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小娇到刘婶家,看到刘婶正悠哉的躺在摇椅上,吃一口小菜,喝一口小酒,唱着小曲儿,一只小狗在脚边打转。
屠小娇进来时,小狗叫了两声,还知道护主。
这日子,有酒有肉有小狗,没男人,长寿的活法呀。
“咦,小娇,你咋过来了?”
看到屠小娇,刘婶有些意外,起身道:“我听人说,你又一个相公找上门了,你咋还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呀?”
屠小娇:果然,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
九王爷找人询问屠小娇住处的时候,自称的也是她相公。
一个相公接着一个相公的找来,真是想不出名都难。
刘婶打量着屠小娇,笑呵呵道:“小丫头年纪不大,本事可是不小呀。”
听刘婶揶揄,屠小娇苦笑了下道:“刘婶,你可别笑话我了,我今天过来是向您取经的。”
“取啥经?”
“您跟我讲讲,您是怎么跟前头的夫君都混成亲戚的?”
刘婶:“咋地?你也想跟他们混成亲戚?”
屠小娇点头,“跟他们做亲戚比做夫妻好处多。”
刘婶作为过来人深有体会,“别说做亲戚,就是做陌生人对比跟男人做夫妻好。做陌生人,他至少不敢使唤你,不敢膈应你,但是做夫妻会。”
“对,对,没错,没错呀。”
要说夫妻,至少该是相互使唤。可是,跟九爷能吗?当然不能!她别说使唤九王爷了,九皇爷使唤她,有时候还会嫌弃她不好用。
至于魏嵩,在魏家村的时候,他还是挺好的。除了干活不行,其他都可以。可以后……
在意识到与魏嵩做夫妻,她已开始分析利弊的时候,想到魏家那一帮子就觉得闹心时,屠小娇就知道,她跟魏嵩还是分开比较好。
魏嵩不是说他已经跟薛谨见过面了吗?既然如此,借着薛谨和国公府,魏嵩重返魏家是轻而易举的事。
魏嵩回魏家,而她回魏家村,各自去过适合自己的日子,这样挺好。
刘婶看屠小娇真心求教的样子,也打开来话匣子,“其实,我刚开始跟第一个男人,也是撕破了脸分开的。那个时候我们成亲两年,我一直没怀上孩子,我那婆母和小姑子就天天骂我是不下蛋的鸡。而他,别说护着我了,还跟着一起骂,说我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被骂的太多了,我从最开始的惭愧卑微,到后来就豁出去了,开始闹,闹到最后,我开始觉得不是我不行,一定是我那男人不行。毕竟,论身体,论嗓门,论力气,甚至论饭量……如果他们让我敞开了吃,我特娘的吃的都比他多呀!”
“你说,我这处处比他强,凭啥一定是我不能生。”刘婶:“所以,在闹到和离之后,我一怒之下,就嫁给了他家隔壁的鳏夫,打算三年抱俩,气死他们一家。结果……”
说到关键的时候,刘婶渴了。
屠小娇忙拿起茶壶给她满上。
刘婶一口闷了,继续道:“结果,却是他娶了新媳妇儿,三年抱俩,我还是一个蛋都没下。”
屠小娇:……
果然,爽文是爽文,生活是生活呀!
刘婶这经历,让屠小娇听的嗓子眼跟卡了什么东西似的,不上不下的。
刘婶倒是早已释然了,“既然是我不能生养,那么自然就不能耗着人家。所以,我主动跟我第二个男人也和离了。这次倒是好聚好散,他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好好过日子,从那时候,我们也算是亲戚了。”
屠小娇听了,叹了口气。
刘婶:“我这嫁了两次的人,自然是不能回娘家了,爹娘哥嫂都嫌我丢人。我就自己在外买了一个老旧的房子,也能遮风挡雨。我就这么一个人靠卖豆腐,过了几年,这就遇到了我最后这个男人。他也是个命苦的,早些年媳妇儿和儿女因为意外都走了,留下他自己,身子骨愈发的不好,没人照料,就找到了我,说让我照料他,等他没了这家当都是我的。”
“我想了想就应了,就这么照顾了他不到一年,他就走了。”说着,刘婶脸上的笑几乎是藏不住了,“要不说,这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呀!”
刘婶脸上带着笑,对着屠小娇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心狠?”
屠小娇当即摇头,“没有,没有。”
刘婶:“不瞒你说,他死了我确实挺高兴的。因为,照顾他那一年,我也没少遭罪!你没伺候过有病的人,你不知道,那真是折磨的很,那一年我晚上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当时我就觉得这就是贪财招来报应了。结果……嘿嘿嘿……”
刘婶一嘿嘿,屠小娇嘴角颤了颤,差点也跟着笑了。
刘婶笑眯眯道,“我娘早些时候还跟我说,女人不嫁人没个依仗,这辈子都会过的很苦。我开始是深信不疑的,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可算是明白了。女人不嫁人会如何?会吃香喝辣呀。”
说着,刘婶端起小酒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过去,我累死累活的伺候一家子,好吃的好喝的没我的份儿。现在,我谁都不用伺候,好吃的好喝的还都是我自个的。你说,嫁男人有啥好的?图个当牛做马吗?我呸!”
屠小娇听了赞叹,“婶子高见呐。”
刘婶听乐了,“这些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说我高见的。就冲着你这句话,来,咱们喝点儿,我去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给你尝尝……”
“不用,刘婶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可我不会喝酒。”
“学学就会了……女人不能嫖,再不能喝咋行!好事儿不能全让男人占了,咱们也得沾点。”
……
魏嵩会完九王爷,眼看晚饭的时间都过了,还未看到屠小娇回来,这时长,别说买菜,就是种菜也该种完了。
魏嵩招来武文,问:“人在哪儿?”
武文忙道:“在刘盼娣家,就是那个嫁了三次的寡妇家。”
“去她家作甚?”
“好像就是聊了聊。”
“是吗?确定不是向她讨教,成为寡妇的经验?”
武文顿时惊讶,“不可能吧!她怎么可能想做寡妇,主子多好呀,唔……”
咬到舌头了。
‘主子多好’这谎说的太过,嘴巴都遭了天谴了。
魏嵩嗤笑一声,正准备去刘盼娣家带人,屠小娇就被刘盼娣给送回来了。
刘盼娣看到魏嵩,把人交给他,“她喝了点酒,一直说个不停,吵的我耳朵疼!现在, 人给你,我走了。”
一边走, 刘盼娣还一边叹息:“一个人过习惯了,自在惯了,真是一点罪都不想受了。”
屠小娇只是话多了一点,刘盼娣就觉得吵的慌。完全忘记了,一炷香前,喝到兴头上时,还说要跟屠小娇拜把子的话。
男人靠不住,有时候女人也靠不住呀。
看着喝的小脸通红,眼神迷茫的屠小娇,魏嵩正要把人带到屋里去,就看九王爷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到九王爷,魏嵩眼帘动了动,对着屠小娇问了一句:“小娇,来,告诉我,魏嵩与谢烬,你想要哪个做相公?”
听到魏嵩的问话,九王爷眉头挑了下,有人试图恶心他。
不过,他也想听听屠小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