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发白，恨不得把傻柱揍趴下。
可他哪是“四合院战神”傻柱的对手？真要动手，怕是一拳就被撂倒。
许大茂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许大茂，你得喊我一声爷爷！我跟沈为民可是同辈！”傻柱不依不饶。
“傻柱，你再说一句试试？我……”
许大茂气得发抖，举拳却不敢真挥出去。
“来啊，往这儿打！”傻柱指着自己脑门，满脸挑衅。
“你等着，我让你一辈子扫厕所，永远回不了食堂！”许大茂撂下狠话，扭头走了。
沈为民淡淡一笑，没理会这两人，径直走进厂区。
一路不少人朝他打招呼。
他停好自行车，迈步进了焊工实验室。
焊工实验室正式组建，沈为民亲自从全厂焊工中选拔人才。
他将带领团队开展培训，继续研发焊接新技术。
沈为民被任命为实验室负责人。
如今他的名声不仅传遍总厂，连分厂都有所耳闻。
杨厂长颇为自豪——沈为民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批准建立焊工实验室，并由沈为民担纲，正是杨厂长特批的决定。
建一个实验室投入不小，但杨厂长坚信沈为民能做出成绩，为轧钢厂培养更多焊工人才，推动焊接技术发展。
对沈为民而言，如今的工作比以往更繁重。
他要负责培训、指导和监督实验室的焊工团队。
但他也从中感受到强烈的成就感——这正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不久，焊工实验室顺利组建完成，共从轧钢厂选拔出二十名骨干。
这二十名精英中仅有五人是工程师。
沈为民更为看重的是潜力。
一些老资历的工程师固守成规、思维僵化，均未被他选入。
当日工厂发放薪资并评选先进。
六级工程师比七级高出一档，工资也多了几十元，实发金额为166元5角，比之前整整高出33元。
这33元可不是小数目——秦淮茹的月薪也才27元5角。
同时沈为民被评为先进工作者，额外获得5元奖励。
眼见沈为民领着高薪，秦淮茹眼底烧着妒火。
她做工这些时日仍是个学徒，工资始终是27元5角，连养家都艰难。
领完工资，秦淮茹走到厂区厕所外。
保洁员傻柱正在里面打扫，闻声走了出来。
傻柱，能借我五块钱吗？这点工资根本不够用。秦淮茹开门见山就要借钱。
傻柱刚领了十几元工资。因着易中海的关系，他不久将调回食堂，卫生科副科长这俩月也没再为难他。
况且何雨水常去于莉家吃饭，减轻了傻柱不少负担。
秦姐，这五块钱你先拿着。傻柱很是爽快。
秦淮茹原想借十元，但念及傻柱月薪微薄，终究只借了五元——然而五元依旧捉襟见肘。
她又去找易中海，梨花带雨地哭诉艰难，也借到五元钱。
棒梗即将出狱，秦淮茹喜忧参半——儿子正值发育饭量惊人，她唯恐家中再度无米下炊。
这天中午，于莉向宣传科科长请了半天假接妹妹于海棠。
她载着于海棠逛了王府井，在百货大楼买了两身新衣，乐得于海棠欢欣雀跃。
两人又去看了场电影，临近傍晚才回到四合院。
三大妈在院里洗衣，瞧见于莉载着个俊俏姑娘便问：于莉，后头是你妹妹吧？瞧着和你挺像！
于莉笑着点头：三大妈好眼力，这是我妹妹于海棠。
“这姑娘长得真俊，有对象了没？”三大妈寻思着给阎解放说亲，见于海棠和阎解放年纪相仿。
要是两人能定亲，阎家和沈为民就成了连襟。
往后请沈为民帮忙也就顺理成章了。
三大妈的目光让于海棠浑身不自在。
“三大妈，我妹妹还在上学，暂时不考虑这个。”于莉婉拒道。
“这样啊，我家解放也在读书，让他们认识认识？”三大妈仍不放弃。
“行啊。”于莉嘴上应着。
心里却早已反感。
她早听沈为民说过，阎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
阎埠贵整天算计子女，常把“儿女不能自立就是最大的不孝，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挂在嘴边。
除了孙子，儿子儿媳看电视都得交钱。
后来阎埠贵老了，反被儿女们算计。
要是嫁进这种算计人家，等于把于海棠推进火坑，万劫不复！
沈为民还没回来。
于莉拿出各种热带水果招待于海棠，有榴莲、香蕉、木瓜、椰子、杨桃、菠萝。
于海棠从没听说过榴莲、木瓜、椰子和菠萝，只吃过苹果和香蕉。
她拿起一片菠萝品尝，连连赞叹。
“哇，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水果！”
于海棠边吃边打量沈为民的家。
屋子不大，但装修精致，有吊灯、地砖，气派的实木衣柜桌椅，柔软的沙发。
家里三转一响样样齐全，最难得的是还有台奢侈的电视机。
那年头，有三转一响的家庭还算常见，但有电视机的几乎见不着。
于海棠惊讶不已，从没听于莉提过家里有电视机。
细粮、各式蔬菜、罐头、面包饼干、巧克力糖果一应俱全。
卧室里还有个带椭圆镜子的梳妆台。
化妆品有雪花膏、润肤脂和蛤蜊油。
那时候化妆品种类稀少，价格都不便宜。
于海棠知道姐姐过得不错，却没想到过得这么好。
她心里羡慕极了。
于莉把何雨水也请到家里。
还特意拿出大白兔奶糖、巧克力等零食招待何雨水。
“谢谢于莉姐。”何雨水笑着说。
“跟我还这么客气。”于莉也笑了。
见于莉又给何雨水买了漂亮衣裳，何雨水看得眼睛发亮。
“要是于莉是我亲姐姐就好了。”何雨水在心里默默想着。
如今于莉有了自己的工作，成了轧钢厂的七级播音员。
工作和生活都顺心如意。
就差怀个宝宝了。
何雨水也希望以后能找到轻松些的工作，而不是进纺织厂做女工，那活儿太辛苦了。
可照她眼下这情况，估计很难。
“姐，听说你去轧钢厂当播音员了？”于莉也问起这事。
“多亏你姐夫帮忙，不然我哪进得了宣传科。”于莉笑着答。
又是沈为民？
何雨水心里一惊，沈为民真有本事，连自己媳妇的工作都安排得这么好。
再看自己哥哥傻柱，明明是轧钢厂的主厨，勤快又能干。
要不是遇上那个扫把星秦淮茹，说不定早就是八级炊事员，甚至更高。
那样的话，傻柱也能帮自己找个轻松活儿。
可现在，傻柱自己都成了扫厕所的，哪还顾得上她。
于海棠瞪大眼睛：“哇，又是姐夫帮的忙啊！姐，我真羡慕你，以后我要是能找个像姐夫一半好的男人，就知足了！”
“你们俩年纪还小，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读书。”于莉劝道。
虽是亲姐妹，感情也好，于海棠当然希望姐姐过得好。
可又不想姐姐比自己好太多，心里挺矛盾。于海棠觉得自己将来未必能嫁得比姐姐好。
“姐，要是生了孩子，这房子就小了吧？”于海棠问。
“你姐夫也想过这事，等有机会就向厂里申请换个大点的。但现在房子紧，不是想换就能换的。”
“那也够住了。不过，什么时候要宝宝呀？我想当小姨了！”于海棠一直喜欢小孩。
“这个……得看你姐夫的意思……”于莉脸微微发红。
“啊……哈哈……”
听她这么说，于海棠和何雨水都笑起来，也没再往下聊。
三人正说着话，许大茂回院子了。
一进后院，他就瞧见于莉家的于海棠。
远远地，许大茂眼睛都看直了。
“这姑娘是谁？”
他眼前一亮。虽说自己已经有对象，可跟于海棠一比，差远了。
“看着年纪是小了点，可嫩有嫩的滋味！”
许大茂摸着下巴，色眯眯地舔了舔嘴唇。
“嫂子，为民还没回吗？”他笑着走进屋，双手抱在胸前。
这是他头一回叫于莉“嫂子”，心思不言而喻。
“许大茂，你来做什么？”何雨水白了他一眼，知道他一来准没好事。
许大茂苦笑着抓了抓后脑勺。
“还没回，估计今晚加班。”于莉淡淡地说，她察觉许大茂正盯着于海棠看，明白他对自己妹妹动了念头。
于海棠瞥了许大茂一眼——长相一般，贼眉鼠眼，个子也不高。
站都没个站相，气质比沈为民差远了，更别说长相。
要是在以前，于海棠或许还觉得许大茂条件尚可。
可如今于莉嫁了沈为民这样出色的丈夫，于海棠心气本就高，眼光也更挑剔了。
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嫁就嫁年轻有为的干部。
“这位是？”许大茂望向于海棠。
“许大茂，这是我同学于海棠，也是于莉姐的妹妹，你可别打她歪主意。”何雨水心直口快地警告。
许大茂一听就不高兴了。
“雨水，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你坏心思多如牛毛、深不见底！”何雨水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许大茂抿紧嘴唇，笑容渐渐消失。
于海棠对许大茂本就没什么兴趣。
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是轧钢厂的普通工人，离她理想中的干部差得远。
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
这种人，她才看不上。
“原来是亲姐妹，难怪妹妹也这么漂亮！”许大茂笑着对于莉说道。
他为人处世确实有一套。
这句话既夸了于海棠，也顺带捧了于莉。
知道于海棠是于莉的妹妹，许大茂更有想法了。
要是能娶到于海棠，也算是沈为民两次搅黄他婚姻的一种“补偿”。
“沈为民，你毁我两次婚姻，我娶你小姨子，看我不报复你！”
许大茂心里迅速盘算起来。
如果于海棠婚后表现好，就不离，和沈为民做连襟，也能从他那儿沾点光。
要是她表现差，那就直接休了她，照样能报复沈为民。
“不知道海棠妹妹在大院住几天呀？”许大茂笑眯眯地问。
“哼！”于海棠看都不看他一眼。
“瞧见了吧许大茂，我之前就说了，就你这模样，海棠根本瞧不上你，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何雨水一脸嫌弃地说道。
许大茂一愣，心想：“跟你那傻哥一样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