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12章 海边的约定
六月的风卷着栀子花的香钻进教室时，苏晴正在演算第三遍三角函数。草稿纸上的辅助线画得像团乱麻，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红得刺眼——还有30天。
后排传来翻书的哗啦声，前排的同学正对着错题本念念有词。苏晴深吸一口气，刚想重新落笔，手腕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陆屿的纸条悄无声息地滑过来，上面画着只叼着铅笔的小猫，旁边写着：“放学去海边。”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偷偷往斜后方瞥，陆屿正低头刷题，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却藏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正被江翊缠着讲题，心思根本不在试卷上。最后高考失利，江翊还抱怨是她总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去。”苏晴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叉，却忍不住把小猫图案摩挲得发皱。
纸条传回去没多久，又被推了回来。这次上面多了行字：“我带了橘子味汽水，冰镇的。”
苏晴的喉结动了动。她确实馋那口冰汽水了，最近总被试卷压得口干舌燥。
放学铃响时，林薇薇抱着试卷哀嚎：“苏晴，你真不跟我去自习室？张老师说今晚要划重点——”
“我有点事。”苏晴飞快地收拾书包，把陆屿塞给她的防晒衣搭在胳膊上，“重点记得帮我拍下来。”
校门口的自行车棚里，陆屿正给车胎打气。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浅的肌肉线条。看见苏晴跑过来，他把一个鼓鼓的帆布包甩到肩上：“走了。”
自行车沿着滨海公路飞驰时，风掀起苏晴的长发，带着咸湿的海腥味。她抓着陆屿的衣角，看着路边的芦苇丛往后退，忽然想起上一世高考结束那天，她也是这样坐在自行车后座，却是跟着江翊去网吧打了通宵游戏，回来时被妈妈骂了顿狗血淋头。
“抓紧了。”陆屿忽然加速，自行车冲上堤岸时，苏晴看见远处的海平面正泛着金红的光。
他们在沙滩上找到块被太阳晒得温热的礁石。陆屿从帆布包里掏出块格子餐布铺好，变戏法似的拿出三明治、草莓蛋糕，还有两瓶冒着白汽的橘子汽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苏晴拧开汽水瓶盖，气泡“啵”地炸开在鼻尖。
“早自习课间去买的。”陆屿咬了口三明治，嘴角沾着点沙拉酱，“知道你最近总啃面包。”
苏晴的心像被汽水的气泡轻轻挠着，酥酥麻麻的。她确实因为赶时间，连续三天早餐只啃了干硬的面包。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子糖的颜色时，陆屿忽然从包里掏出个速写本。“给你的。”他把本子推过来，封面画着两只手牵手的小螃蟹，在沙滩上留下歪歪扭扭的脚印。
苏晴翻开第一页，瞬间屏住了呼吸。
里面全是她的样子——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咬着铅笔杆皱眉的表情，运动会上举着矿泉水瓶的身影，甚至还有上次在画展上盯着睡莲发呆的侧脸。每张画下面都标着日期，最早的那张，正是他们第一次在拐角撞上的那天。
“你……”苏晴的指尖抚过画纸上的线条，眼眶忽然有点热。
“怕你总盯着试卷，忘了自己笑起来什么样。”陆屿挠了挠头，耳根红得像落日，“我画得不好……”
“好看。”苏晴打断他，声音有点哑，“比试卷好看一百倍。”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陆屿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握着块暖玉。
“苏晴，”他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点散，却字字清晰，“等高考结束，我们报同一所城市的大学好不好？”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一世填志愿时，江翊非要她跟着报南方的学校，结果自己却偷偷改了志愿去了北方，让她在陌生的城市哭了整整一个月。
“你想去哪？”她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能摸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
“你去哪，我就去哪。”陆屿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盛着整个落日的光，“但我更想跟你去有海的城市。”
苏晴忽然笑了，眼角的泪滴落在手背上，被风一吹有点凉。“好啊，”她凑近他耳边，用气声说，“那就去有海的城市。”
陆屿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他忽然起身，拉着苏晴往海水里跑，浪花卷着细沙漫过脚踝，凉丝丝的却不刺骨。
“我们拉钩。”他伸出小拇指，夕阳在他指尖镀上金边。
苏晴勾住他的手指，看着两只交缠的手被落日拉成细长的影子，忽然觉得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试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回去的路上，自行车筐里的速写本被苏晴紧紧抱着。陆屿的衬衫被海风吹得鼓鼓的，苏晴把脸贴在他背上，能闻到淡淡的海盐味，混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
“对了，”陆屿忽然减速，“明天给你带冰镇西瓜，我妈今天买了个特大的。”
“好啊。”苏晴的声音闷闷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路过巷口的文具店时，老板娘探出头冲他们笑：“小情侣回来啦？今天的晚霞是不是特别好看？”
“嗯！”苏晴脆生生地应着，看见陆屿的耳朵又红了。
晚自习的教室依旧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苏晴把速写本小心翼翼地放进桌肚，翻开数学试卷时，忽然发现草稿纸上多了个小小的太阳——是陆屿趁她不注意画的。
她低头笑了笑，笔尖在阳光下划过辅助线，这一次，线条清晰得像海边的脚印。
窗外的栀子花还在香，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依旧鲜红。但苏晴忽然不怕了。
因为她知道，30天后的夏天，会有冰镇西瓜，有橘子汽水，有一起看海的约定，还有一个愿意牵着她的手，往有光的地方跑的人。
这样的日子，甜得像刚咬开的西瓜瓤，连籽都带着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