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契约】,竟然不是用来限制外物,而是可以直接从根本上契约异能本身?!这是何等夸张的控制力?!
赵老太爷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如山岳般的重量,每一个字都砸在赵树鸿的心上:“现在,能好好听话了吗?”
赵树鸿喉咙发干,尝试发声.
出不了声。
“没什么,”老太爷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只是暂时【契约】了你的异能核心。契约内容很简单:禁止以任何形式,对外界规则进行定义、修改、干涉。仅限于维持你最基本的生命活动和精神思考。”
赵树鸿彻底说不出话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刚刚学会振翅,就突然被巨掌捏住了翅膀的雏鸟,所有的骄傲和探索欲,在这一刻被绝对的力量碾得粉碎。
爷爷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之前想象的任何一种形式。那不是能量的强弱比拼,那是权限的高低碾压!是早已写好的底层代码,根本无法违抗!
赵正雍等人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他们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老太爷那深不见底的【契约】之力是何等恐怖。
赵老太爷拄着拐杖,向前迈了一步,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一切,最后落回赵树鸿身上。 “现在,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绝对’,很强,潜力无穷。但也正因为如此,它不能失控,更不能在你没有足够心性和认知去驾驭它的时候,肆意挥霍,甚至走向自我封闭和规则扭曲的邪路。”
“家族限制你,不是要扼杀你。”他盯着赵树鸿的眼睛,“是要在你真正翱翔九天之前,确保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而燃烧殆尽,或者引来你根本无法想象的、觊觎这种力量的存在,为你自己,也为家族招致灭顶之灾。”
“你三叔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强大的压制,配合着更深层次的、无法反驳的理由和恐怖的实力展示,如同一盆冰水,混合着沉重的巨石,狠狠浇在赵树鸿炽热的心头和狂野的念头上。
他站在原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压制得死死的,连一丝反抗的火花都无法燃起。剩下的,只有巨大的震撼和被迫的冷静,以及在绝对力量面前,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一切的沉默。
然而,爷爷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这个刚形成的、压抑的寂静。 “你的朋友,来了。” 赵树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朋友?在这个时间点? 爷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落在了遥远的赵家园林大门方向,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异能者组织的人。速度不慢,目标明确,直指这里。”
“但真正麻烦的,只有一个人。”
“或者说,某种东西跟他们一起来了。”
他猛地看向赵树鸿,眼神锐利如刀: “一个能无视我赵家【契约】规则,甚至可能凌驾于其上的存在,进来了。”
“他就那样走了进来,像散步一样轻松。所有的规则限制,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立于规则之上……”
爷爷自言自语,像是给赵树鸿树立警告。
“小鸿儿,”他看向赵树鸿,语气不容置疑,“你陪我。”
“正雍去命人准备好茶水。管家带人进来。”
他挥动拐杖,凌空划出一道复杂的暗金色轨迹,那轨迹并非攻向任何人,而是融入虚空——他在尝试以自身为核心,重新订立一条绝对性的守护【契约】。
整个赵家庄园,瞬间切换为一种诡异的、敞开的平静。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自信到极致。
“您好,我们是赵树鸿的朋友,”朱慧娟看到管家从屋内走出,第一时间上前伸出手试图和管家握手致礼。虽然木裕声称要来赵家抢人,再过分也得先礼后兵。
“我记得你。异能者组织风小队,朱慧娟。”管家语气平淡,“老爷有请,里面请。”
踏入大门的那一刻起,一道几乎与周围黑钢围墙融为一体的光膜无声滑开,展现出内部别有洞天的世界。
两侧是精心栽培的茂密竹林,竹竿挺拔墨绿,竹叶沙沙作响,形成一道天然的视觉与声学屏障,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占据大半缓坡的庄园主体呈现眼前:
巨大而光滑的黑色石材被当作雕塑艺术品般精心放置,与一片片精心修剪、绿得如同天鹅绒般的草坪形成强烈对比。蜿蜒的白色碎石小径旁,点缀着树形奇崛、价值不菲的百年黑松与罗汉松,每一株都是独立的风景。没有繁花似锦,只有常绿植物和苔藓营造的永恒与静谧感。
一处宽阔的静水镜面池水平如镜,完美倒映着主宅的建筑立面和水洗蓝的天空,几片睡莲叶片浮于其上,更显宁静。整个庭院的照明经过精密设计,大量使用见光不见灯的嵌入式地灯和精准的焦点射灯,夜幕降临时,光线如同舞台追光般精准点亮建筑线条、石材肌理和松树姿态,光影交错,宛如一场无声的高级艺术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淡的、由特殊草木和净化系统共同作用产生的冷冽清香,温度湿度恒定得令人舒适。
仔细观察,某些看似装饰的石材或金属构件上,蚀刻着肉眼难辨的细微纹路,隐隐有能量流动的痕迹——那是【契约】之力的载体。整个庄园笼罩在一层无声无息、却无比强大的防护力场之中,宁静之下,是令人不敢僭越的绝对秩序与安全。
眼前豁然洞开,一片气派恢弘的现代府邸静卧于缓坡之上,如同蛰伏的巨兽,将极致的奢华与冰冷的威压无声倾泻。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每一道光影,都经过绝对的计算与控制。它不张扬财富,却无一处不彰显着近乎恐怖的掌控力;它现代至极,却弥漫着一种古老世家才有的、深植于规则层面的威严与疏离。
“老爷,人已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