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风水店的甜香还没散尽,玻璃门就被雨水打湿了一片。陈兰正把刚做好的芝麻糖糕摆进竹篮,准备给附近的老客户送过去,马明宇则蹲在发财树旁,对着笔记本念念有词:“陈阳,今天教你认‘雨天煞气特征’—— 第一条,雨下三天不停,可能是煞气引动天象;第二条,空气里有腥甜味,不是糖糕香,就是邪物在搞鬼……”
话没说完,店门 “砰” 地被推开,一股裹着泥浆味的冷风涌进来,吹得桌上的符纸翻了个底朝天。门口站着个穿胶鞋的汉子,裤腿卷到膝盖,沾满了黄泥,头发被雨水淋得贴在脸上,手里紧紧攥着个破油纸包,一进门就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林大师!救救我们村!要出人命了!”
陈兰赶紧放下竹篮,扶他起来,递过块热糖糕:“汉子先起来,吃口糖糕暖暖身子,慢慢说,什么事这么急?” 汉子接过糖糕,咬了一大口,甜香压下了些许慌乱,才开口:“我是石洼村的,叫王根生。我们村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停不下来不说,前天村里的接生婆张婶接生完一个女婴,当天晚上就暴毙了,死状惨得很,七窍流血,脸黑得像炭!更邪门的是…… 那女婴生下来就会说话!”
“生下来就会说话?” 马明宇突然蹦起来,掏出手册翻到 “灵异婴孩篇”,“手册里记过‘天生开智婴,非福即祸’,要么是有仙人护佑,要么是被邪物缠上!你说那女婴说什么了?” 王根生的脸瞬间白了:“她说…… 她说‘黑影子要抓我’,还说‘张婶是被黑影子害死的’!现在村里都传那女婴是‘灾星’,要把她扔到后山喂狼,她娘哭得快晕过去了!”
林栩的槐魂珠突然发烫,泛出浓黑色的光 —— 这煞气和锁龙村、山坳村的如出一辙,都是黑教主的手笔。她抬头看向发财树,叶片晃了五下,铃铛急促地响了三声,陈阳的残魂在提示:危险等级极高,但女婴是关键,必须救。
“我们跟你去。” 林栩站起身,“沈砚之,你……” 话没说完,沈砚之的手机响了,是沈姑姑的电话,他接起电话,眉头皱了皱:“姑姑,集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的事关系到一条人命,我必须去。” 挂了电话,他无奈地笑了笑:“我姑姑说要是再‘不务正业’,就冻结我的银行卡,但比起这个,救人更重要。”
马明宇赶紧翻出背包:“我这就收拾东西!玄清草汁、护符、巧克力、工兵铲…… 对了,还要带雨衣!手册说‘雨天煞气易扩散,雨衣能挡部分煞气’!” 陈兰也赶紧把糖糕装进布包:“我也去,帮你们做饭、看东西,雨天路滑,你们得吃热的才有力气。” 王根生没想到他们这么爽快,激动得直搓手:“太谢谢你们了!就是路不好走,雨下得太大,车子可能开不进去,得走一段山路。”
当天下午,几人(加上抱着发财树的陈兰)驱车往石洼村赶。越往山里走,雨下得越大,雨点砸在车顶,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像是有人在外面敲鼓。车子刚拐进通往石洼村的小路,就陷进了泥里,车轮空转着,溅起一片黄泥。
“完了,这路根本走不了!” 马明宇推开车门,刚下车就踩了个空,摔了个屁股墩,泥水溅了一身,“我的手册!我的新衣服!” 沈砚之无奈地叹口气,挽起西装裤腿:“别抱怨了,一起推吧。陈兰姐,你抱着发财树在车里等,别淋着雨。” 林栩也下车帮忙,王根生更是干劲十足,四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把车子推到路边的平地上。
“只能徒步了。” 王根生指着前方的山路,“从这儿走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就是路滑,大家小心点。” 马明宇掏出雨衣穿上,还不忘给发财树也套了个塑料袋:“陈阳可不能淋雨,不然散魂该感冒了!” 林栩忍不住笑了:“哪有魂会感冒的?不过小心点也好。”
山路果然难走,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只脚。马明宇走在后面,嘴里不停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这路比锁龙村的酸枣林还难走!我的鞋!我新买的登山鞋!” 沈砚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手册里没写‘雨天山路难行应对方法’?回去记得加上。” 马明宇赶紧掏出笔记本,在雨中艰难地写着:“新增:雨天进山需穿胶鞋,带拐杖,别穿新鞋 —— 血的教训!”
好不容易到了石洼村,雨还没停,村里的土路变成了泥河,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村口的老槐树下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就是她!这女婴是灾星!害死了张婶,还让老天不停下雨!”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格外刺耳,“把她扔到后山去,让黑影子把她抓走,雨就停了!” 一个女人的哭声传来:“不行!她是我的女儿!你们不能伤害她!”
“住手!” 林栩赶紧冲过去,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个襁褓,跪在地上,周围的村民举着锄头,眼神愤怒又恐惧。襁褓里的女婴闭着眼睛,却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奶声奶气,却格外清晰:“黑影子…… 在那边…… 要抓我……” 村民们吓得后退一步,老太太尖叫:“你看!她又说话了!肯定是邪物!”
马明宇赶紧掏出手册,举在手里:“大家别慌!我们是来帮忙的!之前山坳村五年没生男娃,锁龙村村民被邪物控制,都是我们解决的!这女婴不是灾星,是被邪物盯上了!” 他把手册递给村民看,里面的案例和照片让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陈兰也走过去,递过块糖糕给年轻女人:“妹子,先吃块糖糕,别害怕,我们会帮你的。”
年轻女人叫李娟,抱着女婴,眼泪掉个不停:“我怀她的时候,总看到个黑影子跟着我,张婶说没事,是我太紧张了。前天我生她的时候,张婶突然说‘不好,有邪物’,然后就…… 就倒在地上,脸一下子就黑了……” 林栩接过襁褓,指尖碰了碰女婴的脸颊,槐魂珠突然剧烈发烫,泛出淡青色的光 —— 女婴的体质很特殊,能自动吸收周围的煞气,所以黑教主的人想抓她,用她来喂养煞气载体。
“张婶的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林栩问道,王根生赶紧带路:“我带你们去!张婶家就在村东头,她的尸体还在屋里,没人敢碰。” 张婶的家很简陋,土坯房,门口挂着个破灯笼,被雨水淋得湿透。走进屋里,一股浓重的煞气扑面而来,张婶躺在地上,面色发黑,七窍流血,手指还保持着抓东西的姿势,旁边掉着个黑色的符咒,符咒上画着黑教主的标记。
“是黑教主的人干的!” 沈砚之捡起符咒,“张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所以被灭口了。这符咒是用来吸收煞气的,张婶应该是想毁掉符咒,结果被煞气反噬。” 马明宇蹲在张婶旁边,掏出放大镜:“手册说‘煞气反噬致死,尸体周围会有黑色颗粒’,你看,张婶的指甲缝里有!”
女婴突然又开口说话:“井…… 老井…… 有东西……” 林栩眼前一亮:“老井在哪里?是不是村西头的那口老井?” 王根生点点头:“对!那口井有几十年了,现在很少有人用,难道……” 林栩站起身:“黑教主的载体肯定在老井里!他们想通过井水扩散煞气,还想抓女婴,因为女婴能克制煞气!我们现在就去老井!”
村民们听说要去老井,都有些害怕,但看着李娟和女婴,还是有人站出来:“我们跟你们去!要是真有邪物,我们一起赶走它!” 一群人朝着老井走去,雨还在下,但村民们的脚步却格外坚定。发财树的叶片轻轻晃了晃,铃铛响了一声,陈阳的残魂在提示:载体就在附近,小心应对。
到了老井边,井口被一块石板盖着,石板上刻着奇怪的符号,煞气从石板缝里渗出来,带着股腥臭味。林栩掏出玄清草汁,往石板上洒了一圈,绿色的汁液与煞气接触,发出 “嘶嘶” 的声。“准备好!” 沈砚之握紧桃木剑,“我掀开石板,林栩你用槐魂珠净化,明宇你用铃铛干扰,陈兰姐保护好李娟和女婴!”
石板被掀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煞气涌出来,井里传来 “咕嘟咕嘟” 的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滚。女婴突然大声说:“黑罐子…… 在下面…… 有黑影……” 林栩朝着井里看去,只见井壁上挂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缠着黑色的线,线的另一端,竟连着个模糊的黑影,正顺着井壁往上爬!
“是黑教主的使者!” 沈砚之挥起桃木剑,金光劈在黑影身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却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大,朝着女婴扑过去!马明宇赶紧扔出一块巧克力,巧克力落在黑影身上,甜气散开,黑影的动作顿了顿:“管用!但这黑影比之前的更厉害,巧克力只能挡一会儿!” 林栩趁机用槐魂珠的青光缠住陶罐,“快把陶罐拉上来!毁掉它!”
村民们赶紧找来绳子,王根生跳进井里(腰上系着绳子),一把抓住陶罐,往上拉。黑影见状,发疯似的朝着王根生扑过去,李娟突然抱住女婴,对着黑影大喊:“别伤害他!有什么冲我来!” 女婴也开口:“光…… 用我的光……” 一道淡白色的光从女婴身上发出,照亮了整个井口,黑影被光照射到,发出 “滋啦” 的声,慢慢消散了。
陶罐被拉上来的瞬间,雨突然停了,太阳透过云层照下来,洒在村里的每一个角落。陶罐被打开,里面装着些黑色的粉末,还有一缕头发 —— 是女婴的头发,显然是被人偷偷剪走的,用来炼制煞气载体。林栩用玄清草汁浇在陶罐上,陶罐瞬间裂开,黑色粉末变成了灰烬,煞气彻底消散了。
女婴看着太阳,露出了笑脸,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和普通的婴儿一样,睡着了。李娟抱着女婴,激动得哭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 村民们也纷纷道谢,老太太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是我糊涂,错怪了孩子,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她们娘俩的。”
离开石洼村时,太阳已经西斜,村里的泥路渐渐干了,鸡狗的叫声又响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马明宇坐在车上,掏出手册,飞快地记录:“石洼村破邪总结:1. 女婴特殊体质可克煞气,是‘天然护符’;2. 雨天进山需穿胶鞋(重点!);3. 巧克力对高级黑影效果有限,需搭配‘婴儿光’—— 这谁能想到啊!” 他还在旁边画了个小漫画:女婴发出光,黑影被吓跑,旁边标着 “最强武器:萌娃之光”。
沈砚之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掏出手机,收到了沈妈妈的消息:“你爷爷听说你救了女婴,没说什么,只是让你有空回家吃饭。” 他笑着把消息给林栩看:“看来爷爷的态度软化了,以后我们的路,会好走一些。” 林栩点点头,看向怀里的发财树,叶片舒展开来,泛着淡淡的绿光,陈阳的残魂,也比之前更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