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一个穴位,竟和曾广效的几乎一样。
不同的是,曾广效只敢扎这一针,勉强稳住病人病情。
可那位叶医生多扎了两针,直接把高热、咳血这些急症压了下去,快速控制病情。
“这……这针法的效果,也太离谱了。”
田有德喃喃道,作为西医,他从未想过针灸能在烈性传染病上有这么大作用。
“确实离谱!”
曾广效则盯着病人指的位置,眼神里满是震惊。
田有德说道:“难道……难道,那个叶医生真的掌握了你之前说的那套失传针法?”
曾广效重重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如果我没猜错,很有可能是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复原爷爷当年没学全的那套针法,原以为没指望了,没想到在轧钢厂的小医院里,竟藏着这样的能人!
哪怕已经年逾古稀,仍旧像孩童一般激动。
田有德心底一惊,他显然知道这套针法意味着什么,当即看向曾柔,语气多了几分严谨:“小柔,你再仔细说说,当时看到的针位到底是怎样的?”
曾柔立刻点头,一脸严肃道:“一共三处针位,其中一处和曾院长用于退热的穴位几乎一模一样!”
嘶!
田有德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都在剧烈颤抖。
“好!好啊!”
曾广效连说两个“好”,声音发颤,“我这辈子,竟然还能见到这套针法的传人,老天待我不薄啊!”
“院长,现在您打算怎么做?”曾柔小声问道。
“怎么做?”曾广效眼神一亮,“这套针法太重要了!腺鼠疫刚出现,保不齐还有其他感染者,一旦扩散,这针法就是救命的关键!我必须去见叶玄,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施针的。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才,待在厂医院太屈才了,我们红星医院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争取过来!”
“等等!”田有德突然开口,面色微变,“老曾,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你们红星医院争取?这样的人才,该去我们医科大学深造才对!让他在医院当医生,是埋没了他的潜力。他该把这套针法的理论梳理清楚,进行推广,这方面我们医科大学才是专业的!”
曾广效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老田,你这是要跟我抢人?”
“什么抢人,多难听。”田有德哼了一声,语气却没退让,“老曾,你摸着良心说,让他在红星医院坐诊,能把这套针法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吗?只有到我们医科大学,他才能系统钻研,成为真正的顶级人才,让更多人受益!”
“老田,你搞清楚。那是针灸!你一个西医,连穴位都认不全,能教他什么?别到时候把人拉去医科大,反倒耽误了他!”
曾广效冷笑更甚,“我深耕中医一辈子,什么理论没研究过?由我亲自指导,才能让他把这套针法打磨得更精,将来我退休了,红星医院院长的位置都能给他留着!”
“就你那两下子,还亲自指导?人家指导你还差不多!”
田有德哪肯退让,梗着脖子反驳:“我们医科大的资源不是你们医院能比的!让他去深造,把针法的理论体系梳理出来,普及给全国的医生,这才是真正的价值!”
两人又吵了起来,一个护着医院的实践机会,一个争着学校的深造资源,谁也不让谁。
一旁的曾柔看得又气又笑。
这两位医学泰斗,岁数加起来一百五十岁了,还跟孩子似的争高下。
真是老顽童心性!
她不得不出声打断:“曾院长、田院长,先别吵了!叶玄医生之前跟我说过,他不想离开轧钢厂医院,就想留在厂里给职工看病,为人民服务。”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反驳。
曾广效急忙道:“叶医生这么好的本事,窝在厂医院多浪费?来我们红星医院,难道就不是为人民服务了?”
田有德跟着附和道:“就是!去我们医科大,研究出针法的原理,救更多人,为更多的人服务!”
“两位院长,”曾柔无奈地叹口气,“咱们先别纠结他在哪工作,当务之急是找他见一面。鼠疫的溯源还没完成,说不定还有隐藏的感染者。”
这话点醒了两人,争论声立刻停了。
曾广效脸色一正:“你说得对,叶玄的事得往后放,先解决鼠疫的事。”
田有德追问:“公安那边有眉目了?”
曾广效没直接回答,只朝两人递了个眼神,率先走出病房。
这事太敏感,不能在病房里说。
曾柔和田有德连忙跟上,随手关紧了房门。
到了办公室,曾广效才沉声道:“公安那边查出来,这次鼠疫有‘人为投放’的迹象,可能是敌特分子搞的破坏。”
这话一出,三人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田有德皱紧眉头,一脸不忿:“都解放了,这些人还不死心,还想制造混乱!真是可恨!”
“这些人,没那么轻易放弃的!咱们院里面……”
曾广效冷哼一声,还想多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谈。
毕竟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医生就该做医生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曾广效看向曾柔,一脸严肃道:“接下来我们全力配合公安民警,小柔,这事就交给你负责对接。”
曾柔扶了扶眼镜,点头应下:“院长放心,我一定办好。”
“行了,别耽搁了。”曾广效站起身,“咱们现在就去轧钢厂,先去见一见叶医生。”
“好吧,我也有点等不及了,这个叶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田有德连忙起身,早就想走了。
……
红星轧钢厂,第一医务室。
这才清闲没两天,看病的人一下子又多了。
倒不是旧病复发,而是叶玄治好1-3车间女职工的月子病,消息很快传到其他车间。
以前碍于1-3车间的“专属”,大家还不好凑过来,如今1-3车间的女职工都痊愈了,其他车间的女职工哪还坐得住?
一大早,医务室门口排起了长队,从屋里一直延伸到走廊,全是来求诊的职工。
叶玄忙得焦头烂额,手里的银针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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