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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咸阳像被浸了桂花香的凉露洗过,盛夏的黏腻全散了,风里裹着细碎的金桂花瓣,飘进扶苏府邸的朱红回廊时,撩得廊下悬着的竹帘轻轻晃,把西院书房的烛火映得忽明忽暗。天刚擦黑,书房的灯就亮得晃眼,六盏青铜烛台在屋里摆成半圈,烛芯烧得正旺,火苗偶尔溅出点火星,落在案上的麻布垫上,留下浅褐色的小印,像谁不小心滴了滴墨。

书房里早忙得脚不沾地。扶苏正蹲在地上,用木尺量新搬来的楠木木梯间距,梯面宽四寸,打磨得能映出人影,边缘用细砂纸蹭过,摸上去滑溜溜的,不会硌手。“再往右边挪两寸,跟原来的梯对齐,别让后面的人看不见。” 他抬头跟仆人说,额角冒了点薄汗,今天要来五十人,比上次多了三十个,得把座位摆得妥妥帖帖,连过道都得留够两尺宽,不然仆人端水都得侧着身子走。

秦风坐在案边,手里翻着墨离早上托人送来的纸条,上面写着 “带龙骨水车模型、轻型连弩,同来三人:阿石、阿木、阿竹”。“墨离说他们申时从城外作坊出发,走的是东市的小路,应该不会被眼线盯上。” 他抬头跟扶苏说,手指在纸条上划了划,“阿木你还记得吧?上次改梯田犁的墨家弟子,这次也来,正好让他跟贵族子弟说说改犁头的细节。”

“得让周青多盯着后门,” 扶苏直起身,往窗外瞟了眼,巷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灰布衫的货郎正慢悠悠晃着拨浪鼓,眼神却时不时往书房这边瞟,是早上周青报的 “可疑人”。“上次赵磊闹过一次,这次人多,保不齐李斯还会派眼线混进来。” 他朝门口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悄悄往巷口挪了两步,手按在腰间的刀上,指尖碰了碰刀鞘上的铜环。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还夹着笑闹声,贵族子弟们来了。第一个进门的是蒙毅,穿件靛蓝布袍,袍角沾了点桂花瓣,身后跟着三个身材挺拔的少年,都是短打扮,裤脚扎得紧紧的,一看就是常骑马的边军子弟。“秦兄!扶苏兄!” 蒙毅嗓门大,一进门就嚷嚷,手里还提着个布包,打开是三卷空白竹简,“这三位是李岩、张朔、王恒,跟我在北境待过半年,见过军中的连弩,听说墨家能把机关术用到种地上,特意跟我来瞧瞧!”

李岩往前凑了凑,眼神扫过屋里的木梯和烛台,笑着说:“早听蒙毅说,这儿的讲坛敢讲真东西,不像丞相府那边,只许说《商君书》。我家佃户去年种了秦先生推的粟种,收成多了两成,今天来,就是想听听怎么能让他们更省力。”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平时挂着短刀,今天为了不惹眼,特意摘了,只留了个空刀鞘的印子。

紧接着,王述也来了,怀里抱着本《商君书》,封皮上沾了点麦饼屑,身后跟着两个同宗的弟弟,手里提着个油纸包,热气裹着麦香飘出来。“路上路过张记饼铺,刚出炉的麦饼,大家一会儿饿了垫垫。” 他把油纸包放在案边,眼神扫过屋里的人,皱了皱眉,比上次多了快一倍,连门口都站了人,“这么多人,要是被相府的人看见,怕是又要找事。”

“放心,咱们走的是侧门,眼线盯不住。” 扶苏笑着递给他一杯水,“冯安呢?刚才还说要带粟米糕来。”

话音刚落,冯安就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怀里抱着本厚厚的《秦农要术》抄本,封皮上写着 “冯安抄录”,边角还夹着片干稻叶。“对不住对不住,来晚了!” 他把抄本放在桌上,从布包里掏出个陶罐,打开是黄澄澄的粟米糕,“我娘非要让我带这个,说用新收的粟米做的,大家尝尝!”

没一会儿,书房里就挤满了人。原来的两排木梯加了一排,后面还摆了十张临时钉的木凳,凳面铺了麻布,连门口都站了五个贵族子弟,扒着竹帘缝往里看,指尖沾了点帘上的灰尘也不在意。仆人端着陶碗送水,得侧着身子挤过去,偶尔洒出几滴在青砖上,很快被踩干。周青站在月亮门旁,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个进来的人,耳朵竖得老高,连谁的竹简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家安静些,咱们今天有位特别的客人。” 秦风拍了拍手,屋里的笑闹声瞬间低了下去,烛火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满是期待。他侧身让出位置,一个穿青色短打的年轻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这就是墨离,个子高挑,肩膀宽实,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隐约能透过短打看出来,手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浅褐色的木屑,一看就是常年跟木头、铁器打交道的人。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穿短打的年轻人,手里分别提着木盒、布包,脸上带着点腼腆,却眼神坚定。

“在下墨离,是墨家墨渊的师弟,之前跟着同门在渭水畔的试验田改梯田犁,跟秦先生打过几次交道。” 墨离的声音沉稳,带着点实干家特有的憨厚,没有多余的客套,“上次听阿木说,秦先生讲‘百家有用,不分高低’,我和同门都觉得投缘,咱们墨家不只会做机关打仗,还能帮百姓种地,今天来,一是想听先生讲学,二是想跟大家说说,墨家的‘兼爱’‘非攻’,怎么用机关术落到实处。”

“兼爱?非攻?”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是新加入的贵族子弟陈默,他爹是太医令,家里藏了些儒家典籍,对墨家的说法不太熟悉,“我只听过儒家的‘仁爱’,墨家的‘兼爱’是啥意思?”

墨离笑了笑,没直接解释,而是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铺着层软布,放着个巴掌大的木制模型,是龙骨水车的缩小版:“咱们先看这个,再聊‘兼爱’。这是咱们墨家跟农学堂一起改的龙骨水车,比原来的老水车小些,两个人摇着摇杆,车叶就能把水从河里抽到田埂上。” 他拿起模型,演示着摇动摇杆,“咔嗒咔嗒” 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车叶跟着转,“原来渭水畔的老周叔,家里三亩稻田,夏天浇地得四个壮丁挑水,从早挑到晚,腰都直不起来;去年用了这个水车,两个人摇一个时辰,三亩地都浇透了,老周叔说,终于能在树荫下歇会儿了。”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这就是墨家的‘兼爱’—— 不是只爱自己人,是爱所有百姓,让他们不用再受挑水的苦,能多歇会儿,能多收点粮。咱们做机关术,不是为了显能耐,是为了让百姓过得轻松点,这就是‘兼爱’的实在用处。”

“那‘非攻’呢?” 李岩忍不住问,他在边军见过连弩,总觉得那是用来杀人的,“我在北境用连弩射过匈奴,怎么跟‘非攻’沾边?”

墨离从木盒底层拿出一把连弩,比军中的弩短些,弩身是用桑木做的,泛着温润的光,弩机是青铜的,刻着简单的花纹:“李公子问得好,‘非攻’不是反对所有武力,是反对滥用武力,反对用机关术害百姓。这是墨家的轻型连弩,咱们改了箭镞,换成钝头的,不能伤人,只能射鸟雀。” 他走到屋角的木靶前,靶心用红漆画了个圆圈,“去年南郡的老陈头,稻子快熟的时候,总有麻雀来啄,一天能啄掉半亩地的稻穗;用这个连弩射了几天,麻雀少了大半,稻子收成多了一成。”

他左手托着连弩,右手快速上弦、装箭,动作流畅得像练了千百遍,“咻,咻,咻” 三声,三支弩箭齐刷刷扎进靶心,箭尾还在轻轻颤动。“你看,这连弩没用来杀人,用来护庄稼,让老陈头的稻子不被糟蹋,这就是‘非攻’—— 机关术要用来帮百姓,不是用来害百姓。”

人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张朔凑到连弩旁,小心地摸了摸弩身:“墨离先生,这弩要是坏了,佃户自己能修吗?我们老家离咸阳远,找工匠不方便。”

“能修!” 墨离笑着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连弩的拆解图,“我们把零件都做得简单,比如弩机的弹簧,用的是常见的青铜片,佃户自己找铁匠就能打;箭镞是木头做的,削尖了就能用。阿木,你给大家说说怎么修。”

站在墨离身后的阿木往前一步,他个子不高,脸上带着点腼腆,手里拿着个坏了的弩机:“大家看,要是弩机卡壳,一般是齿轮上沾了灰,用布擦干净,滴点桐油就行;要是弹簧断了,找块厚点的青铜片,按这个形状弯一下,就能装上。” 他边说边演示,动作熟练,“我去年在陇西,教三个佃户修过弩机,他们现在自己就能做小零件了。”

“这就是墨家的‘尚贤’吧?” 王述突然开口,他之前一直没说话,手里翻着《商君书》,现在却合上了书,“不管出身,只要会做事,就能被重用。阿木兄看着年轻,却能教佃户修弩机,这就是‘尚贤’。”

墨离眼睛亮了:“王公子说得对!墨家讲‘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阿木只是我们作坊里的普通弟子,因为会改犁头、修弩机,我们就让他教百姓,不管他是不是贵族,只看他有没有本事。去年阿木教佃户改梯田犁,让陇西的坡地多收了三成粟,这就是‘尚贤’的好处,有本事的人,不管出身,都能帮百姓做事。”

冯安凑过去,小声问:“墨离先生,你们能做脱粒的机关吗?我家佃户打粟米,用石碾子,又慢又累,要是有机关,就能省不少劲。”

“能做!” 墨离立刻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小模型,是脱粒机的雏形,“我们正在试做这个,用木头做滚筒,上面钉着细齿,摇着滚筒就能把粟穗上的粒脱下来,比石碾子快两倍。就是还没调好齿的密度,脱不干净,这次来也是想跟秦先生商量,能不能在农学堂的试验田试试。”

秦风笑着说:“当然可以!农学堂有试验田,还有老农夫,正好帮你们调模型。从下周起,咱们设‘客座讲席’—— 每周三请墨家的先生来讲机关术,教大家做捕鼠夹、修水车;每周五请农家的弟子来讲种地的窍门,比如怎么选种、怎么防虫害。大家要是有想听的、想学的,都可以说。”

“我想听道家的养生之道!” 陈默立刻举手,他从怀里掏出一卷《黄帝内经》残卷,“我爹藏的,上面说‘顺时而食’,比如春天该种什么菜、秋天该吃什么粮,可我不知道怎么结合农时,想请道家的先生讲讲。”

“没问题!” 秦风点头,“我让人去请终南山的道长,咱们讲坛就是要听百家的话,不管是儒家的礼、法家的法,还是墨家的术、道家的养生,只要能帮百姓过日子,都值得学。”

不知不觉,天已经深了,烛火换了两次芯,窗外的桂花香更浓了,飘进屋里,混着麦饼的香气、墨汁的味道,格外让人安心。散场的时候,贵族子弟们还意犹未尽,李岩拉着墨离要连弩的图纸,王述问脱粒机什么时候能做好,陈默则跟秦风约好,道家先生来了一定要通知他。门口的人还在问:“下次是周三吧?我们早点来占座!”

扶苏让仆人送大家从侧门走,特意叮嘱 “别扎堆,分着走,绕着巷口的货郎走”。屋里只剩下秦风和墨离一行人,墨离把模型和图纸收拾好,说:“下周我们带做好的脱粒机模型来,再教大家做小水车,让贵族子弟们带回去给佃户用。”

“好,” 秦风点头,“你们路上小心,李斯的眼线还在盯,下次来穿普通的布袍,别带墨家的矩尺纹木盒。”

墨离答应着,带着弟子走了。扶苏走到案边,拿起脱粒机模型,轻轻转着滚筒:“没想到墨家的思想这么实在,不是空谈,都是帮百姓的法子。”

“是啊,” 秦风看着模型,“这才是百家的样子,不是争谁正统,是一起想办法让百姓过得好。”

可他心里也清楚,李斯绝不会看着讲坛壮大。第二天早上,丞相府的书房里,李斯拿着眼线送来的纸条,上面写着 “扶苏府讲坛扩至五十人,墨家墨离讲‘兼爱非攻’,设客座讲席,拟邀道家”。他把纸条狠狠摔在案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秦风这是想把百家都拢到手里,跟老夫作对!”

旁边的赵磊赶紧凑上前:“老师,咱们现在就发难,说他‘聚众传异端,勾结墨家’,肯定能治他的罪!”

李斯却摇了摇头,手指在案上轻轻敲着,眼神里满是算计:“别急,等他把道家也请来,人越多,罪名越重。到时候一口咬定他‘结党营私,用异端惑乱贵族’,就算陛下想护着他,也没法子向朝臣交代!”

而此时的扶苏府邸里,秦风正拿着墨离留下的脱粒机图纸,跟仆人说:“按这个图纸,先做两个大模型,下周讲学的时候,让老陈头来试试,看看怎么调齿的密度。” 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图纸上,那些细密的线条像一条条小路,虽然路边藏着风雨,却通向满是希望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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