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街的喧嚣与那点不愉快的小插曲,随着归家的脚步被远远抛在身后。别墅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外界,只留下满室温馨的宁静与彼此身上熟悉的暖香。小青赤瞳一转,兴致勃勃地提议:“今天买了新电影!听说是个很感人的爱情故事,我们晚上一起看吧!”
小白对此并无不可,轻轻颔首。小玄自然更是笑着应允,只要是与姐姐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
夜色渐浓,别墅底层的家庭影院被柔和的壁灯点亮。巨大的屏幕如同深邃的夜空,等待着故事的开启。柔软宽大的环绕式沙发,足以容纳数人肆意躺卧,此刻却成了三人小小的“战场”。
“我要坐弟弟怀里!”小青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赤瞳亮晶晶地,率先宣布主权,作势就要往小玄腿上坐。
小白闻言,冰蓝色的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脚步轻盈地向前一步,看似随意地在小玄另一侧坐下,身体却不着痕迹地更贴近了他一些,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小玄看着身边两位娘子这无声的“较量”,金色的眼眸中满是纵容的笑意。他伸出手,一手揽住小青的腰,不让她真的坐实,另一只手则穿过小白的膝弯,在她低低的惊呼声中,稍一用力,便将两人同时抱了起来,然后自己稳稳地坐在沙发最中央的位置,再让她们一左一右,侧身坐在自己坚实的大腿上,后背舒服地靠进他怀里。
“这样可好?”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小青的发顶,又侧过脸亲了亲小白冰蓝色的发丝,“二位娘子都能靠着为夫,谁也不吃亏。”
小青被他这霸道又体贴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像只找到暖窝的猫儿,舒舒服服地窝在他左边怀里,纯黑的马尾扫过他的手臂。小白也只是微微红了耳根,并未挣扎,反而放松身体,将重量交付给他,冰蓝色的长发与他墨色的发丝若有若无地交织在一起,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嗯。”
灯光暗下,只余屏幕散发出的幽幽光芒,将三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电影开始,舒缓的配乐与唯美的画面缓缓铺开。
影片讲述的是一对男女从相识到相爱的浪漫过程。当播放到男女主角在樱花树下初次牵手,背景音乐变得格外缠绵时,小青似乎被这氛围感染,赤瞳中泛起感动的微光。她并没有转向小玄,而是自然而然地侧过头,靠向了右边的小白。
“姐姐……”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鼻音。
小白立刻明白了她的情绪,伸出双臂,温柔地搂住了妹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对视一眼,眼中有着只有她们才懂的、对纯粹情感的共鸣与珍惜。小白微微低头,在小青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带着安抚与理解的吻,低声回应:“嗯,娘子,我在。”
小青满足地蹭了蹭小白的颈窝,也回吻了一下姐姐的脸颊。她们仿佛瞬间进入了一个只有彼此的小世界,分享着这一刻因电影而生的细腻情感,将中间的小玄暂时“隔离”在外。
小玄看着她们这般自然而深刻的亲密,心中并无嫉妒,只有一片温暖的柔软。他的手臂环抱着她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之间那牢不可破的纽带,这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然而,随着剧情推进,当电影中出现男女主角深情拥吻的特写镜头,或是那位被塑造得英俊潇洒、深情不渝的男主角多次以完美角度出现在屏幕上时,小玄敏锐地感觉到,怀中的两位娘子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搂着他左臂的小青,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甚至隔着衣料微微陷进他的皮肤。靠在他右肩的小白,原本搭在他腰间的手,也悄无声息地移到了他腰侧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小玄立刻低头,金色的眼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有些幽深。他先转向左边,准确地捕捉到小青微微嘟起的红唇,温柔地吻了上去,用唇舌细细安抚她那份因外人(哪怕是虚拟角色)的亲密而升起的不悦。吻间隙,小青含糊地、带着点娇蛮地在他唇边威胁:“臭夫君……不许学电影里那个……那个看起来就花心的男主角那样!听到没有!”
小玄失笑,轻轻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作为回应:“好,不学。”
他又立刻转向右边,小白冰蓝色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他,里面没有太多波澜,却暗流涌动。他吻上她微凉的唇瓣,这个吻更加绵长,带着抚慰与承诺的意味。小白在他深入的亲吻中缓缓闭上眼睛,直到他退开,她才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锁骨上昨天留下的、依稀可见的齿痕,低声呢喃,声音清冷却带着绝对的占有:“你的一切……你的吻,你的拥抱,你的心……都只能是我们给的。记住了?”
“刻骨铭心。”小玄郑重回应,握住她的手指,吻了吻她的指尖。
影片继续播放,情节却开始急转直下。男女主角因为误会和第三者的介入,感情出现了裂痕。屏幕上,英俊的男主角与另一位容貌靓丽的女性角色互动增多,甚至有一些略显暧昧的对话和眼神交流。
就在这时,小青和小白似乎为了缓解因剧情带来的些许不适,开始低声点评起来。
“啧,你看那个男的,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青撇撇嘴,赤瞳里满是不屑,“哪有我们家小玄眼神专注,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们!”
小白也淡淡接口,语气带着客观比较下的优越感:“嗯,气度也差远了,身形单薄,不及夫君万一。演技更是浮夸,故作深情。”
她们的本意,是想通过贬低电影角色来抬高小玄,表达她们心中无人能及他的想法。然而,听在小玄耳中,尤其是那反复提及的“那个男的”、“比不上夫君”,却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扎进了他心底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她们在比较。她们竟然拿一个戏子,一个虚幻的角色,来与他比较?哪怕结论是他胜出,这种“比较”的行为本身,就让他感到一种被物化、被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不适与恐慌。是不是在她们眼中,他也会有一天,像这个角色一样,存在着被“比较”和“评判”的可能?
一股混合着醋意、不满、以及更深层不安的火焰,猛地窜上心头。
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变幻,他忽然沉默下来。紧接着,乌光一闪,他不再维持完全的人形!
下半身瞬间化作强健有力的黑色蛇尾,带着冰冷的鳞片触感,不由分说地、紧密地缠绕上小白和小青的腰肢与双腿,将她们更牢固地禁锢在自己身边。上半身虽然维持人形,但脸颊和手背也浮现出暗金色的鳞片,金色的眼眸彻底化为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而委屈的光芒。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装出来的霸道,“在二位娘子眼中,为夫就只是……用来和那等戏子比较的物件吗?”
小白和小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质问弄得一愣,齐齐转头看向他。屏幕的光映照出他眼中那明显的水光,以及那努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恐慌与愤怒。
小玄的上半身猛地前倾,逼近她们,竖瞳紧紧锁住她们惊讶的眼眸,语气里带着受伤的控诉:“娘子……我现在,很生气。” 他重复道,声音低沉,“你们怎么能……这样?”
他没给两姐妹任何解释的机会!
猛地转头,他先是用吻堵住了小白试图开口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惩罚性的掠夺和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甚至在他退开时,罕见地、带着些许力道,咬了一下小白柔软的下唇,留下细微的刺疼感。
紧接着,他迅速转向另一边的小青,同样深深地吻住她!但这一次,他的唇在短暂的纠缠后,缓缓下移,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一丝发泄般的意味,落在了小青纤细的脖颈上,在那里不轻不重地吮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新鲜而醒目的红痕。然后,他才再次抬起,霸道地封住了小青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两姐妹被他这一连串带着怒意和占有欲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唇上和颈间的触感鲜明而陌生。但她们敏锐地感知到了,自家这平日里温柔纵容的夫君\/弟弟,那深藏在心底、因极度不安而翻涌起来的醋坛子,这次是真的彻底打翻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她们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委屈、恐慌和强撑的愤怒,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急急忙忙地,她们开始安抚。
“不是的,夫君,你误会了!”小白也化出白色蛇尾,反过来轻轻缠绕住他的黑色尾鳍,冰凉的手指捧住他带着鳞片的脸颊,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焦急与心疼,“我们只是……只是觉得他哪里都不如你,你是最好的,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怎么会拿你和别人比?”
小青更是直接,青色蛇尾缠上他的腰,赤瞳里水汽氤氲,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笨蛋弟弟!傻小玄!我们是在骂那个混蛋男主啊!他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们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们不停地抚摸着他脸颊上冰冷的鳞片,亲吻他的眼角、他的鼻梁、他紧抿的唇,笨拙而急切地用行动和语言表达着她们的爱意与绝无比较之心。
小玄看着她们焦急解释、满眼心疼的样子,心中的愤怒和霸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委屈和后怕。他金色的竖瞳中水光更盛,那强装的凶狠彻底褪去,露出底下真实的恐慌与脆弱。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曾经因误会而被推开、独自承受几乎毁灭性打击的绝望感——在此刻被悄然勾起。
他微微放松了缠绕的蛇尾,将头低下,额头抵着小白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近乎卑微的请求:
“姐姐……吻我好吗?” 他闭了闭眼,又转向小青,声音更低,带着同样的恳求,甚至有一丝颤抖,“二姐……再次在我锁骨上留下痕迹好吗?深一点……让我感觉到……”
两人看着他这副破碎而委屈、近乎祈求确认的样子,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们恍然惊觉,她们只顾着宣泄自己那汹涌的占有欲和不安,却似乎忘记了,她们的爱人,她们这看似强大无比的弟弟\/夫君,内心深处同样藏着深不见底的不安全感,甚至可能比她们更甚。他只是一直在克制,害怕自己那同样磅礴的爱与占有欲会吓到她们、伤害到她们。
她们的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
没有半分犹豫,小白用力堵住了小玄的唇,这个吻不再是安抚,而是带着同样深沉的爱意、悔意与无比的珍惜,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所有的安全感渡给他。与此同时,小青也低下头,精准地找到他锁骨上之前留下的痕迹旁边,张口,用力地咬了下去!
这一次,她用了些力道,尖尖的虎牙刺破皮肤,带来清晰的刺痛感,甚至渗出了一丝极淡的血腥气。但小玄只是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哼,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而来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奇异的、被需要、被烙印的安心感与满足感,仿佛这疼痛才能证明他真实地被拥有着。
许久,三人才缓缓分开。小玄看着她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沙哑:“姐姐……”
刚开口,小白却伸出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唇瓣,打断了他的话。
两姐妹看着他,眼中泪光未干,却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了然。小白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柔软:“弟弟,什么都不要说,我们都知道。”
小青也用力点头,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嗯!我们都知道!是我们不好,让你难过了……对不起,小玄……”
小玄看着她们,听着她们笨拙却真挚的道歉与安抚,心中那片因恐惧而掀起的惊涛骇浪,终于彻底平息。强撑的坚强瞬间瓦解,泪水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不再压抑,像个终于找到避风港的孩子,紧紧地回抱住她们,将脸深深埋进她们的肩窝里,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积压的委屈、不安和深沉的爱意,都随着泪水宣泄出来。
两姐妹也红了眼眶,像小时候他受了委屈那样,一左一右,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传递着她们的陪伴与抚慰。
屏幕上,电影的结局终于到来——男主角在最终抉择的关头,动摇了,选择了另一位更能给他“帮助”的女性,抛弃了曾与他共度风雨的女主角。凄婉哀怨的片尾曲响起,字幕缓缓上升,诉说着一个关于背叛与遗憾的故事。
但沙发上的三人,谁也没有去关注那个令人唏嘘的结局。
他们只是紧紧相拥,青、白、黑三色的蛇尾亲密地缠绕在一起,肢体交叠,在黑暗中依偎着彼此。刚才那场因醋意和深层不安引发的风暴,此刻化为了更加粘稠难分的依赖、理解与灵魂的确认。
小白轻轻拍着小玄的后背,感受着他哭泣后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怜惜。小青则用脸颊不断蹭着他墨色的发顶,小声地、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着:“笨蛋弟弟,傻夫君……你是最好的,是唯一的,谁都比不上,我们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是我们不好,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了……”
小玄在她们怀中,感受着那失而复得的、无比坚实的安心与温暖,听着她们笨拙却发自肺腑的安抚,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只剩下被浓烈爱意填满的、宁静的港湾。
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依次吻去小白和小青眼角未干的泪痕,动作轻柔而珍重。然后,他再次将她们搂紧,在电影落幕的昏暗光线下,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许下那早已融入骨血、不容置疑的誓言:
“我不会是电影里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我的路,无论通往何处,终点都只会是你们身边。若真有迷失的那一天……”
他顿了顿,将两人搂得更紧,几乎要融为一体,声音带着一种与他们如出一辙的、偏执的疯狂与极致温柔:
“……请你们,一定要亲手将我抓回来,锁在身边,永远。”
小白和小青在他怀中,听着这比任何情话都更撼动人心的誓言,没有恐惧,只有无边的满足与同样坚定的决心。她们不约而同地收紧了缠绕的蛇尾和环抱的手臂,用行动做出了无声的回答——
我们会的。无论你去往何方,堕入何地,我们都会找到你,抓住你,永不放手。
家庭的灯光缓缓亮起,驱散了影院的黑暗,却驱不散三人之间那已然坚不可摧、浓烈如酒的羁绊。今夜,并非故事的结束,而是他们永恒誓言中,又一个被深刻铭记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