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和哈利在一起后，一向高调的马尔福显然不会谈一个低调的恋爱。
走廊里经常能看到哈利把德拉科按在储物柜上索吻，或是德拉科坐在哈利大腿上喂他吃草莓。
“恶心。”潘西剔着指甲锐评道。
就像她和西奥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德拉科总是热衷于将自己恋情昭告天下。
她喜欢给哈利贴上自己标签，更换他的水杯，护腕，发带等等，上面总是带着清晰的马尔福标志。
好在哈利也是甘之如饴，甚至可以说乐在其中。
毕竟他也像是野兽标记领地一样，在德拉科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也是，毕竟是霍格沃茨高中公认的雄狮。
不过显然，哈利的印记还是太超过了。
“所以，”潘西难得在食堂中央高声问道，她的指甲轻轻敲击着德拉科的锁骨，“波特是吸血鬼转世吗？”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德拉科锁骨上那个清晰的齿痕在灯光下泛着暧昧的粉红。
哈利在橄榄球队的桌子旁呛住了，南瓜汁从他的鼻孔里喷了出来。
“被蚊子咬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刀尖在盘子上刮出刺耳声响。
“哪种蚊子长门牙？”潘西好笑的说道。
赫敏在桌下猛踢了罗恩一脚——罗恩正在用手机拍下哈利窘迫的样子准备发给自己的两个哥哥。
实在是无法忍受周围人揶揄的目光，德拉科猛地放下餐具站起身来。
“我想，布雷斯也许也是吸血鬼，不是吗？”
明显恼羞成怒了的某人。
潘西在受到了一个自以为凶狠的眼刀后，乖巧的用手在嘴边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
得到满意的回答，德拉科心满意足的离开食堂，留下一个像鸵鸟一样的哈利。
可怜的哈利，他都要将整张脸埋进餐盘里，都遮不住他通红的耳尖。
出乎意料的纯情呢。
宿舍的两人都出去约会了，在宿舍闲着也是闲着的赫敏，带上家里寄过来的相册来到图书馆。
出于一些说不清的心思，赫敏拿着批条去到禁书区找地方坐下。
想起母亲说的特别惊喜，赫敏慢慢翻看着相册。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颤抖的手指抚过相册最后一页。
那张被烧焦边缘的小学合照上，年幼的罗恩站在赫敏身后，手指偷偷勾着她的辫梢。
“这是…”
几乎不敢相信，她曾经多次翻看这本相册，很清楚的记得最后没有这张照片。
她翻到背面，褪色的铅笔字几乎融入纸纹：「我爱她。1999.9.1」
身后传来书本落地的声音。
罗恩僵在书架间，脚边散落着《如何优雅地表白》。
“你…从什么时候...”赫敏的声音哽住了。
罗恩的耳尖红得发亮：“从你转学来的第一天。”
他蹲下身捡书，不敢看她，“你在黑板上解出那道全班都不会的题，粉笔灰落在睫毛上...”
赫敏突然也蹲下来，两人的额头差点相撞：“所以你故意在我的作业本上画青蛙？”
“那是情书！”罗恩绝望地捂住脸，“弗雷德说女孩都喜欢浪漫的动物...”
赫敏吻了他。
那是个带着灰尘和羊皮纸味的吻，生涩得像未熟的青梅。
当管理员平斯夫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在禁书区角落待了两小时——据说是在研究《近代中国历史》。
……
今天的德拉科显得格外烦躁。赫敏和潘西对视一眼，得出结论。
晚上回宿舍，她一把摔上宿舍门，把一叠照片扔在床上——全是哈利和不同女生的合影。
“秋·张发的，”她咬牙切齿，“说是什么‘波特情史回顾展’。”
照片上的哈利在笑，但眼神从没看向镜头。
赫敏捡起一张细看：“这是去年圣诞派对，他全程都在看你。”
“这张是他在看我摔进喷泉里。”德拉科抓起枕头闷住脸，“梅林啊，我为什么要和校园王子谈恋爱？”
“也许是因为他收集你用过的口红管？”潘西随口说道。
德拉科抓起枕头砸向她，却忍不住自己先笑了：“他今天送我一支新口红，说是‘补偿’。”
她掏出小圆管，膏体是格兰芬多最爱用的代表色——金红色，“混蛋。”
知道德拉科不是真的生波特的气，只是想借此和波特耍耍小脾气，让他表现的更爱自己罢了。
在德拉科炫耀她的新口红时，两人就十分同步的翻了个白眼，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德拉科的手机在清晨六点准时响起。
她闭眼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哈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早安，公主。”
“如果你再敢这么早打电话...”德拉科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
“你说过要监督我晨跑的，亲爱的。”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声，哈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也许是在换运动衫，“今天雾很大，像你头发上的摩丝。”
德拉科猛地坐起：“我不用摩丝！那是法国护发精油！”
“公主殿下，看窗外。”透过电话，哈利的声音有些失真。
闻言她瞥了眼窗外，晨雾中有个戴眼镜的身影在枫树下拉伸。
“下来吗？”哈利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买了你喜欢的杏仁可颂。”
“没人告诉过你，贿赂对我无效吗，波特。”
德拉科挂断电话，却在三分钟后出现在楼下，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没涂口红。
“怎么没涂我送你的口红？”哈利递过纸袋时，指尖在她掌心多停留了一秒。
可颂还是温的，酥皮上撒着细碎的杏仁片——正是上周她在伦敦烘焙坊随口称赞过的那款。
“谁刚起床吃饭就涂口红。”满意的感受着可颂的温度，德拉科几乎算得上是迫不及待的开始品尝。
嗯…和她想的一样好吃，甚至还有一丝丝奇异的甜味。
公主殿下吃的心满意足，决定暂时把保持身材丢到一边去。
……
照常的橄榄球训练后，哈利在更衣室发现储物柜里多了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件新洗的队服，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是德拉科惯用的洗衣液味道。
“哇哦，”一旁围观的弗雷德吹了声口哨，“马尔福家的小公主亲自给你洗队服？”
哈利把脸埋进布料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德拉科身上的味道：“她嫌我原来的洗衣粉太刺鼻了，抱着我鼻子不舒服。”
乔治坏笑着举起手机：“我要把你这副表情设成屏保，还要高价卖给马尔福。”
哈利扑过去抢手机，却撞翻了罗恩的装备包。
一本素描本滑出来，里面全是赫敏的侧脸速写，最新一页还粘着她今早用过的草莓味茶包。
更衣室瞬间安静，然后爆发出起伏不断的口哨声。
罗恩红着脸抢回本子：“闭嘴！你们这群恋爱脑！”
“哦！小罗尼，到底谁是恋爱脑！”起哄声久久没有停歇。
快到考试周了，赫敏拉着几人难得齐全的坐在了图书馆里。
考试周前的图书馆北角靠窗的座位是德拉科的专属领地。
当哈利某天“不小心”在那里落下《橄榄球技术全解》后，两人开始了无声的争夺。
第一天，德拉科把书扔回哈利宿舍门口，附赠一张纸条：「滚出我的地盘」。
第二天，哈利不仅重回原位，还留下薄荷糖和「这里阳光好」。
第三天，德拉科在桌上倒满粉色亮片，哈利却笑嘻嘻地坐在亮片堆里看书。
第四天，德拉科终于妥协——条件是哈利必须当人肉靠垫。
于是现在全校都能看到，凶名在外的马尔福大小姐蜷在救世主怀里看书，而哈利的手指正轻轻梳理她的金发。
又是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像是涂抹了蜂蜜的融化的滋滋蜂蜜糖。”潘西评价道，却偷偷拍下照片设成屏保。
雨天的图书馆总是有着别样的静谧，特别是大家都专心在学习的时候。
“我收到牛津的预录取了。”哈利突然说，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德拉科整理笔记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动作：“哦。”
“条件是主修体育教育，辅修历史。”哈利摘下眼镜擦拭上面的雾气，“但我想学法律。”
德拉科猛地抬头：“你疯了？你的橄榄球天赋——”
小公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因此还被平斯夫人用眼神警告了一下。
“我想帮你父亲打官司。”哈利直视她的眼睛，“那些老派家族和新贵之间的陈年旧案...如果有律师熟悉两边的人和事...”
雨声突然变得很远。
德拉科的唇微微发抖：“你...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要和那些老头子周旋，要——”
哈利轻轻凑过去吻住她，咸涩的泪水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当他们分开时，德拉科的睫毛湿漉漉的，显然是未干的泪水。
“我爸爸会恨你。”她小声说。
“他已经恨我了。”哈利笑着蹭掉她脸颊的水珠，“不如让他有个恨我的好理由。”
其他几人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
随着哈利收到牛津的预录取，两人更加珍惜平时的相处时间。
德拉科甚至找邓布利多把她们的宿舍换成了套间，只为了方便哈利能过来留宿。
某次留宿时，哈利在德拉科枕头下发现一本皮质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就看见自己的名字——那是德拉科从会写字起就开始记录的“波特观察日记”。
「9月1日：波特又戴了那副丑眼镜，像被车灯照傻的鹿。」
「11月5日：波特在美术课上偷看我，白痴以为我不知道。」
「2月14日：波特收到23张情人卡，全扔了。很好。」
最新一页写着：「晨跑时他睫毛上有霜。想吻掉。没敢。」
哈利正想继续翻看，笔记本突然被抢走。
德拉科站在床边，脸颊绯红：“你做什么看我的微积分笔记！”
“是吗？”哈利坏笑着拽她入怀，“那这段‘想吻掉’是什么公式？”
德拉科把笔记本砸在他胸口，却被哈利趁机翻身压住。晨光透过纱帘，在他们交缠的发丝间跳跃。
“牛津的事...”德拉科突然轻声说，“我再考虑考虑。”
哈利吻了吻她的鼻尖：“没关系，我们有整个暑假来说服你父亲。”
窗外，初夏的风掠过草地，带着青苹果和薄荷交缠的香气。