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容也不做任何反驳,只是笑盈盈的开口,轻点她道:
“我还当三嫂恼了我,原来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话瞬间将三福晋要说的话打断了,她愣神几秒后才道:“怎么会。”
淑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模样倒让三福晋心中不好受了:
“我之前并不是不理你,七弟妹巴巴的过来了,我也不能太冷淡她。”
淑容虽有原主的记忆,但那些记忆就像是失去了色彩声音的动画片一样,没有了感情的点缀,只觉得吵闹。
以往她还小心翼翼的维系这人,不过是不想让她察觉到异常,但此时此刻,距离拉远就再合适不过了。
“往常你倒是和八福晋交好,可这会儿人家那儿倒是宾客满门了,顾及到你了吗?”
淑容抬眼,她不会在背后这么说人,以前说的她可不认。
她保持谨慎,不想随口一说的话印证她是个蠢人,轻笑道:
“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我强求她做什么?好了,难不成三嫂今日来我这里都是为了说她的?”
这话让三福晋怔了怔,笑道:“自然不是,你今日都闷在家中,我也是来给你解闷的,也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淑容这回倒是笑得真切些,她眨巴着眼睛问: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她最爱听的就是好消息了。
“万岁爷为你母家大哥赐婚了!还是瓜尔佳氏一族的女子,是那位新晋宠妃的堂妹呢!”
淑容对这个消息也不算太吃惊,但在三福晋面前还是一副回不过来神的模样:
“我大哥?新晋宠妃的堂妹?”
“可不是,这说明什么?说明万岁爷知晓你的无辜,只不过你家爷性子确实不太讨喜。”三福晋又道。
胤禛刚走到屏风不远处就听见了这话,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面上也没有表情,却听淑容冷声道:
“若三福晋是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就恕我不远送了!”
这话说的三福晋脸都红了,往常她没生孩子那会儿可不是这样的。
再说了,四贝勒性子不好,衬得她这个四福晋越发的好,她的境遇也就越好。
便是宫里娘娘、万岁爷对她都能多一份好感。
再说了,四贝勒本就不讨喜,她难道还说错了?
“哟,你倒还护上了?那话又不是我说的,你犯得着和我生气吗?”三福晋起身欲走。
淑容没起身,只是冷静的道:
“你同我交好便不该这么说我家爷。
四贝勒同我夫妇一体,你当着我的面损他,便是如同直接啐在了我的脸上,我还不该生气吗?
再说了,我没觉得我家四爷性子有哪里不好,他聪颖好学、才思敏捷、坚强勤勉……”
还没等她说完,四贝勒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走了进来:
“说什么呢?三嫂也在。”
三福晋瞬间脸都发烫了,她勉强的应声:“四贝勒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几乎落荒而逃,全然没了刚刚的强装镇定。
淑容也愣在了原地,下意识的看向绿柔:“怎么也不通传?”
绿柔还没说话,胤禛就轻声道:“是我让她别通传的。”
淑容有些不满,走过去挽着胳膊将人带到桌前,又倒了一杯茶才道:
“三福晋还在呢,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
话还没说完,胤禛接过淑容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又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温声道:
“无妨,名声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更何况她那些话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才会不好,你关心则乱了。”
淑容侧着倚在胤禛肩上,两人如交颈的鸳鸯:
“贝勒爷,我以后不和她交好了。”
胤禛失笑,“小孩子脾气!”
说着他将淑容揽的更紧些:“我会努力,不会让那些人看不上我们。”
淑容眸中透出些许笑意,“我一直相信你,这段时间也能让你和我好好审视身边的人,他们看着咱们,咱们也看着他们。”
胤禛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被眼前的气氛感染,心靠在一起,许久许久都没说话。
这段时间宫里的涌动,康熙这个主导者自然看得清楚,到底算清楚胤禛的心性,他又给胤禛派了差事儿,将胤禛派去复核贡生会试的试卷。
见康熙对胤禛还是比较信任的,一时间,淑容未来大嫂的嫁妆都丰厚了。
宫里倒还是原样,只不过胤禛在收到申斥后,淑容和胤禛不免生了些许惶恐。
见康熙又用起了胤禛,有点事儿做了,心里倒没有那么多无端的猜想了。
德妃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嘉柔脸上有了笑容,眸中有了期盼:
“这回弘晖一岁的生辰应该能办了吧?”
说着她哼哼唧唧的抱怨道:“四哥四嫂对于弘晖的好日子也太低调了,这次怎么着也得热闹一下!”
德妃却不赞同,“离弘晖的生辰也没几天了,万岁爷又刚用上你四哥,这会儿就不能大摆宴席。”
嘉柔心里不畅快:“四哥虽然脾气不好,爱冷脸,可心又不是冷的,皇阿玛他怎么就……”
话还没说完德妃就冷声打断:“嘉柔,你皇阿玛自有他的考量,你不许胡说。”
嘉柔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德妃冷下来的脸色小心的道:
“是嘉柔说错话了,额娘别生气。”
德妃闭了闭眼:“嘉柔,这段时间你就不必往阿哥所那边儿跑了,抄抄佛教,养养心。”
嘉柔面露难色,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之前天气冷,我已经好久没过去了。
临了,想过去的时候又遇上皇阿玛申斥四哥,您又不许我去。
这会儿要还是不去,他还以为我……”
德妃冷眼看着嘉柔,嘉柔再难以说下去了,咬了咬唇,起身行礼:
“额娘,嘉柔知晓了,这就下去抄写佛经。”
见嘉柔离开,德妃身边的嬷嬷也长舒了口气:
“娘娘,格格还是小孩子心性。”
德妃闭了闭眼,“本宫将她护的太好了,什么话都敢说。”
说着,她又担心的道:“她这样单纯的性子,我怎么放心她远嫁。”
“眼见嘉柔一天天的大了,我不能不为她筹谋。
以前想着攸宁到底在太后身边长大,留在京城不难,可嘉柔就难了。
所以,我想将她养的弱些,能留得时间长些。
可她一个劲儿的往那边跑,倒是打乱了我的计划。”
听闻这话徐嬷嬷眉间也多了愁意:
“小的时候您担心她们长不大,现在又担心婚嫁。
格格到底还小,如今考虑是不是太早了?”
更何况,连宜妃养在膝下的和硕恪靖公主都下嫁了喀尔喀郡王,娘娘再怎么筹谋,怕都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