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许大茂本想盘下隔壁店铺,但房东老太太不肯,说楼下供奉着祖宗牌位,给多少钱都不愿改作厨房。
许大茂气得够呛,现在看你开学校,他当然不乐意。
“大姐你别担心,我肯定有办法的。
我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那种损阴德的事我绝不会做。
你了解我的,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街坊邻居都清楚我的为人。
用地沟油这种缺德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况且我招的都是小孩子,这些可爱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我看他那样子就像是用地沟油的人。”
大姐恨恨地说:“在那地方开饭店,心里这么阴暗,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店。”
“这话怎么说,大姐?”
“我经常去那边进货,有一次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我还问了我的老主顾。
他说那人进的是菜籽油,但那些油都是用挑剩下的菜籽榨的,价格便宜,质量却很差。”
“而且是小作坊生产的,肯定不合格。
现在的油都该是正规厂家机械化生产的,干干净净。”
“但那种正规油特别贵。”
“所以有些没良心的小饭店,就会去买那种菜籽油。
我上次亲眼看见许大茂偷偷摸摸地过去,鬼鬼祟祟地拉着板车,不知道运到哪里去了。”
“那就正好了。”
闫奇随后找人去举报许大茂家用不合格菜籽油的事。
他给了那人一些钱,让他先去许大茂的菜馆点菜,把油收集起来,然后送到卫生局检测。
卫生局的人一听这事,顿时大怒。
冷冷说道:“这还了得,竟敢在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我今天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如果属实,一定查封他的菜馆!还有那个卖油的小作坊,明天就派人去查抄!”
闫奇听了汇报后,心情好了不少。
之后两天,他并没有急着宣传幼儿园的事,打算等卫生局的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好好宣传。
许大茂见闫奇好几天没动静,便嘲讽道:“闫姐,你不是要开幼儿园吗?怎么这几天不见你发传单了?不是雇了好多人吗?要是不开了,趁早把那栋楼转卖给我,免得亏得底裤都不剩。”
闫奇没搭理他,直接进屋了。
许大茂心里得意,伸着脖子还想看笑话。
他老婆也对他说:“还是你有办法,这盆脏水泼到他身上,他想洗也洗不清了。
等幼儿园开不成,我去找那老人家再说道说道,告诉他闫奇人品不行。
到时候那栋楼就是我们的了,咱们再开一家分店,重新招个厨子。”
他不想再用傻柱了。
“傻柱这个人太实在,用油非要用好油。
要不是我们往菜籽油里掺东西,假装是好油,根本瞒不过他的鼻子。
不然我们得白花多少钱?要我说,用什么油不都一样?”
“可不是嘛!再说这油也快见底了,明儿个我再去给你借点。”
“听说最近卫生检查抓得紧,好像在推广什么清洁厨房。
咱得留点神,我这两天心里老发慌,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过了几日,闫奇终于盼来了卫生局的正式通告。
随后,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亲自上门,将合格证明颁发给闫奇。
闫奇又使出老办法,通过赠送鸡蛋和举办小活动,把街坊四邻的妇女们重新吸引了过来。
“这是闹哪出啊?可真新鲜。”
众人纷纷伸着脖子朝里张望。
“也没别的事,就是今儿个有个大喜讯。
前阵子有人说我这儿不干净,我特意请卫生局的同志来做了检查,领到了卫生合格证。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这儿用的油和菜都是好的,请的厨师也体检合格。
大家尽可放心把孩子交给我。
有了这个许可证,我要是敢做什么昧良心的事,那可是要蹲大牢的。
我堂堂正正一个人,绝不会为了挣钱干这种缺德事。”
闫奇说得诚恳真切。
旁边一位大姐也帮腔道:“闫奇这小伙子我了解,人确实实在,心地正直。
听说他还特地给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大爷安排了工作,就因为人家手艺好,特意请来当厨师。
不但自掏腰包带人家去医院体检,还配了手套,讲究得很。”
“人家还添了个稀罕物件呢。”
说着闫奇搬出一个消毒箱:“这是从国外进口的,叫巴氏高温消毒柜。
碗筷放进去,用紫外线一照,什么细菌都能杀得干干净净。
医院里也用这种方法消毒。
我特意花大价钱买的这个箱子,就是要让大家放心。
插上电,碗筷往里一放,什么病毒都不怕。
屋里我也请了清洁工,天天打扫得干干净净。”
许大茂踮着脚往这边瞅。
眼见不少人急忙掏钱,拉着孩子就往那小楼跑,争先恐后地报名,生怕名额满了。
在这市中心的小街上,有个幼儿园既不用接送又管饭,价钱还公道,实在是难得。
“你看他们都跑去报名了,咱也快去瞧瞧。
谁知道他耍的什么花招?”
许大茂媳妇这话刚落,许大茂就铁青着脸冲过来嚷道:“闫奇你这个黑心肝的!用地沟油还有脸在这儿招生?你不怕天打雷劈!”
闫奇冷笑着反驳:“该遭报应的是你许大茂!污蔑人不成就在这儿满嘴胡吣。
我什么时候用地沟油了?你亲眼看见了?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谁信你?”
傻柱这人平时做事倒是实在。
况且,大家也都清楚傻柱的性子,被这样冤枉,他心里自然是窝火得很。
可眼下证据摆在面前,他也没法叫别人不怀疑。
“徐大懋,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指认,你心里没数吗?”
傻柱说着,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重重一声响。
他这人一向不爱惹事,也不轻易跟人结仇,但这次许大茂实在做得太过分。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头也不痛快。
他们俩一向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
“傻柱,现在证据确凿,你要是有半点办法,也不至于被我逼到这个份上。”
许大茂说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傻柱一听就明白,这事儿八成就是许大茂干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他本不想跟谁结怨,也不愿惹是生非。
“许大茂,这事你现在认了、收手,我就当没发生过。”
“要是你还继续搞下去,那我傻柱也不是好欺负的。”
许大茂听完,明显犹豫了一下。
他想起过去没少在傻柱手里吃亏。
可转念一想,这回自己准备周全,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慢悠悠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脸“你能拿我怎样”
的表情。
傻柱冷哼一声,也跟着坐下。
这反应倒让许大茂摸不着头脑。
门外已经聚了不少客人。
这儿的饭菜味道好,大家都认。
可要是今天这消息传出去,傻柱这饭馆怕是得关门,还得赔上一大笔钱。
“傻柱,在干啥呢?今天还开不开门啊?”
“就是,我一大早就来了,等到中午连口茶都没喝上。”
“换了别家我早走人了,也就你家我还能等等。”
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透着不满。
许大茂盯着傻柱看。
要是换作他自己从前开饭馆那会儿,早该急得团团转了。
谁知傻柱只是一挥手,朝外头喊:“各位对不住,今天有点事,馆子先歇两天。”
这么说来,虽然他头一回像这样放大家鸽子,但一般人其实也能理解。
而且常来这家饭馆的人和傻柱关系都不错,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绝不会做这种事,于是大家也就没再多计较。
“好吧好吧,今天这顿饭是吃不上了,改天再来。”
一个男人摆摆手就走了,其他人也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傻柱这家餐馆菜量足,价格便宜,味道更是没得说。
比起别处那些又贵又难吃的菜,大家更愿意来他这儿。
“我说许大茂,你能不能别老招惹傻柱?”
那人说完就走了过来。
他刚才靠在厨房这边,透过窗户看见两人在争执,但离得有点远,具体说什么听不清。
许大茂没想到一个吃饭的还敢对他指手画脚,冷哼一声就走了过去。
瞅着窗外这人瘦得像鸡仔,估计一拳头都扛不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说三道四?”
其实傻柱也没想把别人扯进来,这毕竟是他和许大茂之间的事。
“行了许大茂,咱俩的事别把外人掺和进来,成不成?”
“刘强,这是我跟他的事儿,改天你来吃饭,兄弟请你。”
傻柱说完朝刘强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许大茂这人就像块狗皮膏药,特别膈应人。
有时候做的事,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虽然造不成大伤害,但就是让人恶心。
傻柱心里清楚,许大茂就是故意来针对他的。
那人走后,许大茂一屁股坐下,刚才那出确实让他来气。
“许大茂,你来找我,又没叫卫生局,说明你早就知道这事,就是想借这个由头威胁我。”
“说吧,这次你想怎么样?”
傻柱说完,心里已经有数了。
许大茂没联系卫生局和食品管理局,摆明了是要谈条件。
“傻柱,咱们毕竟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我也不忍心看你辛辛苦苦开的馆子被封,还被罚一大笔钱。”
“这样吧,这饭馆还照常开,我当老板,你继续做厨子,怎么样?”
许大茂说完这句话,心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贪心了。
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再退。
如果这件事不能按他的意思解决,回家之后肯定没法交代。
傻柱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旧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