走在街道上,家家户户都要过来夸几句奉承话。
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高致远吃了两个油饼,准备出门找夏建国父女。
“哥,老大被纪委带走了!”
刚走出大门,遇见高强与高锋利神色匆匆的跑过来。
“不可能吧?老大不是镇上的红人吗?”
高致远露出惊诧的表情。
毫无疑问,高强与高锋利是来打探口风充当说客的。
高锋利狐疑的瞅着高致远的神色,不像在说谎。
难道与高致远无关?
高松被带走时明明交代老三五个字:
“去求高致远。”
“哥,老大毕竟是自家人,难道你就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