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50点巨款从“老烟枪”那里买来的情报让林小凡肉疼不已,但想到80点的任务奖励,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干下去。第二天下午,他按照情报来到了第七区的第三码头。
第三码头是星港专门停泊中小型、尤其是从事跨位面贸易的私人船只的区域。这里比客运区更加杂乱喧嚣,空气中弥漫着海水(或者其他什么液体)的咸腥味、货物(包括一些活物)的古怪气味,以及各种族船员粗犷的吆喝声。
林小凡在如同迷宫般的泊位和堆积如山的货箱间穿行,寻找着“海妖号”的踪影。他看到一群矮人水手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酒桶,用战斧劈开桶盖,然后直接用头盔舀着里面冒着泡的、颜色像是熔岩的液体豪饮,喝嗨了还开始用斧头互相敲打头盔助兴,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他还看到一队穿着整齐制服、像是某种甲壳类生物成的船员,正用它们那钳子般的前肢,小心翼翼地将一箱箱标注着“易碎品:梦境水晶”的货物搬上一艘造型优雅、如同贝壳般的船只。领队的那个大个子甲壳生物似乎对搬运速度不满,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类似敲击螃蟹壳的“咔嗒”声,吓得其他船员动作更快了。
“这地方……生态真丰富。”林小凡暗自咋舌,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奇幻版的《动物世界》。
终于,在一个相对偏僻的泊位,他看到了“海妖号”。那是一艘看起来饱经风霜的中型帆船……如果那用某种巨大生物皮革和闪烁着符文的木头制成的、挂着破旧风帆的玩意儿还能被称为“船”的话。船身上布满了修补的痕迹和海洋生物附着留下的斑驳,船首像是一个雕刻得有些抽象、张着嘴似乎在尖叫的女妖头像。
几个穿着邋遢、身上带着鱼腥味和酒气的人类水手正懒洋洋地靠在船舷边,其中一个戴着黑色眼罩、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格外显眼——想必就是“独眼”杰克船长了。
林小凡整理了一下表情,走了过去。
“请问是杰克船长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独眼杰克转过头,那只独眼上下打量着林小凡,带着水手特有的审视和一点点不耐烦:“是我。有什么事?要是想搭船,去前面找售票处,老子这不载客。”
“我不是来搭船的。”林小凡开门见山,“我想打听一下关于‘蔚蓝之心’宝石的事情。”
听到“蔚蓝之心”四个字,杰克船长的独眼眯了起来,周围那几个懒散的水手也瞬间挺直了腰板,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什么蔚蓝之心?没听说过。”杰克船长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苍蝇,“小子,没事别瞎打听,赶紧走。”
林小凡注意到对方神色有异,心中更加确定这宝石有问题。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船长,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个……宝石爱好者,对那种漂亮的蓝色石头很感兴趣。听说您路子广,想问问有没有门路能弄到一些?价格好商量。”
他故意露出一种人傻钱多的表情。
杰克船长狐疑地看着他,独眼转了转,似乎在权衡。过了一会儿,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拍了拍林小凡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林小凡差点一个趔趄):“哈哈,原来是个识货的小少爷!早说嘛!”
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带着一股浓烈的咸鱼和朗姆酒混合的味道:“蔚蓝之心嘛,老子确实有点门路。不过那玩意儿现在紧俏得很,而且……来源有点敏感,你懂的。”
“我懂,我懂。”林小凡配合地点头,“只要货好,价钱不是问题。不知道船长您下次什么时候能弄到货?”
“这个嘛……”杰克船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大概还得等下一趟跑船回来。大概……半个月后吧。到时候你可以再来找我。”
半个月?林小凡心中冷笑,这老油条显然是在敷衍他。他必须想办法拿到现在的样本,或者查到更确切的源头。
就在这时,码头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正在集结,拉车的是一种长得像巨型穿山甲、披着厚重骨甲的温顺生物“驮兽”。商队护卫们穿着统一的皮甲,正在检查货物和武器。
杰克船长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独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忽然对林小凡说:“小少爷,看你也是个想找刺激的。老子这儿有个赚外快的机会,要不要听听?”
“什么机会?”林小凡心中一动。
“看到那支‘黑棘商会’的商队没?”杰克指了指那边,“他们正要护送一批贵重货物去‘绿野之境’界域。那地方最近不太平,听说森林里闹腾得厉害,他们正在临时招募护卫。报酬不错,包吃住,还能长见识。怎么样,有兴趣吗?老子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护送商队去绿野之境?林小凡愣了一下。这和他调查“蔚蓝之心”的任务似乎不搭边。但他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离开万象星,去其他界域见识一下,既能赚取贡献点(商队任务通常也有联盟贡献奖励),也能锻炼自己。而且,“绿野之境”听起来像个正常点的地方,总比待在鱼龙混杂的码头跟老油条斗智斗勇强。
他看了一眼杰克船长那看似豪爽实则精明的独眼,感觉这老家伙突然这么“热心”,未必安了什么好心,说不定是想把他支开。
但……去看看似乎也无妨?
“多谢船长引荐,我去看看。”林小凡决定接下这个意外的支线任务。
“哈哈,好说好说!就在那边,找那个带红色肩章的大个子,就说是我‘独眼’杰克介绍的!”杰克船长哈哈一笑,挥挥手,转身又跟他的水手们吹牛去了。
林小凡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边忙碌的商队,感觉这诸天万界的冒险,真是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展开。
“好吧,第一个诸天任务,就从护送商队开始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商队招募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