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间的水流声渐渐停了，白露对着镜子仔细梳理着长发，指尖反复摩挲着发尾 —— 那是昨晚和李煜白靠在一起时，被他无意识捻过的地方。孟子依叼着牙刷探出头，见她对着镜子发呆，含糊不清地调侃：“白大美女，再磨蹭下去，你那室内戏就得改拍夜场咯！”
白露脸颊微红，转身将毛巾搭在架子上，声音轻得像羽毛：“急什么，离十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加快脚步往房间走，刚推开门就撞进李煜白的目光里。他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见她出来，立刻起身：“都收拾好了？”
“嗯。” 白露点点头，手指攥着行李箱拉杆，指节微微泛白，“那我…… 就先走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孟子依拎着包从身后挤过来，故意夸张地叹口气：“哎哟，这气氛，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异地恋呢！”
李煜白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白露的头发：“到了剧组记得报平安，拍摄别太拼，要是累了就跟我说。” 白露仰头看他，眼底亮晶晶的：“那你也别总熬夜搞后期，胃药我放在你行李箱侧兜了，记得按时吃。” 顿了顿，又小声补了句，“等我这边杀青，就去探你的班。”
“知道啦知道啦！” 孟子依在旁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拉白露，“再聊下去，助理该在楼下跳脚了！李导，我们家白露就交给你‘远程关心’啦，可别让她在剧组受委屈！” 说着还挤眉弄眼地朝李煜白使了个眼色，惹得白露又羞又气，轻轻拍了她一下。
送两人到酒店楼下，白露的助理已经将车停在门口，见他们过来，立刻上前接过行李箱。白露转身，最后看了李煜白一眼，挥挥手：“走了，下次见！” 李煜白笑着点头，直到车影消失在街角，才收回目光。身旁的 baby 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舍不得啦？”
“哪有。” 李煜白反手握住她的手，“走吧，咱们也回剧组看看，正好跟后期组对接下初剪方案。”
驱车回到《夏洛特烦恼》剧组片场时，阳光已经爬满了摄影棚顶。远远就看见场务小张正指挥着工人拆卸布景，道具组的人围着几个大箱子清点物品，后期组的工位还没撤，组长老周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听见汽车引擎声，小张率先抬头，看到李煜白立刻笑着挥手：“李导来啦！”
“都还没歇着呢？” 李煜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向老周，“初剪的节奏卡得怎么样？昨天说的婚礼戏剪辑点，有没有调整？” 老周推了推眼镜，调出剪辑界面：“按您说的，把夏洛抢话筒那段的特写再延长 0.5 秒，情绪更足了！不过有几个空镜的色调还得再调，我让同事下午把样片发您邮箱。” 李煜白凑过去看了两眼，指尖点了点屏幕：“这里的背景音乐再压低点，突出演员的台词，观众更容易共情。” 两人低声聊了几句工作，老周笑着点头：“明白！您放心，保证赶在送审前弄好。”
道具组的老王也凑过来，举着个破旧的课本道具：“李导，您看这‘袁华的获奖作文’，留着当纪念不？” 李煜白接过课本，指尖拂过封面上用马克笔写的 “袁华” 二字，忍不住笑：“留着吧，等电影上映了，说不定还能当周边呢。” baby 在旁好奇地翻看道具箱，拿起一只塑料螃蟹：“这不是杀青宴上的‘同款’帝王蟹吗？道具组也太会了！” 说着就举着螃蟹凑到李煜白身边，模仿螃蟹横着走，还故意用蟹钳碰了碰他的胳膊，惹得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
众人围着说笑了几句，场务们又忙着干活去了。李煜白和 baby 并肩在片场散步，脚下的碎木屑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阳光透过摄影棚的天窗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曾经搭建起来的教室、婚礼舞台的痕迹还在，仿佛还能看见沈藤穿着校服追跑、玛丽叉着腰吵架的身影。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吗？” baby 突然开口，指着不远处的角落，“当时你还发视频跟我吐槽，这破课桌比你上学时用的还旧。” 李煜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还放着几张没来得及搬走的旧课桌，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他刚要说话，就见 baby 突然蹲下身，指着桌肚里的一张便利贴：“你看！这还有道具组留下的‘小秘密’！” 纸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螃蟹，旁边写着 “祝李导杀青快乐”，正是道具组昨天偷偷贴的，baby 看得眼睛发亮，小心翼翼地把便利贴揭下来，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这个我要留着当纪念！”
他笑着指向角落堆放的道具箱：小心别被吓到，道具组做的假老鼠比真的还逼真。上次有位女演员直接被吓得跳起来，非要场务把整个棚仔仔细细检查三遍才敢进来。 baby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刚想逞强说 “我才不怕”，结果风吹动道具箱上的布，露出一只毛茸茸的 “老鼠尾巴”，她吓得 “呀” 了一声，立刻往李煜白身后躲，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等看清是假的，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也太像了嘛！” 李煜白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你胆小，下次我提前给你‘扫雷’。”
两人慢慢走着，聊起拍摄时的趣事：聊到沈藤拍醉酒戏时，真的喝了半瓶啤酒，结果台词说得颠三倒四；聊到玛丽为了演好马冬梅的泼辣，对着镜子练了几十遍叉腰的动作；聊到道具组为了找一件八十年代的衬衫，跑遍了整个旧货市场。baby还想起自己上次来探班，误把道具组的糖当成真糖，结果咬了半天发现是塑料做的，差点把牙硌到，说得李煜白哈哈大笑。
走到监视器旁，李煜白停下脚步，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屏幕 —— 这里曾记录下无数个镜头，有欢笑，有泪水，有反复 NG 的疲惫，也有一次过的欢呼。baby 靠在他身边，轻声问：“想什么呢？”
“在想后期的事。” 李煜白转头看她，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笃定，“昨天梳理制作流程，发现如果优化剪辑方案，能减少 30% 的审核修改量。等初剪出来，咱们就能快点送审，争取元旦档顺利上映。” baby 点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这部戏一定会火的。到时候我要带好多朋友去电影院看！”
阳光渐渐西斜，片场的工作人员陆续收拾好东西，过来跟李煜白道别。小张挥着手里的工牌：“李导，我们先走啦，后期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喊我们！” 老周也合上电脑：“样片我今晚加班弄好，明天一早就发您！” 李煜白笑着点头：“好，大家回去好好休息，辛苦了！”
等最后一个工作人员离开，片场只剩下他和 baby 两个人。晚风从敞开的棚门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baby 往他身边靠了靠。李煜白搂住她的肩膀，望着空旷的片场，轻声说：“等电影上映，我们再一起来这儿，好不好？到时候给你看大银幕上的‘夏洛’，肯定比现在更有意思。”
baby 抬头看他，眼底映着夕阳的余晖，笑着点头：“好！到时候我还要带上次没咬动的‘假糖’过来，跟它合影留念！” 两人相视而笑，晚风轻轻吹过，带着片场淡淡的木屑香，把这一刻的温馨悄悄留住。
回到房间，李煜白刚把背包甩在沙发上，手机就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助理林夏的名字，他滑动接听，听筒里立刻传来连珠炮似的汇报：“李总！张默总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夺命连环 call，说公司有些事情必须向您汇报 ——” 话没说完，背景音里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对了！张总说最迟后天必须见到您。”
李煜白刚挂了电话，就看到baby 举着手机晃了晃：“我刚刚查了下行程，明天上午没通告！” 她蹦到沙发上，把冰凉的脚丫子往李煜白腿上一搁，“怕你饿着，早就用酒店 App 点好餐了，这会儿应该快送到了。” 蓬松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工作处理完啦？”
李煜白坏笑着俯身凑近，指尖勾住她垂落的发丝绕了绕，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确实 ，而且饿的不轻 —— 他忽然握住那双不安分的脚丫，温热掌心贴着她冰凉的足背轻轻摩挲，酒店的餐哪比得上现烤的小甜糕，我想品尝的美味，不就在眼前？
baby 被这突然的攻势闹得脸颊发烫，下意识想抽回脚，却被他握得更紧。蓬松的发丝随着动作轻颤，连耳尖都泛起绯色，她垂眸咬住下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再、再这样... 我可要生气了。
话音未落，李煜白已经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baby 惊呼着环住他脖颈，鼻尖撞进他带着雪松气息的领口。他大步走向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将怀中温热的身子轻轻放下，顺势撑在她身侧，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痕。
生气？ 他低头咬住她嫣红的唇珠，辗转吮吻间含糊道，那我哄。 另一只手已经摸过床头柜上的电话，修长手指熟练按下内线号码，声音却丝毫未乱：前台吗？原定的晚餐... 推迟两小时再送上来。 挂断前，他对着话筒轻笑一声，目光却始终锁着身下被吻得眉眼含春的人：房间里有点... 紧急情况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