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九转归元丹**
灵泉蒸腾的雾气将空间染成奶白色，施夷光站在药台前。三足玄铁药炉被地火烤得通红，炉身上云湛亲手刻的青龙浮雕仿佛在雾中游动。冰蚕丝手套被药火熏得发烫，她第三次掀开玄铁药炉的瞬间，地炸出团紫烟，糊了满脸药渣。
今天已是第三次了！她甩着烧卷的刘海，手套重重拍在《神农百草经》上，羊皮卷轴被拍出个黑手印：月见草三钱要在子时霜降时投，赤血参得用卯时灵泉露泡发——这破规矩比老爷爷的裹脚布还臭！
哗啦！
灵泉里突然冒出个白生生的小脑袋，小参湿漉漉的参须缠着条银鱼，鱼尾巴正啪啪抽他脸蛋：蠢女人，子时三刻和子时能一样吗？你当炖鸡汤呢？
施夷光抄起捣药杵掷过去：有本事你来！
小参参须一甩卷住石杵，顺势跃上药台。水珠顺着他的夏布短衫往下滴，在寒玉台面凝成冰珠：瞧好了——他左手参须暴涨卷起赤血参，右手扯下自己三根头发，赤血参要用活水泡两个时辰，你这泡得跟腌萝卜似的！
药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炉壁青龙浮雕睁开金瞳。小参地跳开三丈远，怀里的银鱼都吓掉了：要死！云湛老儿在炉子上刻了血脉禁制！
现在才说？施夷光双手结出冰霜诀，寒气顺着炉脚攀援而上。炉内青光暴涨，将她披头散发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活像只炸毛的猫妖。
火候压到三寸！哎对...雪魄果要剖开取籽...小参蹲在药柜顶上啃鱼干，参须卷着本古书指指点点，云湛教你这方子时，准是喝多了猴儿酒！
闭嘴！她甩出三枚冰针，将鱼干钉在《百草纲目》封皮上。炉内突然窜起青焰，火舌舔过她袖口，烧出个焦黄的破洞。
子夜钟声穿透雾气时，药炉轻响。九颗金纹丹药浮空而起，丹纹里血丝流转如活物。小参参须快成残影，卷走两颗塞进鱼鳃：劳务费！转身扎进灵泉。
施夷光捏起丹药对着月光细看，金纹中竟有青龙虚影游弋。正要凑近嗅闻，窗外忽然传来鸡鸣，她手忙脚乱把丹药塞进青玉瓶——瓶底云湛留下的青龙印骤然发亮，映得她指尖血管都泛出青芒。
晨光微熹时，施涵揉着睡眼推开施夷光的门，被浓烟呛得直咳嗽，闭着眼睛说道：师父...您把早膳煮糊了？
闭嘴！施夷光抬起头，掌心躺着颗金纹丹丸，把这糖豆吃了，去练两个时辰功。
施涵瞬间睁开眼，吞下丹药的瞬间，丹田暖洋洋的，瞳孔泛起金丝。
“嗯？师父，这是什么糖豆啊，好舒服啊！”施涵眼睛亮了亮。
“去练功！”施夷光面无表情。
“哦！”小阿涵很听话，转身去练功了。
施涵一走，施夷光就偷偷跟在小涵涵身后，躲在暗处看她练功。
晨雾未散，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凝着薄霜。八岁的施涵扎着双螺髻，抱着木剑蹦跳着来到梅花桩前，嘴里还含着师父给的甜味。她随手挽了个剑花，突然了一声——往日沉甸甸的木剑，此刻轻得像根柳枝。
小丫头无意识的一声清叱，竟震得老槐树抖落积雪。足尖点地腾空时，她惊觉视线突然拔高，整个人如鹞子翻身跃上三丈高的桩顶。绣鞋尖刚沾到湿滑的木桩，丹田忽地涌起热流，脚底竟在霜花上旋出个完整的八卦纹。
师父教的燕回旋...她下意识使出最难的身法，小小身躯在桩间化作残影。木剑劈开雾气时带起裂帛声，最后一招白虹贯日竟将五步外的石锁劈出火星。
躲在廊柱后的施夷光猛地攥紧袖口。她眼睁睁看着小徒弟一掌拍向练功石，那三百斤的青石地裂开蛛网纹。施涵却像察觉不到痛，反手又抄起两个石锁抛向半空，凌空踢出连环腿——
石锁炸成齑粉，纷纷扬扬的石粉里，小丫头瞳孔金芒流转，发间蒸腾起白雾。她落地时突然打了个喷嚏，周身气势骤散，歪着头看自己发红的手心：奇怪，今天拳头好烫...
施夷光指甲掐进掌心。那石锁是上月新换的玄武岩，便是她自己也要运足七成力才能击碎。晨风卷着石粉掠过她颤动的睫毛，远处施涵正蹦跳着去够屋檐冰棱，轻轻一跃便摘下三尺长的冰柱，举在手里当糖棍舔。
云湛这家伙，有点东西哈...她低头看掌心剩下的丹药，喉头滚动，还真炼成了。
炊烟升起时，施涵顶着汗湿的额发跑回来：师父！我今天能举起两个石锁啦！小丫头摊开掌心，被碎石划破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力道控制的不好，打破了我的玄武石，罚你今明两天打坐练气。施夷光转身时嘴角却压不住笑意。
她瞥见小徒弟蹦跳的身影在青砖地上踏出半寸深的脚印——那是内力失控的征兆，却也是江湖人苦修十年难及的境界。
必须把气功练起来才能跟得上，要不就是空有虚架子，就是基础要打牢的意思。
哈哈，发财啦，她要找星回，让星回带她去市场卖药！卖个好价钱。
不如趁这几天再诈诈那萝卜，再炼出一些厉害的药丸，难得出去一趟总要多捞点，多挣点才是。
药庐飘着焦糊味，施夷光蹲在灵泉边洗刷药炉。竹篮里摆着三套新做的棉布短衫，最上头压着油纸包的炙鹿肉，肉香混着蜜糖的甜味直往水里钻。
哎，听说最近城里流行吃人参炖鸡...她故意用树枝搅动泉水，特别是千年老参，切段红烧最滋补。
哗啦一声水响，小参顶着几片浮萍钻出来，鼻子抽动着：少唬人！你当我不懂？千年人参早成精了！参须却诚实地卷走一块鹿肉。
施夷光抖开绣着胖人参的新衣服：裁缝非说这是吉祥图，我看像水萝卜。
你才是萝卜！小参炸毛跳上岸，参须抢过衣服比划，这明明是仙风道骨的...喂！你往兜里塞什么？
城西张记的桂花糕。她掀开油纸包，甜香四溢，听说吃这个能让参须长得油光水滑。
药炉突然冒黑烟，施夷光拍大腿：完蛋！云湛给的通脉活血丹方子又烧了！她抖开半张焦黄的纸，上面画着个歪脖子人参。
小参气得参须直抖：这是通脉草的图谱！抢过炭笔唰唰补全药材：冰片要磨七遍，红景天得晒足九九八十一天...
这么费劲？施夷光掏出包松子糖，算了，我还是去卖跌打膏...
站住！小参卷走糖块跳上药台，这通脉丹能治内伤、通经脉，比你那金疮药值钱十倍！起火！先把炉温控到掌心热！
两个时辰后，药炉地喷出白雾。十二颗赤红丹药滚进玉盘，每颗都带着冰裂纹。小参瘫在药材堆里啃桂花糕，施夷光已经把丹药放进瓷瓶中。
施夷光眼珠一转，再多炼几款，那她不就发大财了！
施夷光凑近小参:小参，明天给你带烤全羊啊！
“女人，你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啊？”小参斜睨施夷光一眼。
施夷光直起身子，双手插在腰间，背对小参说道:“这你就不对了啊，本姑娘是看你一个人在这空间里孤零零的，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可怜你罢了！”
施夷光一边说着还一边偷瞄了一眼小参，继续说道:“外面可是个花花世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比如糖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