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实在是我只好另有要事……”
“那我要是说我是揽月峰的,你就要打了?你跟揽月峰有仇吗?”
“并非如此,只是……唔,家父对揽月峰很有些……执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都什么跟什么?
段许也无语。
“你爹对揽月峰执着,那就让他亲自去找老祖,你来个黑市问揽月峰的弟子算什么?”
“欸?这里是黑市吗?!怪不得要穿成这样?”
……怎么一副震惊的样子?!他现在才知道吗?!
“公……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他身边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面具人抓狂了。
想必这就是那个叫衔竹的小厮。
不是这人有病吧?!
这是在座不知道多少人的心声。
观战席逐渐喧闹了起来,大家刚刚真金白银的下了注,可不是为了看这个的。
更不是为了看这个炼虚期认输的!
不满的声音逐渐响起,但是场内的人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那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权衡,然后下定了决心。
“既然是黑市的话,那无论如何,阁下都不会透露身份的吧?”
所有人沉默,这不是废话的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自己探索答案了。”
他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息一变,陡然危险诡谲了起来。
他站姿挺拔如松,冲司仪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现在可以开始了,既然这样,那就速战速决吧。”
“砰”。
颜韶仿佛听见虚空里传来这样清脆的一声,哦,原来是金银宝石把玉盘砸碎了,哈哈,哈哈。
他又开始焦虑了。
这下可怎么是好?修为的差距毕竟摆在那里,哪怕他请来的是老祖的亲传徒弟,这仗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他担忧地向场内看去,段许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放心啊。
事到如今,只有……
他又将视线投放到他特意留的观战席前排的位置,有个阴险狡诈不省心还贪心,但是此刻显得格外靠谱的女修正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
……他之前怎么就没留一个玉简的联系方式呢?他们本来商量好的是胜出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再由她拐走颜之烨。
但是现在毕竟情况特殊,他只能暗自祈祷她随机应变,在比赛决出胜负之前,便宜行事,挑一个好的时机提前实行计划。
那裹在斗篷里面具下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看向他这个方向,轻轻点了点,不知是何意。
但是颜韶莫名其妙就是放下了一直焦灼的心。
……好歹是他花了钱的,总不能那么不靠谱。
他现在开始懂得某些人求神拜佛花钱买心安的感受了。
敢要那么多钱,一定是专业的。
现在想想那个女修心眼子比蜂窝还多,能从他和夏明澈手上都讨到好,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他等着验收成果就是了。
司仪分别再对两边确认了参赛意向后,终于宣布了比赛开始。
旗子挥下去的那一瞬间,两边都动了,所有人都离开了原地,眨眼间便全都站在了刀锋组成的架子上。
几人警惕地对视一眼,看对方暂时都没有就此开打的意思,于是脚下运转开各色步法,各凭本事地向上窜去。
虽然那个炼虚期的神经病修为更高一些,但是段许和程觅也没有被他落在后面,几人之中只有那个小厮远远的坠在身后,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想来本来就是来凑数的。
剩下几人战况胶灼,虽然那神经病速度更快一些,一直稳稳的领先,但是段许程觅,也紧紧咬着他,只在他身后两三个身位的距离。
“二位身手很好啊。”
神经病爬着爬着猝不及防感慨了一句,姜昭都能想象的出此刻面具之下,他的表情。
应该是笑模样,眯着眼,勾着唇,一派天真良善之态。
可他的动作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猛然出手就是一个黑虎掏心,目标直指跟得最紧的段许。
段许一直防着他的动作,当下一个滞空躲了过去,反架住他的手。
“这么快就打起来了吗?上头可还有好几丈高啊?”
“嗐,人家就不是冲着这个去的。”
有些人悄悄咪咪地小声说。
“虽然看不到的,我感觉现在聚沙塔塔主的脸肯定都是黑的。”
一般攀龙脊的职业选手,都会选择先向上冲刺,到中段甚至高段的地方再出手,这样如果能把对手打下去的话,胜负基本就已经定了。
毕竟中间跟地面隔着好几丈远,只要在上空稍加骚扰,往下放几个招数,差距就拉开了,落下的人就很难再追回来了。
而现在,他们刚开赛没多久,几人所在的位置,甚至只是两三丈的高度,这个高度是无法拉开距离的,就算被打下去,也能很快追上来。
别人都看的出来,这人目的确实已经不在攀龙脊了。
他确实是打着速战速决的念头来的。
——指迅速地试探对方的身手,看看是不是老祖的那边路数,再有针对的打一架。
在他的眼里,攀龙脊的胜负已经不重要了,彩头也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现在也很不爽,但是姜昭一想到夏明澈此刻可能比她还糟心就忍不住缺德地笑出声来。
果然倒霉的时候,最好的安慰是他人的苦难。
段许已经和那人有来有回你来我往地打起来了。
他看出这人针对揽月峰,又怕这个神经病真的看出什么,直接秃噜出来,打架不太敢用自己教他的招式了,一拳一脚,全是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野路子,成不了体系,更何况还是越级打,打的十分吃力。
“这不是你惯用的战斗招数。”
神经病歪了歪头,“为什么?看不起我吗?”
为什么他不知道吗?!这是明知故问吧?!
这人到底是她哪里来的仇家,怎么这么阴险狡诈?!
姜昭在心里咆哮了。
毕竟再怎么生气,看到自己的徒弟被压着打,心里也肯定是心疼的。
这到底是夏明澈从哪儿找来的神经病?!针对她揽月峰有瘾是不是?!
此时,段许也在心中暗骂,骂得和师父一模一样。
他师父到底是从哪招来的这么棘手的神经病!
此刻,他赛前的轻松心态现在已经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对面这人跟他平时越级打的根本不一样!硬要说的话,他感觉他平时也是那种可以越级打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攥了攥仅仅是接了几招就被震麻了的手臂。
碰上硬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