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话音落,鞭子破风声响起。
“啪!”脆响在屋里炸开。
鞭梢落在宫九肩上,带起一道红痕。
他浑身一颤,却发出满足的低吟,眼睛亮得像要吃人,死死盯着那扬起的鞭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上官飞燕的手更稳了。
她喜欢听这声音,喜欢看他这副模样,高高在上的宫九,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手腕一翻,鞭子再次扬起,这次更重,更急。
“啪!啪!啪!”
鞭影如织,裹着那股甜腻的药味。红痕在他白衣上绽开,像极了雪中红梅。
宫九的呼吸越来越乱,却不躲,反而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像是要把所有力道都受下来,眼底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
上官飞燕的脸颊泛起薄红,不是羞的,是兴奋的。
她看着他,像看着一件完美的玩物,指尖的力道越来越重,鞭子挥得更快。
原来练鞭法是这样让人痛快的事情,她都有些飘飘然了。
至于药?陆小凤?她早忘了。
此刻她眼里只有宫九,只有他被鞭子抽中时的颤抖,只有他那副求而不得又甘之如饴的模样。
原来宫九这么好玩,她想。
房间里,鞭子破空声、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混着宫九粗重的喘息和呻吟,交织不休。
上官飞燕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将鞭子扔在在地上蜷成一团。
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今日的功课算是做完了。她累了,发泄过后心中畅快不已。
指尖一弹,将油灯点亮。
发现宫九的肩膀还在颤抖,背上的红痕浸了汗,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油亮的光泽。
他趴在那里,手背青筋暴起,像要把青砖抠出洞来。
上官飞燕走过去,鞋尖碾过他垂在地上的发丝。
“抬起头。”她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
宫九缓缓抬头,额前的汗滴进眼里,涩得他眯了眯眼。
上官飞燕忽然俯身,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大,却捏得很稳。
宫九的脸浸在汗里,却没损半分俊朗。眉骨高挺,下颌线绷紧,偏偏眼尾红得厉害。
一滴泪正顺着脸颊往下滑,肯定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爽的。
他睫毛湿哒哒地垂着,抬眼时,那双总是阴鸷的眸子蒙着层水汽,瞳仁黑得发沉。
鼻梁上沾着点乱发,被汗水黏住,倒添了几分狼狈的艳丽。
上官飞燕盯着他这模样,忽然觉得指尖发痒。
像是死板的工笔画上被画师添上了一笔神来之笔,整幅画立刻灵动了起来。
上官飞燕伸手,指尖接住那滴泪。
凉的,带点咸。
宫九像看到了骨头的狗向她扑来,却被她一把攥住后颈,按了回去。
他的唇抿成条线,眼里的水汽更重了,却还是乖乖地退了回去。
“原来你也会哭。”她笑,指尖沾着他的泪,划过他的唇,“比你笑的时候好看。”
他没说话。呼吸声却粗了,像风刮过枯柴堆。
藏在锦衣华服下鲜为人知的不堪,此刻全摊在她眼前。像蚌壳被突然撬开,连肉带珠,血淋淋的,让他无处躲避。
上官飞燕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觉得心里头烧了起来。
“真美。”
她笑了,指尖擦过他渗汗的下颌线,“疼吗?”
宫九没说话,赤红着眼睛吞咽了下口水。呼吸喷在她手背上,热得像要烧起来。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攥住她的衣襟往自己这边拽。她没防备,跌在他身上,唇正好撞上他的。
很凶的一下。像咬,又像撞。
上官飞燕的牙被磕得发麻,正要推开他,舌尖却尝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他的吻更狠了,像要把所有的疼痛和情欲,尽数施加在她嘴上,让她也能和自己感同身受。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但是抓着她衣襟的力道,却狠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布料撕碎。
她忽然笑了,边吻边笑。牙齿狠狠咬了咬他的唇。
宫九闷哼一声,动作顿了顿。眼里的红血丝更密了,像要滴出血来。
“怎么?不敢了?”她舔了舔他渗血的唇角,声音又哑又懒,“乖乖,继续。”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急,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好像要把浑身带刺的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烛火在墙上晃,把两个人的影子搅成一团。
喘息声,布料摩擦声,还有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缠斗。
谁也没先松口。
就像一场赌局,赌谁先撑不住,沉沦在这场,只有最原始的欲望而不掺杂着一丝情爱的纠缠中。
宫九的手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腰,指尖陷进衣料里。
两人分开时,嘴角牵出一缕银丝。
他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点滚烫的湿意,混着方才刺鼻的血腥味,竟生出点黏腻的缠绵。
上官飞燕没躲,反而用膝盖轻轻顶了顶他的腰侧,那里刚挨过几鞭,此刻该是最敏感的地方。
他果然闷哼一声,力道却收得更紧,像条快要冬眠的蛇,既想蜷起来,又忍不住热源里钻。
“怕了?”她笑,指尖划过他后背的鞭痕,一路往下,直到腰带扣。
宫九的身子猛地一僵,呼吸漏了半拍。他忽然低头,把脸埋在她胸前,像要避开什么,又像在索取什么。
发梢蹭着她的皮肤,带来细碎的痒,上官飞燕扬起头,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顶。
“别闹……”他的声音闷在衣料里,含糊不清,却没松开手。
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不是因为疼,是另一种更混乱的战栗,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缠上她的四肢百骸。
上官飞燕的指尖停在他的腰带扣上,没再动。
“乖巧的孩子才有奖励,你想要吗?”她凑到宫九的耳边问道。
话音落下,空气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沉,越来越近,像两团要烧起来的火,慢慢凑到一起。
宫九忽然抬手,解了自己的衣襟。
“这样……算不算乖巧?”他的声音很轻,但上官飞燕听得很清楚。
“算。”说罢咬住他的下唇。
宫九没再犹豫,将她抱得更紧了。
锦袍与裙摆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汗,谁的喘息。
烛火终于灭了,只剩下静谧的月光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